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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再者,如果是我們用得毒,可以問丁家的人,我們馬家的人可有接近丁陽,不管是他病前還是病後。」馬家老頭兒看向丁太夫人:「你和丁陽母子一直在一起,我距你們是最遠的,比起水公子和墨公子還要遠一些,這麼遠下毒只讓丁陽一人中毒?你以為我是神仙中人嗎?當我隨你一同去大門接駕之時,丁陽那個時候正是你所說得病痛時,他好轉豈會和我有關?」

    「無憑無據,我們馬家的人也沒有接近丁陽,他忽然生病忽然好轉----天下哪有這般奇怪的事情?皇后,讓臣來說,這丁陽的病是不是真得也唯有丁家的人知道了。」他的山羊鬍子撅了撅:「我剛剛不過是氣急而言,你家丁陽就病得在地上滾來滾去,還真是有點太巧了;騙我倒沒有什麼,只是連皇后娘娘也騙就有點過了。」

    丁太夫人張口結舌的說不出話來,的的確確馬家人不曾動過丁陽一下,硬指責人家下毒好像真得有點說不過去;可是除了九黎人弄得鬼,還能是誰能讓她兒子一會病得神智不清、一會兒卻如常人無異呢。

    皇后的臉已經放了下來:「馬愛卿所言你有何話可說?無憑無據,馬愛卿又無接近過丁陽,你居然就這樣咬定丁陽的病是毒害,本宮是真得要問你一句,你這是無心之失還是有意為之呢?是不是就像馬愛卿所說,你是因為丁陽裝病所以將錯就錯,也想要騙過本宮去?」

    她也不等丁太夫人辯解,吩咐人馬上去帶丁陽上來。

    馬家老頭兒剛想說話,就看到水慕霞那裡把手中的茶盞放下,發出輕微的響聲使得他把嘴巴閉上了。有時候話多了,未必是好事兒,如今丁陽的病已經是辯無可辯,因為他無法證實他的病和馬家有關,而御醫能證實他身體好得不能再好,此時就算是有各種疑點,他也無法自白。

    皇后看著一身光潔的丁陽進來眉頭又是微皺,把他從頭看到腳、又自腳看到頭就薄怒斥道:「退下!」實在是不想看到丁陽如此無視她這位皇后。

    丁家一直是賢貴妃最有力的臂助,比起賢貴妃的娘家來還要得力許多,可以說賢貴妃能封為貴妃得丁家不少幫助;此事朝中宮中無人不知,但,她是皇后,母儀天下的鳳主!丁家再視她為眼中釘,也不能如此戲耍於她,這讓皇后極為惱怒。

    丁陽還沒有見禮就要被皇后趕出去,自然是有些不服的便行禮開口:「皇后娘娘……」

    「本宮讓你退下,你沒有聽到是不是?還是本宮在你的眼中早已經不是皇后,是不是在你丁陽的眼中,早認定了其它人是皇后,才會對本宮如此不敬?」皇后的臉完全放了下來,沒有留半分臉面直斥到丁陽的頭上:「退下。」

    丁陽心知不好,如果不解釋清楚這個誤會可就真得大了:「皇后娘娘……」

    皇后真得怒了,不過她卻沒有發作出來而是微笑:「看來丁侯爺是真得不把我這位皇后當回事兒啊,但是禮教擺在這裡,也由不得丁大侯爺不服。今兒本宮是要教教你才成----」她輕輕的擺手:「來人,請丁侯爺出去寫請罪摺子,今兒本宮的摺子要和丁大侯爺的一起送到皇上面前。」

    「本宮免不了你的差事,可是本宮能拿下你的爵位,上唐律法森嚴,丁侯爺你還是自知些為好。」皇后袖子一擺:「退下。」

    丁陽的臉漲得通紅,連著兩次開口被皇后打斷就得了三個退下,由不得他分辯;如果再堅持真把皇后惹得惱了一道旨意下來奪了他的侯位,就算是皇上有意回護也要過上一年半載的才能再重新封賞他。

    當即他只能叩頭一步一步退出廳去,滿心裡的憋得火氣卻不知向誰發作:痛苦了半晌幾乎要死過去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他就睡著了,還讓御醫看到且告訴他身體很好,好得不能再好了,而那該死的痛苦早不知去向。

    那碗落子湯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可是芳菲向母親獻計,母親也認為此時是除朱紫萱的大好時機,他也為兩個月前的奇恥大辱耿耿於懷不能釋然,自然沒有攔下;只是他們沒有想到墨隨風會那麼大膽,更沒有想到水慕霞會當場翻臉,最沒有想到的就是皇后會忽然來到丁府。

    現在,皇后根本不給他說話的機會,而那兩個穩婆也已經被領進廳里:丁家,難道就這樣完了?他知道皇帝有意回護他,可是了那也要看情形,眼下穩婆說出實情來,再加上落子湯出現在丁家,弄得紫萱現在生死不知,為了平息九黎使臣的怒火,皇帝鐵定不會回護他的。

    他咬牙跪在廳外想辦法,叫來丁家的人低低的吩咐,想請動故交好友幫忙為他們丁家求個情,可能還會有一線生機;最主要的就是,朱紫萱,你可不能死啊!

