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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紫萱在屋裡轉了好幾圈終於道:「還是請墨大夫過來……」如果晉親王死在她府中,她豈不是更說不清楚?此時後悔剛剛救人也晚了,應該說今天晚上她就不應該走什麼近便之路,只要不遇上受重傷的晉親王,那她也就不會落到眼下的田地。

    晉親王開口了,聲音就如他的人一樣清清冷冷的:「不要請大夫,我不會死得。」他說得很肯定,就好像他只要說了他不會死,閻王爺就絕不會來收他般----閻王爺不是你親王府的幕僚。

    不過晉王開了口,紫萱只得聽他的:「王爺,你看要不要給王府送個信兒?」最好是晉王府的人來把他接走,那之後的事情也就同她無關,是死是活她也就不必提心弔膽。

    「不用。」晉王睜開了眼睛看看紫萱:「我不會回王府的,在傷好之前。」說完他又合上眼睛,在紫萱認為他要休息想要告退時他又輕輕的道:「給我煮些粥,用山泉水、金米,半碗米四碗水,兩盞茶時間。」

    紫萱聽得抬了抬頭:「沒有山泉水,也只有普通的栗米。」真是王爺啊,不就是要吃小米粥嘛,用山泉水能煮出花來不成?

    晉王沒有說話,也沒有睜開眼睛,如果不是鼻息時長時短、時粗時輕紫萱真要以為他就這樣死掉了;不過聽晉親王說話並不是虛弱的讓人聽不清楚,應該不會有太大的問題吧?紫萱想著不再理會晉王,使個眼色給雪蓮兩個人離開了廂房。

    「他,怎麼樣?」紫萱沒有吩咐人去煮粥,而是先著急的問雪蓮話。

    雪蓮搖了搖頭:「腿上的一刀深可見骨,而他胸前的傷不但是能見骨,而且折了一根骨頭;不過他的五臟雖然有些弱卻沒有大得毛病,那斷了骨頭沒有傷及五臟是他的造化了;就算如此,這樣的傷沒有死也是他命大了。」

    「我不是問他剛剛為什麼沒有死,我是想知道他現在還有明天、後天會不會死?」紫萱急得瞪眼,果然著急起來和雪蓮溝通有問題。

    雪蓮想了想:「應該不會死吧?他不是說了他不會死。」

    紫萱翻了翻眼:「你去找琉璃煮粥給他吧,就用我們的水與米,多煮些就成;折騰到這麼晚,我也有點餓了。」

    屋裡的晉親王沒有睜開眼睛,可是他的手卻藏在衣袖裡,那裡有一柄吹毛斷髮的寶刃;而他的耳朵動了動終於全身放鬆,知道輔國夫人沒有要殺他的心思。應該是那些人吧?他合上了眼睛,就如此容不得他活下去嗎?

    他有些累,可是他不能睡,因為他感覺自己的骨頭關節開始酸痛,這是發高熱的前兆,真是要命啊;那要不要讓輔國夫人請大夫來呢,可是那大夫萬一……他終究什麼也沒有說,只是努力的想保持清醒。

    紫萱去看過文昭後,終究還是有些不放心再次來看晉親王。

    晉親王的雙眼已經有了血絲,他再次睜開眼睛:「輔國夫人是吧?本王的一切飲食起居由你親手料理,找大夫的話你要問過水慕、慕霞……」他堅持到現在就是為了叮囑紫萱,話沒有說完人就暈了過去。

    紫萱過去摸摸他的額頭,好燙她皺起眉頭來,想到剛剛所聽到的話依然是清冷且清楚,這個晉親王還真是和常人不同,就連生病了也能保持冰塊樣就不是一般的冰冷性情可比。去問水慕霞啊?她看看外面的天色,這個時候去丁府找人就是自找麻煩啊。

    回頭看看晉親王,想了想叫來璞玉讓她和雪蓮一起去尋墨隨風:讓他去叫水慕霞一同過來;她想,就算是問過水慕霞,能找得大夫也只有墨隨風吧?

    安排完她叫琉璃親自照看著晉親王,回去想洗個澡換件衣服時,聽到人說有人來訪;紫萱嘆氣:「這麼晚了,就說主人家已經睡下,讓他明天請早。」說完也不理會,直接去洗澡更衣了。

    門房上的人緊走兩步:「是蕭家的人。」

    「誰家的人也不見。」紫萱現在累壞了,而晉親王的傷勢明顯極重,她今天晚上實在沒有精力再應對任何人;而且她不認識什么姓蕭的人,此時當然不必理會。

    洗完澡換上衣服,紫萱感覺舒服了不少但更想睡了,卻不想剛步出房門就又看到團團轉的門房:「怎麼了?」

    「又有人來訪,帶著很多禮物……」門房連忙行禮。

    紫萱看一眼門房:「現在這個時辰宵禁了吧?主人家已經睡下,有什麼事情明兒請早。」她擺手轉身就走,想去看看晉親王現在的情形如何了。

    忽然她心中一動,今天晚上連著兩撥來客不會是因為晉親王而來吧?她回頭看一眼彎腰的門房眼中閃過不滿,心中盤算著要換著門房才成:白天讓丁家的人兩次闖進來,現如今這個時辰還來報有什麼客人----想必是收了不少的好處吧?這等人,絕不能留的。

