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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皇后看她一眼抬手:「請馬愛卿等人進來。」看到馬家老頭兒等人她笑著指向椅子:「賜座。」
馬家父子三人坐下臉色都不好看,看一眼丁太夫人道:「其它先不說,我們只要太夫人向皇后娘娘說一說,紫萱被人所害食了落子湯後,你和丁侯爺都做了哪些救治紫萱的事情?如果我們知道的沒有錯,送紫萱回房的是水公子,救治紫萱並安排這院子裡外事情的是墨公子,通知在宮中的我們與請穩婆的人也是水公子,煎藥等事是烈兒和琉璃珍珠兩個丫頭。」
「太夫人,你做了什麼?丁侯爺又做了什麼?」馬家老頭兒口氣不善:「你們母子來得遲也就罷了,來了沒有進房去看一眼紫萱,反而要把墨公子這個醫者支開,把紫萱交給你們找來的兩個穩婆;你們丁家存了什麼樣的心思,叫穩婆來一問就能知道。」馬家老頭兒說完抱拳行禮:「還請皇后娘娘給我們紫萱一個公道。」
皇后點頭:「馬愛卿平身,你儘管放心。」看向丁太夫人:「現在,你說馬愛卿的話可有虛假之處?」
丁太夫人終於知道為什麼皇后能來得這麼快了,原來水慕霞去給身處宮中的馬家人送得信,只要皇后不是木頭當然會知道丁家出了什麼事情;她看向馬家老頭兒吱唔道:「親家何必聽人亂說?當時忙亂有人沒有看到我們母子在忙什麼也是正常的。您剛到府中,有什麼事情聽錯了也是正常的。」
「聽錯?是水公子親口告訴我的,哪裡會聽錯!」馬家老頭兒看丁太夫人一眼:「水公子說了,如果太夫人不肯承認的話,他和墨公子可以在皇后面前和你對質。」
對質?丁太夫人是不敢的,水大公子的來頭她到現在也不知道,但是兒子的話她記得;她看看皇后的臉終究膝蓋一軟跪倒在地上:「皇后,臣妾有錯;當時聽到落子湯三字臣妾就驚得呆住,因為紫萱那個時候已經吃了三碗,接著叫痛又叫得那麼慘烈,且懂醫的墨公子摸脈之後直接吩咐備熱水什麼的,臣妾、臣妾當時就什麼也不知道了,腦中一片空白。」
「臣妾這個祖母尚且如此,做為孩子父親的陽兒更為難受,我們丁家三年來這是第一個孩子啊,豈能不上心?猛然聽到有人說孩子不保,當真是挖心掏肝之痛,所以才會失措的不知道做什麼好。」她的嘴巴倒還是不錯的。
要知道當初不是她有一張巧嘴,丁老侯爺如何會看中她選她做了填房呢?當初親友當中一聚,她只是適逢其會,那天丁老侯爺要相看的人根本不是她----雖然那幾個也有點高攀,但是依她的出身是根本攀不上丁家當時的高門,就算丁家當時還不是侯爵。
那幾個眼高手底瞧不起她的表親姐妹,是不是知道過來的這人不只是碰巧見個禮,但是她知道他不是的;所以那天她才會巧言逗得幾個姐妹嬌笑不已,得到了丁老侯爺的青睞。也是丁老侯爺當日已無父母高堂,丁氏一族只有他們一家因此無人阻攔就讓他們成為了夫妻;自此也讓她的娘家一躍成為京中的正經的貴族。
皇后聞言把茶盞放下:「原來如此。你們眼中只有你們丁家的香火,完全不把皇上的話放在心中啊----皇上是如何吩咐你們照顧好輔國夫人的?落子湯本就不應該出現在你們丁家的家宴上,這已經是一錯;而事後你們丁家只顧傷心子嗣而棄輔國夫人於不顧,嗯,還有意要加害不成?那種時候要讓醫者離開,使你的兩個穩婆進去。」
「不要以為本宮深居宮內就不知道穩婆是做什麼勾當的人!」皇后忽然拉下臉來喝道:「來人,把那兩個穩婆給本宮帶上來。」她雖然在發作卻沒有要治丁太夫人罪的意思,至少眼下還沒有。
丁太夫人此時除了叩頭認罪外還能如何?她也不敢再多作分辯,只盼著產房裡的紫萱能平安無事就好,如此他們丁家也就是虛驚一場,應該不會有什麼大事。
皇后看著丁太夫人「哼」了一聲:「起來吧。你有什麼要對本宮說得還是儘早說為好。」
丁太夫人卻沒有要開口的意思,就算是他們母子想要藉機除掉紫萱的事情瞞不住,向皇帝承認此事也不能向皇后承認此事。
皇后也沒有再追問此事把御醫叫了上來:「輔國夫人情形如何?」
「幸好有名醫聖手在,不然臣等就算是趕來輔國夫人也……;此時,五五之數,臣等不敢亂說。」御醫叩頭回話:「如果明天輔國夫人能醒轉或是心脈能加強就有八成之數。」
皇后聞言臉色一變:「如此兇險?」她的眉頭皺起來,顯出事情出乎她的意料。
這原也是人想像不到的事情,因為御醫五天來給紫萱請脈一次,回去寫得摺子都是情形越來越好,如今才能下地走動,只要再如此調養下去,再有一個月就算是如農婦下地勞作也不會有問題的;此時卻猛得半死不活,只因為一碗落子湯實在是讓人想不到的。
不過隨著御醫進來的水慕霞的目光微微一動,卻老老實實的立在那裡沒有說話,就如同是在朝堂上一樣,他不說話你都能忽略他的存在。
「那丁侯爺的病情如何了?」皇后轉而問起丁陽來。
126章不能死
丁太夫人的耳朵馬上豎起來,聽得很仔細;一來她擔心兒子的身體,二來也想知道是不是馬家人暗中下得手。如果御醫能證實她的兒子是中毒了,那麼就換馬家有錯、有罪,接下來他們一樣要面對皇帝的責問:九黎實在是不把上唐放在眼中,豈能再容讓下去?