    在朱紫萱嫁他時,他真得沒有想過在朱紫萱前後兩次一腳踏進鬼門關後,他會如此誠心誠意的、如此甘心折損些陽壽也要她活下去!真的,只要此時朱紫萱能活著,他少活幾年也認了----丁家上下的生死全系在該死的朱紫萱身上,此時她真得不能死。

    皇后看看兩個穩婆沒有開口,只看一眼就去吃茶了;可是兩個穩婆腳也軟了、腿也軟了,心都抖得要碎掉,癱坐在地上開口就道:「不是我們的主意,是有人給錢讓我們做得。」

    127章好處

    丁家找的穩婆是就近最有名氣的兩人,她們倒是正經官府認可的穩婆,這一輩子見過的官兒倒也有不小的,比如丁家的侯爺,但是這些官員都是有求於她們時才叫她們來,待她們還算是客氣;今天她們可是有點虧心事的,雖然沒有做手腳就被人制住了,但她們就是打破了頭也沒有想過會見到皇后娘娘啊。

    想到屋裡躺著的那位誥位,再想想收到的好處,她們是進東家出西家走慣的人,腦子當然不會不好使,因此不用人說她們也知道皇后此來八成與那個昏睡不醒的誥命夫人有關:她們能不怕嗎?就算她們沒有來得及下手害人,但的確是有人給了她們好處啊,想到自己的小命兩個人癱坐在地上,不要說是汗水眼淚都下來了。

    皇后聞言只是撩起眼皮來瞅瞅丁太夫人,依然不開口又飲了一口茶;如今汗出如漿的不止是兩個穩婆,還有丁太夫人。皇后只是輕輕的一眼卻讓她如同是挨了一刀,雙腿一軟差一點跪倒在地上,最終她還是堅持住了。

    就如她原本所想,只憑兩個穩婆的話不能拿她及丁家如何,而且穩婆還落在他人手中良久,她開口咬定有人要害她也不是說不過去;現在,還是靜觀其變的好。皇后不開口,穩婆也沒有說是誰給了她們好處要她們害人,她此時急急開口阻止的話就未免太過明顯,因此就算是心提到了嗓子眼,她還是按捺住沒有喝斥穩婆,但也悄悄的、狠狠的瞪了一眼過去。

    穩婆看皇后的愛搭不理的樣子心下更是慌張:「皇后娘娘,賤婦不敢有欺,我們兩個和丁大夫人無怨無仇、平常素無往來,在今日之前根本就沒有見過丁大夫人,賤婦們豈會生出害人之心?賤婦當真是被人收買,只是、只是並沒有想好要不要下手,因為畢竟那是位當朝的誥命,賤婦心下也是在打鼓。」

    她們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進了丁府,丁太夫人就讓人塞了些東西給我們,說是讓我們多多『盡心』些;我們當時心裡還在七上八下的,也沒有去看是什麼東西,就隨人進產房,可是進了屋就被人制住,根本就什麼也沒有做。皇后娘娘,我們真得沒有加害丁大夫人之心,丁大夫人現在昏睡不醒也同我們無關。」

    皇后看向丁太夫人:「輔國夫人危在旦夕,你還有心思讓丫頭們過去和穩婆說兩句話、給東西,當真是有心啊。」

    丁太夫人這才跪下,原本回話可以不用跪的,但是她的腿也軟得厲害所以才跪倒在地上:「娘娘,臣妾也是心急救人,想給她們些好處能讓她們盡心罷了。」她讓丫頭去說話當然不可能明明白白的說什麼要紫萱的性命,幾句暗語點過去穩婆自然就會知道應該如何做才對。

    穩婆們明白是明白,可是那樣的話她們怎麼能說得明白?當真把此事翻扯個清楚,就要把穩婆們原本做過的缺德事情全抖出來,還要人前去核對;相信其中有不少是官宦人家,他們肯把家醜外揚?這兩個穩婆如果當真這麼做,不必他丁家出手,其它人也容不得她們活。

    皇后的目光似笑而又非笑:「本宮說過了,不要把本宮當成什麼也不知道的深宮中人,就如穩婆收銀子來接生,有些時候可不止是救人,害人也不過是她們順手而為罷了。至於丁太夫人所言的『盡心』二字,倒底是想讓穩婆們做什麼,你自己心中最清楚。」

    她終於看向兩個穩婆:「你們所說得不是你們想要害丁大夫人,而是有人收買你們害丁大夫人,口說無憑啊,你們要告訴本宮是誰收買你們才成。」她說完目光微微的飄向丁太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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