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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真到那個時候,就不止是麻煩大了的問題。

    況且九黎的皇城外也不是空空如也,是由九黎最善戰的虎衛駐守,想要硬攻進皇城是需要時間的;而時間一長,上唐的兵馬就會陷入腹背受敵的情形----戰事一起,肯定會有人點燃狼煙,到時候九黎的各部兵馬豈會不來救他們的國君和國主?

    說能踏平大京,只是指大京如今的情形,可是戰事一起上唐的這些兵馬要面對不單單大京的兵馬和人,而是整個九黎的兵馬與人。

    還有,天下間的大牢都是晚上要比白天還要戒備森嚴,因為向來劫獄的都是在晚上,而不會選在光天華日之下。此時正是夜晚去天牢救人也會引起九黎的震動。

    紫萱聽完水慕霞的解釋後急得拍拍手:「那要如何做?」她不懂用兵之道,但是能聽得進去道理;就算她心急的不能等、心焦的想把人馬上救出來,也斷不會讓上唐的那兵馬白白送命,還要把馬家人的性命全搭進去。

    晉親王眯起眼睛來:「擒賊先擒王。」

    整個晚上是那麼的難熬,紫萱守在碧珠的床前,手每一次的撫過她臉上的傷痕,那些凹凸的傷痕,她的心就痛得更多;淚水輕輕的滴落在碧珠的臉上,最終哭倒在碧珠的懷中。而碧珠因為被墨隨風用過針,一直睡得很深並沒有被紫萱弄醒。

    終於天亮了,終於人們用過早飯,終於厚重的禮物起了作用,九黎的苗王向九黎國後進言被其採納,在下午要見紫萱等人;九黎的國後要見紫萱等人的重要原因,是聽說晉親王和紫萱等人要敬獻給她駐顏不老的上唐宮廷秘方。

    水慕霞的大手輕輕的按在紫萱的肩膀上:「你要往好處想,下午她要見我們,我們的兵馬會有更多喬裝後自四門進來,到時候我們的勝算不是更大?」

    紫萱抬頭看看他沉默的點頭,就算是知道又如何?因為很清楚馬家的人在受什麼樣折磨,每一個在驛館中坐著的呼吸間對紫萱來說都是煎熬。

    終於,時辰到了。

    晉親王起身:「走吧。」他先行紫萱跟上,之後是水慕霞和墨隨風。在他們身後還跟上四個貌不驚人的護衛,怎麼看也不像是練過武的樣子。

    九黎的皇城當然無法和上唐的皇宮相比,大殿也算不得很大,尤其是國後的椅子距紫萱他們不過只有幾步之遙。

    九黎的國後看了一眼紫萱並沒有在意:「聽說有秘方……」她最在意的就是那張秘方,不然她也不會見上唐的國使。除了那方秘方外,她不想和上唐的使臣們多說一個字,因為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和南蠻結盟,不再為上唐抵禦南蠻了。

    紫萱低著頭長長的吸氣再吸氣,再緩緩的吐出來,才捧著錦盒緩緩上前:「這秘方有幾點是口授而不能寫在紙上,臣要親稟於國後。」她就算是恨透了九黎國後,為了救人此時也不能讓其看出半點來;成敗全在她的身上,她要鎮定、更鎮定。

    九黎國後點點頭,早在紫萱他們未進殿之是,她已經知道這些人里只有一位女子是不會武功的:「你過來吧,一會兒我會重賞於你。」她已經存心在和南蠻談好後,拿上唐的這幾位使臣祭旗了;因而她說重賞時笑得極為開心,使那雙有點狹長的眼睛多出幾分動人心魄的狐媚來。

    紫萱拼命在心中告誡自己,把王后就當作是上唐的皇后看待,千萬要忍得住;她如果忍不住就會害死外祖父一家人,如果不想外祖父一家人死在她手上,她就要忍,再忍:抬起頭來,她對著九黎國後微笑,笑得如同是四月的柔風讓人舒坦之極。

    緩緩舉步,幾步路卻讓紫萱感覺如同是走了幾十里般;行到王后面前,她微笑不變,既沒有太過的討好、也沒有太過卑謙的再次行禮。起身,她輕輕的在錦盒上拍了拍:「這盒子是有些機關的,必要先拍五次才可以用特殊手法打開。」她拍完後,把盒子遞給九黎的國後:「臣請王后拿好,臣這就打開取出秘方給王后一觀。」

    她說完手上一用力,盒子並沒有打開,反而自盒底彈出一柄匕首來。

    不過就是眨眼間的事情,紫萱知道事情能不能成功全在此一舉:她和水慕霞自晚上就練習,又練了一個上午的,手法已經熟得就好像是本能般----她的一隻手早就等在匕首彈出來的地方。

