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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輔國夫人,快死了。」晉親王心知錢天佑的德性,最終還是先開口了。

    錢天佑抬頭:「王爺,這話自何說起?有我在一天,哪個敢動她一根汗毛都是活得不耐煩了。」

    晉親王吃茶:「太皇太后,或者太后。」

    錢天佑聞言身子一震低下頭好久後忽然抬起頭來:「王爺教我。」

    晉親王搖頭:「本王無法。」

    「王爺不可能沒有法子,您要是沒有法子就不會叫我過來吃茶了。」錢天佑很賴上了晉親王:「您只要給我拿個主意,我肯定能做得很好,當然不會讓人知道是王爺你的主意。」他最後還加上了一句。

    晉親王還是搖頭:「沒有法子。」

    錢天佑瞪著晉親王:「那您叫我來就為了告訴我輔國夫人命不久矣?」

    「輔國夫人予我有點恩德。」晉親王淡淡的道:「太皇太后是因為你才生氣的。」他端茶送客:「小王還有事兒就不送你了。」

    錢天佑氣結看著晉親王:「王爺你分明沒有事兒。」可是晉親王就是要送客,他也不能再賴下去;他雖然有些無法無天,但並不是不知道什麼人不能開罪的,所以他萬不會在晉親王府里撒野。

    離開晉親王府他皺著眉頭用手敲敲自己的頭:「要怎麼辦好呢?太皇太后的確是生氣了,如果當真想要輔國夫人的性命那可不成,怎麼辦好呢?」他正想得揪頭髮時不經意間看到了墨隨風,馬上撲過去抱住墨隨風的胳膊,不由分說就把他拉進茶樓。

    墨隨風很是用了些力氣才把他推開:「小公爺,我向來對男風很討厭的,你如果當真看上我了,也只能是我太過玉樹臨風所致,但請你一定要離我遠些,免得我忍不住對你動拳頭。」

    錢天佑笑得眯起眼睛來:「墨解元你想哪裡去了,我不喜歡男風的;就是有點事情要麻煩你給我想個主意,絕無他意。」他自懷中取出銀票來,又把身上所有的配飾取下來:「這些都給你,只要你能給我想出點法子來。」

    墨隨風看到那堆東西眼睛一亮,眼瞅著天氣越來越冷,當真是到了要滴水成冰的時候,就算是不下雪也會讓不少窮人凍餓而死:這些東西不但可以買不少的藥材,還可以買不少的米麵,能幫不少的窮苦之人熬過這個冬天。他撫了撫下巴:「相識一場總是朋友,什麼事你說吧,提錢多不好?不過錢兄你盛情難卻,那在下我就收下了。」

    他收銀子的手可比嘴快多了,等到他的話說完那桌上的東西早已經空空如也。

    錢天佑忽然想起一件事情來:「說起來墨解元生財有道啊,怎麼也不見你吃好穿好置處大宅子呢?你不會是想讓烈兒住在你那個破醫館的後面吧?」

    墨隨風看著他扁扁嘴:「我很忙的,錢公爺您倒底有什麼事兒?」銀子收完,錢兄馬上就變錢公爺了----反正錢進了他的口袋,打死他也不會再拿出來。

    錢天佑想起正事來,一把拉過來墨隨風來:「你可要想個法子救救輔國夫人啊,她就要死了……」

    墨隨風推開他,拍了拍自己衣袍;他很喜歡摸摸大姑娘小媳婦的小手,同時很討厭男人家對他動手動腳的:「錢公爺拉我來就是問這事兒?」

    錢天佑點頭:「墨解元你早知道了?」想想也是,只有他這個不慣用腦的才沒有想到太皇太后不會放過輔國夫人的。

    墨隨風站起來:「錢公爺,你去死吧。」他真是沒有心情和人開玩笑,要知道他忙得很啊。剛剛還見過紫萱的他,當然知道紫萱好的很,哪裡快要死了?這個錢小公爺不知道又在發什麼瘋,他可是沒有時間和他糾纏,要知道今天他還要去給廟中的乞兒瞧病,還要去給六十多歲劉大爺劉大娘診脈呢。

    他說完甩袖子走人了,對長泰公主昨天晚上對他的毛手毛腳很不喜歡:他只是喜歡摸女子的小手,但絕不喜歡有女子對他上下其手;嗯,他還是去找雪蓮想想法子吧,不然他的清白不保,烈兒會把他生吞尖剝了的。

    想到烈兒的小臉他機靈靈的打了個寒顫,腳下更快了幾分,說什麼也要去找雪蓮要點什麼藥:要是沒有,在天黑前就算是去偷藥材,也要讓雪蓮給他配出一種藥來才成。

    墨隨風走了,錢天佑坐在桌子旁皺著眉頭想了又想:墨解元他是不是在罵人?想到他和墨解元已經解開誤會,無怨無仇的墨解元應該不會罵他才對,那就應該是給他出得主意了。嗯,這個主意有點太大膽。

