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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璞玉和琉璃、雪蓮聞言帶著人就衝進秦家的屋子,見什麼砸什麼,桌子太大砸不壞也要弄翻它;一時間各種響聲匯到一起,就連大門那邊的晉親王也聽得清清楚楚。不過,就如璞玉所說他連頭也沒有回徑直上馬去了,但就算冷清如他也有點好奇----秦家倒底做了什麼,能讓輔國夫人帶人打上門來?

    當然,這和他無關,念頭在他腦中一轉就拋開了,騎著馬兒很快消失在街道的轉角處。

    秦大侯爺送走晉親王回頭就是一路小跑,他看出來了:今天真正要找他麻煩不是晉親王而是輔國夫人,好男不與女斗,被這麼一隊娘子軍打上門來,他還真得有點不知道如何應對才算是兩全。

    他更著急的是,一會兒的功夫她們已經砸進了大廳,聽著那些雜亂的聲響,他的臉色是越來越難看:銀子,每個聲響都是銀子,如流水般消失的銀子。

    「輔國夫人,你要給本侯個說法,不然明天我們金殿上見。」奔進大廳的看到一屋的狼籍,秦侯爺氣得臉色發紫真恨不得上前把紫萱的胳膊腿打折,逼她賠出銀子來再把她扔出去;但是有錢小國公三人在,他不得不先說理,還有他也不敢當真把紫萱如何。

    紫萱回頭看看秦侯爺,接著輪起棍子掃落長案上的東西才道:「秦侯爺你想找我要說法兒,不如你先去問問你家夫人做過些什麼再來質問我;今天你們秦家不給我說法,我就拆了你秦府再去面君和你們理論,砸了你們秦家還當真就是小事兒。砸,給我狠狠的砸」她說著話,一棍子又砸在博古架上,上面的東西大半掉在地上碎了。

    她現在當然知道秦家的下人為什麼人人帶傷掛彩,心中感激的同時也忍不住有些生疑:錢小國公會來也就罷了,這等渾人做事如果有道理可講也就不是渾人了;而墨隨風明顯一為烈兒----他的眼睛追著烈兒的身影跑,二來應該是為了水慕霞;可是,水慕霞為什麼要一而再、再而三的幫自己?

    見識過丁大渣男和秦大夫人的作為後,她可不認為眼前的古人們都有一副古道熱腸;而水慕霞和她只能算是個點頭之交吧,怎麼看水慕霞也不會是那種濫好人,不可能無緣無故的就出手相幫。

    如果她長得天姿國色、傾國傾城,至少現在還能找到個理由可以解釋,但她實在是很平常,在京城貴婦之中只能算是個中人之姿。

    水慕霞站在廳上,在一片紛亂當中依然微笑著瀟灑異常;倒是墨隨風拿著把劍很忙,不時幫紫萱丫頭們一把----他的手每次幫人總忘不了在人家小手上滑過,如果不是劍還擱在他的脖子上,真得會讓丫頭們以為他是專程來吃她們豆腐的。

    看到紫萱把博古架上的東西砸壞大半,肉痛的秦侯爺正要發作,就聽到錢小國公的聲音傳了過來:「墨兄,我看你直接抹脖子得了,剛剛晉親王來了你不想讓秦侯爺太過難堪,可是眼下人家正眼也不瞧你啊,分明就是不把你的性命當會事兒----如果是我就一頭撞死在他秦家,也不能受這等的侮辱。」

    聽到這話的紫萱看一眼墨隨風,發現他的大手居然在烈兒的小手上剛剛滑過:人家不把他的小命當回事兒?看他這副樣子,誰把他要尋死當回事那就是傻子;尤其是在錢小國公說完話後,墨隨風先是狠狠的瞪過去才站穩重新擺好姿式----如此,怎麼能讓人相信他要尋死?

    水慕霞搖頭嘆氣:「錢兄啊,也不能怪秦侯爺,看看,這一屋子的好東西得多少銀兩?如今秦侯爺是心痛得暫時忘了其它的事情,讓我來說墨兄還是等一等,秦侯爺應該很快就會想起你來;要不,你先割一劍,不要割得太深,相信秦侯爺就不會以為你只是說著玩兒了。」他是兩邊的都損到了,沒有放過秦侯爺也沒有饒過墨隨風。

    墨隨風嘀咕一句:「真是沒有良心啊,也不想想我是在幫誰」可是他的話落入水慕霞的耳中是半點作用也沒用,只好認命把劍在脖子上抬平:「也罷,也罷,人生自古誰無死……」

    秦大侯爺差一點跳起來:「水公子,水大爺,您就饒了我行不行?墨解元你放下劍,你只要放下劍咱們什麼事情都好商量……」他的話沒有說完,就被一聲巨響打斷,原來是紫萱和璞玉把博古架給推倒了。

    不要說博古架上的東西價值幾何,就是博古架本身就是無價之寶啊。秦侯爺當真要哭出來了,現在也知道惹不起紫萱:「我的姑奶奶,咱也有話好好說成不成?本侯的夫人哪裡開罪了你,你說出來本侯定讓她好好的給你賠罪成不?你就坐下歇口氣兒,這一路砸進來你不累手也疼吧,吃杯好茶歇歇吧。」他想到廂房裡的一塌糊塗,心裡就是一顫。