    就在匕首彈出來的同時,她的手已經收緊剛剛好握在刀柄上,手腕一翻就把匕首抵在九黎國後的胸前自匕首彈出到紫萱持其抵在國後的胸前,也就是一呼一吸間的事情,殿上的九黎之臣根本就沒有想到會生出這樣的變故來。

    九黎國後反應並不慢,馬上想把手中的盒子擲出去,不求能打傷紫萱只求能讓紫萱跌倒或是後退,她便能自紫萱的手下逃開。但是紫萱理也不理那盒子,另外一隻手已經抓住了九黎國後的衣領,狠狠的揪住眼中的凶光讓九黎國後心中大驚:那是深仇大恨才會有的目光,但是她真得想不起她和這位上唐的縣主有什麼仇怨。

    而她手中的盒子根本就沒有擲出去,只是自九黎國後的手中滾落,掉在她的衣裙上又滾到地上;對紫萱沒有形成半點傷害。

    210章血債血償

    九黎國後的臉色變得極為難堪,因為她發現自己全身上下沒有半點力氣,不只是毒功不能用,她就算是想動一動手指頭都不可能:這是墨隨風怕她弄出毒蟲來咬紫萱,特意配得藥使她無法動彈。

    其實,九黎的國君、國後雖然也養了些毒蟲,卻不會帶在身上----他們倒底是一國之君,豈能天天讓些蟲子在身上爬來爬去;而且也沒有他們的用武之地,進來出去都有大批的九黎好手相隨,就連毒功也不過是遵祖訓而練,論功力實在是提也不要提的。

    「你敢殺我?」九黎國後卻根本不怕,盯著紫萱冷笑:「我死了,九黎和上唐就是死仇,你擔得起嗎?」此時,九黎的大臣及護衛們都向紫萱撲過來。

    紫萱當然聽到了身後傳來的怒喝,也感覺到風聲奔到了她的腦後,但她頭也不回的只管把九黎國後抓緊在手上,用匕首抵緊了黎國後的心口,微用力刀尖便刺破國後的皮膚:「要不要試一試?你的命對我來說不值一文,上唐和九黎不死不休關我什麼事兒?你的命就在我手上----讓他們統統住手蹲在地上,雙手抱頭蹲在地上。」

    「我沒什麼要怕的,也不介意你把我惹怒,你可以繼續看我會不會一刀殺了你。」她對著國後露齒一笑,卻笑得寒氣四溢。

    她知道九黎的人不會任他們的國後落在她的手上,定會用毒、毒蟲或是刀劍來救他們的國後;而她的後背就露在眾多九黎人的面前,很容易就會受傷,但是她知道水慕霞和晉親王、墨隨風肯定不會袖手旁觀。她把性命交在他們的手中很放心,沒有原因只是直覺。

    九黎的國後微微猶豫,紫萱便把匕首又刺進一分去:「我真得很想現在就殺了你,只是當著這麼多人怎麼也需要個理由,看來你想給我,很不錯。」她真得很想殺掉國後,但是沒有救出馬家人來前,她不能為姨母報仇。

    感覺到胸口傳來的疼痛,九黎國後知道紫萱是在說真得,不敢再寄希望於臣下的那些毒功或是毒蟲之類;因為她深知如果毒蟲之類能有用,她和紫萱說話的時候已經足夠把上唐的幾個人放倒在殿上,不會到了現在還讓他們在殿上跳來跳去的打人。

    她難以接受的就是,為什麼上唐會有破解他們九黎之毒的藥。不要說是她,就算是馬家也不會想到,憑他們送出來的那幾本普通用毒的書,就讓墨隨風了解了他們九黎人所制的毒。國後有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如果上唐不再懼九黎的毒,那九黎能抵擋得住上唐的精兵強將嗎?

    如今國後顧不得那些國之大事,還是要先保得住自己的小命才成,只得開口讓她的人統統住手,並且按著紫萱的吩咐讓他們蹲下抱住頭:紫萱也不是怕他們暗中動什麼手腳,她信得過墨隨風弄出來的藥;只是認為如此能讓他們老實些,折辱他們一下多少也算是給馬家的人討回一點點的公道來。

    「你為什麼要如此做?要知道你如此做就是想讓兩國起刀兵之事。」九黎國後雖然懼死嘴巴卻還在強硬:「這是你們皇帝的意思?」她暫時保住了自己的性命,馬上就想知道紫萱他們所為是不是上唐皇帝的意思,如果當真那樣,相信此時九黎邊境上已經是大軍壓境。

    她就真得要成九黎的千古罪人了。

    紫萱盯著她的眼睛,把她揪起來狠狠的摔在地上,一腳踏在她的胸口上;她知道九黎國後可能不懼痛,但是這樣被人踩在腳下肯定是受不了得,予她這位高高在上的國後來說比死更難受:「你現在就把馬家的人、所有的馬家的人都帶到這裡來。」

    她根本不理會國後的問話,管它們兩個國家會如何,她今天只是為了救人而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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