御醫再次叩頭:「丁侯爺、丁侯爺他……」他說到這裡看了一眼丁太夫人,眼中全是不解與奇怪:「他好得很;除了被綁著睡在軟榻上打呼睡得有點不舒服外,臣等再三的診視後認為丁侯爺身體沒有不妥。現在丁侯爺已經睡醒了,不過他在聽到是皇后讓我們給他診脈之後,胡亂叫了一通什麼『為什麼不痛?為什麼不癢?為什麼不酸也不麻?該死的馬家!』」
皇后聽完看向丁太夫人:「你可能就此事向本宮解釋清楚?你剛剛對本宮說丁侯爺重病,所以不能接駕也不能見駕,現在他卻好端端的,而且還說了那樣一番怪話,不知道你能不能先說說是什麼意思?」
丁太夫人聽得完全呆立在原地,忽然她跪倒在地上:「皇后娘娘明鏨,定是馬家的人搗的鬼,他們定是不知道用什麼讓陽兒生出怪病,見到皇后娘娘前來便又救了陽兒,才會讓陽兒不藥而愈。」
馬家老頭兒怒道:「這樣的話你原來就說過一次,我就說過等到萱兒醒來定要到金殿之上同你理論,現在你還敢當著皇后誣衊於我?皇后娘娘,臣等就問一句,是不是上唐國有人就是不想我們九黎稱臣,代上唐國擋住那南邊的青蠻人?如果是,就讓臣等馬上回國,不必再說什麼立字為憑。」
皇后的臉色微微一動:「馬愛卿何出此言,丁家和輔國夫人之事只是家事,而九黎和上唐結為兄弟之盟那是國事,豈能混為一談?」
「皇后,不是臣等把國事私事混為一談,而是丁家乃上唐國掌兵之人,丁陽手中有十萬精兵;而丁太夫人一而再、再而三的誣我們九黎要害丁侯爺,此就不是國事而是別有居心的挑撥,臣等在上唐國內自然惶恐,請皇后娘娘明鏨。」馬家老頭兒雖然不能舌燦蓮花,卻也不會落個把柄讓人拿在手中。
他對御醫說出的五五之數心中多少有點安心,至少比起墨隨風的一分把握要讓人寬心點,因而腦筋也比剛剛好用不少。
皇后聞言看向丁太夫人:「你可有憑有據?」她不能因為九黎使臣一句話就責備朝中的命婦,雖然她很想借使臣之手把丁家連根拔起,但是有的事可以為之,有的事情卻絕對不可以為之;她身為鳳主當然分得很清楚何為重、何為輕。
丁太夫人卻半點也不給皇后堵嘴長臉:「臣妾、無憑無據。」她哪裡會有憑據呢:「可是九黎人素來用毒,陽兒剛剛發病之時多人見到,痛苦不堪之狀讓人不忍相看。不是他們九黎人,陽兒怎麼無故病痛又無故好轉?而且他們說過,只要臣妾的兒媳有個長短,他們就會殺光我丁家。」
皇后聞言輕嘆:「馬愛卿也不要生惱,你們九黎人的毒功那是天下無雙的,所以丁太夫人會生出些許誤會來也是情有可願。」她又看向丁太夫人:「但,無憑無據豈可亂說?」
馬家老頭兒冷笑:「我們的毒功的確是天下無雙,但是毒卻不是無形之物,只要用毒就會讓人的身體有反應,且會在體內形成點特別的東西,讓大夫們能知道其人是中毒還是生病,又是中得何種毒。御醫的醫術應該是極高,他們卻沒有提半句毒,此事豈能和我等有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