    這天下還有比他更窩囊的嗎?人家砸了他的家,他還要請人家歇口氣、喝杯茶,免得累壞了。可是不這樣說,他能怎麼辦?朱紫萱現在就是那個品相最佳的,要進上去的瓷瓶兒,但凡碰破一點兒他也要吃不了兜著走。

    紫萱看看他點頭,招手叫過秦家的丫頭來,拿起茶來一口飲盡連飲了兩碗後:「秦侯爺,多謝你的好茶;我,歇過來了。」她說完揮揮手中的棍棒:「這裡差不多了,走,給我去砸後宅。」這裡除了桌椅沒有什麼可砸得了,現在是時候去後宅瞧瞧。

    秦大侯爺急得大喝一聲:「你們給本侯站住」他真得是忍無可忍不想再忍了,可是他的腳步還沒有踏出去,那邊錢小國公就叫起來:「墨兄,見血了,見血了,你還真動正格的啊,本國公也就是說著玩兒罷了。」

    「唉呀,快拿我的貼子去請御醫,這解元公真死了也是場麻煩啊。」錢公子叫得那叫一個歡快:「墨兄你有什麼不放心的交給我就是,然後就放心的去吧;烈兒我會迎回府中好好的照顧她,你的藥鋪我也會收下好好的經營……」

    璞玉聽得一下子笑出來,卻被烈兒推了一把,引得紫萱也撐不住了:這錢公子還真是能胡說八道啊。

    不過隨後傳來的就是錢公子的慘叫,不用回頭看也知道肯定是被墨隨風收拾了,烈兒紅著一張臉拉著璞玉跑得遠了,卻沒有回頭看一眼分明是一點兒也不擔心墨隨風。

    秦侯爺聽到錢小國公的大叫,回頭一看墨隨風的左側脖子有不少的血出來,連衣衫也浸濕了,當下顧不得去攔紫萱轉身撲過去阻止墨隨風:解元公如果自盡在他府里,禮部的人定會和他拼命的----禮部尚書早就瞧他不順眼了,只是沒有找到合適的罪名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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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57章客隨主便

    秦侯爺不是不惱恨紫萱的,不是不想去攔下她的,可是眼下他卻不能丟下墨隨風;不要說墨隨風會不會真得尋死,只憑他把個尋死要公道的解元丟下不理,只顧著自己的銀子和老婆,此事傳到朝堂上大臣們的唾沫都能淹死他。

    他扯住墨隨風手中的劍後,百忙中回頭一看早已經不見了紫萱的身影,卻看到了自己的二兒子怒道:「還不給我滾進來」所有的事情都是由這個他最喜歡的兒子惹出來的,不管平日裡他有多麼的寵愛這個兒子,此時也不記得他有什麼好;因為秦四海再能闖禍也不曾闖出這麼大的禍來。

    招惹了錢家的渾人,招惹了讓皇帝都頭疼的水慕霞,再加上一個解元,就算他是個侯爺也壓不住啊。

    秦二公子看一眼秦四海邁步進來施禮,又讓丫頭們進來收拾打掃,伸手相請水慕霞等人:「錢國公,墨解元,水公子,煩請二位移步到偏廳上一敘如何?那邊已經稍稍收拾了一番,有什麼事情還是要說個清楚明白,真有在下哪裡不對的地方,任由二位處置就是。」

    他倒是落落大方,且說話行事十分的溫和,很易讓人生出親近之意來;也因此,他站在秦家人之中有些格格不入。

    錢國公不太喜歡這種翩翩公子,但他還是點了點頭也算是極給秦二公子面子;而水慕霞笑著欠了欠身子:「好久不見了,敬海兄風采更勝當年,看得讓在下更為眼紅。」他居然和秦二公子是老相識。

    墨隨風把劍拿下來倒提著:「你也來得太遲了吧?是不是想看我腦袋搬家你才開心,這一次你可是欠我的。」他說完甩開秦侯爺的手:「現在知道著緊了,剛剛做什麼去了?你們三公子給我送得那些東西,還有你們大公子給我寫得信,此事你要怎麼給我交待,要知道我明年可是要參加會試的。」

    秦侯爺沒有想到自家二兒子和這三個難纏的傢伙好像相識,認識錢小國公他是知道的,可是他卻從來不知道兒子和水、墨二人如此熟識;當下他的心思又活動開,有了其它的盤算。

    秦二公子請水慕霞等人去偏廳的時候,紫萱帶著人已經到了秦家的內宅門前。

    前院的人被打傷了,後院的全是丫頭婆子,更是沒有什麼可以讓紫萱等人顧忌的。不用紫萱吩咐,雪蓮早已經揮著棍棒打了過去:「長眼的給我讓開,給你們大夫人說讓她滾出來給我們姑娘叩頭認錯。」她怕自己會被裙子絆倒,早把裙子角提起掖在腰帶上,這一路上就數她跑得最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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