    他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忽然間他腦中靈光一閃手掌狠狠的拍在桌子上:「可不就是個絕妙的主意?太皇太后向來最疼我了,如此一來還能請旨賜婚當真是一舉兩得啊。」想到剛剛給墨隨風的財物:「用那些做謝媒禮也太薄了些,回府後再讓人補一份厚厚的禮送過去。」

    有了主意心下大定的錢小公爺,哼著小曲一步三搖的自茶樓離開直接進宮了。

    皇宮裡今天難得熱鬧了一番,使得宮裡的宮女太監們人人都想丟下手中的差事,去康壽宮瞧瞧:聽說錢小公爺要撞死在宮門前,已經撞了幾次把頭皮都撞破了,好在現在被人攔下了性命無憂。

    太皇太后又心疼又著急,實在弄不明白錢小公爺為什麼忽然發瘋要在她宮門前撞死不可;看到那柱子上的血跡:就算明知道錢小公爺的頭不可能流出那麼多的血來,她還是心疼的險些暈過去。

    叫人把錢小公爺扶到跟前來,也顧不得問罪就看向他頭上鼓起的幾個包,還有那擦破了油皮、正在往外滲血的額頭:「我的乖孫啊,是哪個給你氣受了?說給哀家聽,自有哀家為你做主。」如今太皇太后的氣都在那個欺負了錢天佑之人的身上,沒有一絲是在錢天佑身上的。

    錢天佑大哭著撒潑,掙脫太監宮人們的手後躺在地上:「有太皇太后在有哪個敢欺負我?是老祖宗您要逼死我啊,我自然是要趁了老祖宗的心,算是回報老祖宗的這麼多年來的疼愛吧。」

    太皇太后聞言急得連忙讓人去扶錢天佑:「你這孩子起來說話啊,這地上涼啊。」對於錢天佑的胡鬧她是半點也不生氣,只是記掛著他的身子會不會被涼到再生病。

    199章豈能成親

    錢天佑卻就是不肯起來,也不管他早已經行了冠禮,完全像個孩子似的賴在地上不肯起來;不管是太監們怎麼拉、怎麼拽,他就是在地上一圈圈的打轉不肯起來。如果有哪個太監想把他抬起來----你就是真惹錢小公爺生氣了,他不把大腳丫子印到你臉上他感覺就對不住你。

    於是太皇太后再著急,太監們累得滿頭大汗,可是錢天佑就像是粘在地上,誰也拉不起來。

    「天佑,你都是大人了,行了冠禮都到成親的年紀了,怎麼還能用這樣的法子胡鬧?快給朕起來。」皇帝看到錢天佑在地上的無賴樣子就是一陣頭疼。他自登基以後,時常會因為錢天佑生出疑問來,認為自己成為皇帝可能並不是個聰明的做法。

    錢天佑馬上翻身就四肢著地了,眼淚鼻涕那是說有就有:「皇上恕罪,臣該死,臣該死。」說完他跳起來又向宮門撞去:「臣以死來謝罪啊。」

    太皇太后忙對皇帝擺手:「天佑自幼膽子小,你不要嚇他。」聽得皇帝翻了個大大的白眼,卻也只能應了一聲「是」,立到一旁不再說話;反正太皇太后不生氣,他為什麼一定要問罪錢天佑呢?錢家叔侄雖然混了些,卻對他還是忠心耿耿的。

    錢天佑之所以能把以死謝罪的話說完,是因為太監們把他攔下了;但是他上竄下跳的就是要尋死覓活,口口聲聲說他活不成了,不如死了免得老祖宗看著他心煩。

    把太皇太后急得過去抱住他落下淚來:「我的小祖宗啊,哀家有什麼事情是不允你的?你有什麼事情直說就是,不要再這麼折騰自己。這天涼啊,你鬧騰出一身的汗被風一吹病倒,不是要了哀家的命?你那母親去得早啊,哀家讓你有個三長兩短,以後怎麼去見你九泉之下的母親。」

    錢天佑抱住太皇太后大哭:「是我的錯,不是太皇太后的錯;我不應該看輔國夫人好,我不應該非要娶輔國夫人不成,讓太皇太后生了氣著了惱非要除掉輔國夫人----輔國夫人不在人世了,那我也就隨她一起去見母親,相信母親會中意輔國夫人的。」他是口無遮攔的大叫大喊。

    皇帝聽得心頭惱火,合著他平白裝病啊,幾天了事情又轉回原點:這個錢天佑,就知道給他找麻煩。他想了想,忽然撫頭剛想說頭疼時,那邊太皇太后已經大惱。

    「皇上,你給哀家細細的查來,是哪個說哀家要除掉輔國夫人了?如此胡說豈不是亂了人心,以為我們皇家虧待有功之臣。」太皇太后當然是存這個心思,不過因為知道太后也容不得輔國夫人在,因而她並沒有動手罷了;卻不想被錢天佑找上門來大哭大鬧、非要追隨輔國夫人於地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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