    到了晉王的房裡,發現晉王蓋了好幾層被子,臉有些紅可是時不時的就會吐出一個字來:冷。

    紫萱嘆氣讓琉璃把被子取下來,發燒的病人不可以捂的,越捂病人的體溫就會越高;她開始真正的憂心:怎麼墨隨風和水慕霞還沒有來?正和琉璃忙著給晉王降體溫時,雪蓮奔了進來。

    把晉王扔給雪蓮和琉璃,她急急的到前廳想去喚水慕霞,當看到水慕霞的臉腫起一邊,胳膊上有傷時她的臉色微變:這應該不是會是什麼巧合吧?

    有了墨隨風晉親王的高熱在天明前退了下去,而那一鍋小米粥也讓他吃了一半,另外的一半就進了水慕霞的肚子:他居然就這麼理所應當的住到了紫萱的府上。好在也無人知道晉親王和水慕霞在護國夫人府,不然丁家豈能不生事?

    晉親王醒過來後沒有問起水慕霞來,就好像根本不認識這個人般,也沒有提及什麼救命之恩:他一天也難得開口說幾句話,開口就是要吃得----不過他的要求太高,而紫萱也不怎麼理會他的要求,弄了什麼就給他吃什麼。

    就如晉王要得米粥,雖然和他的要求相差極多但他也沒有少吃,並且吃得時候臉上的神色也沒有變化。

    紫萱見晉親王的傷勢好轉,原本累了一晚上的她想好好睡一上午,下午好有精神進宮的,可是一大早上她的父親朱老爺就來了。

    朱老爺居然是為秦家來說好話,想讓紫萱就此罷手不要進宮去告御狀的;紫萱也懶得理他:「你收了秦家多少好處給他退回去,丁秦兩家的恩怨你要牽扯進去絕不是好事兒。文昭帶父親去你的書房,讓父親看看你的功課。」

    剛把朱老爺打發走,昨天晚上的蕭家人又來了。

    160章靠自己161章相請

    紫萱真得不明白,一個素不相識的人為什麼非要見自己不可,但她還是不打算見此人。

    璞玉歪了歪頭:「夫人,太后的娘家好像就是姓蕭,可是京中一等一的大家族呢;這個自昨天晚上就要見夫人的不會就是那個蕭家吧?」她昨天晚上不在紫萱的身邊,所以當時不能提醒紫萱,一大早上忙到現在終於有時間談起蕭姓來。

    紫萱倒真得沒有想到蕭姓來頭如此之大,挑挑眉毛看向璞玉:「最好是見見嘍。」

    「什麼也不知道予我們來說不是什麼好事兒呢,見見唄,他們想要做什麼總要開口的。」璞玉轉了轉眼珠伏耳道:「太后和皇后並不像是表面上那麼一條心,原因很簡單,這天下的婆婆和媳婦總會有點不痛快,何況是這樣的一對婆媳呢。」

    紫萱橫了她一眼:「你的膽子倒不小,這樣的話也敢說出口來。」不過璞玉的話有道理,如果真是那個蕭家的話,她避過初一也避不過十五,再說她也沒有做什麼虧心事為什麼要避開他們呢:「有請。」

    在看到蕭家的來人時,紫萱還是有點意外的,因為來人是位姑娘家。長得很秀氣,一雙眼睛不大但是骨碌碌的極為靈動,不薄不厚的嘴唇紅艷艷的,一身的朝氣更是添了三分精神;身上所穿的是半新不舊的裙衫,手工和料子倒都是上好的,很襯姑娘的膚色。

    「輔國夫人?」她笑得一雙眼睛彎起來:「我是蕭家的六姑娘,大家都叫我小月兒;給夫人見禮了,冒昧之處還請夫人海涵。」很客氣的樣子,不像是有惡意。

    紫萱還了半禮:「不知道姑娘尋我有什麼事情?」她開門見山,免得多費口舌。

    蕭月笑著搖搖頭:「沒有什麼事兒,只是過來瞧瞧夫人。」她坐下後取了茶來吃:「夫人看上嫻靜的很,倒和傳言有些不同呢。」

    這算什麼情況?紫萱有些頭大了,真得沒有料到蕭家姑娘沒有事兒:「我有什麼好看的?姑娘真是說笑了。不過姑娘的來意既然是看看我,那現在也看到了,如果沒有……」她想逐客了。就算蕭家勢大,她並不想開罪但也不想陪個小丫頭玩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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