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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馬家老頭兒剛剛想要開口,就看到丁家的人跌跌撞撞的進來:「皇后娘娘的鳳駕、鳳駕快到府門前了!」

    丁太夫人聽到後沒有反應過來,看著那個下人目光有些直直愣愣的:「什麼?!」皇后雖然是天下的鳳主,但是極少會走出皇宮的,就算是在皇城內她的鳳駕在一年當中也只有那麼幾次才會離開宮門。

    「皇后娘娘的鳳駕快到府門前了。」那下人再次說了一遍:「是公公打馬趕過來告知,讓我們丁家準備接駕。」

    丁太夫人猛得站起來就向外走,忽然想起兒子回頭看一眼但事情分輕重,她只得急急吩咐:「快,讓人準備更衣接駕。」

    「太夫人,已經來不及了。」大管家急急的跑了進來,身後還跟著幾個御醫:「鳳駕已經就要府門前了,太夫人,快,快啊。。」他過來扶太夫人低聲道:「聽公公說,皇后娘娘是為了大夫人而來,這幾位御醫就是皇后娘娘帶來的。」

    御醫們匆匆一禮就自太夫人身邊過去,根本沒有給太夫人說話的機會,就進了紫萱的房門。

    丁太夫人的臉色猛得一變咬牙:「她果然是搭上了皇后,不知死活的東西,不知道我們丁家是賢妃那邊的?她一個丁家的人居然去巴結奉承皇后,是想賢妃死得早,還是想我們丁家死得早?!」她氣歸氣可是腳下卻不敢慢半分,扶著大管家的手飛快的迎了出去。

    而水慕霞拍拍墨隨風:「起來吧,你可是解元,明年會試不是誓奪會元嗎?現在裝死可不成,怎麼也要過得去才成。」他伸個懶腰:「我無所謂,但是我有家人。走吧,皇后的鳳駕不迎一迎,一個不敬就能革了你的功名,也能讓我的家人費盡口舌的上書請罪。」

    墨隨風起來看看水慕霞的樣子,再瞧瞧自己:「這副鬼樣子去接駕,你確定不會是不敬?」

    水慕霞的目光一閃:「皇后娘娘既然是為丁夫人而來,有些事情你也就不必在我面前裝傻了,小心裝著裝著就真傻了,這天下間的漂亮姑娘們可是不會喜歡一個傻子的。」他看一眼房門:「真得,只有五成?」

    墨隨風偏過頭去:「我在這樣的事情上,不會玩笑的。你向來知道。」

    水慕霞不再說話,身形向外飄起,墨隨風也就跟了上去,兩個人就真得沒有換身衣衫:以他們的功夫回去水慕霞的住處換件外袍再去接駕也不會誤了得,但是兩個人就這樣一身血污的去接駕了。

    丁家大門前並不熱鬧,早有太監們驅散行人,而道路兩旁也早就被人用布圍了起來。而鳳鑾已經停在丁家的大門前,太監們抬了宮輿過去,自有宮人攙扶了皇后娘娘坐到宮輿上,這才進了丁家的大門。

    丁太夫人帶著全家老小拜伏在地上,可是皇后娘娘一句話也沒有說,連說「免禮」都不曾,自有太監找人帶路就一直向紫萱的院落而去。丁太夫人在皇后娘娘的人都走過後才爬起來,吩咐人招呼宮中來得人,帶著人急急的跟了上去。

    她的心裡當然有太多的不滿與焦急,賢貴妃被皇后貶為妃她原以為只是皇后借題發揮,雖然也閃過疑慮但是三年來皇后不曾正眼瞧過紫萱,再說被兒子那一百個頭攪得頭也暈了,沒有去細想,之後擔心孫子保不住有一個多月,天天就是琢磨著如何安胎、給紫萱調養,也就把紫萱入宮的那件事情淡忘了。

    此時皇后忽然來到丁家,她再也不能淡然,心中的陰沉可想而知;丁家和賢貴妃早在一年多前就綁在了一起:賢貴妃生下了皇長子,而到現在皇后都無所出。但是她沒有料到該死的朱紫萱居然會去攀皇后這根高枝,此事是絕不能容忍的。

    趕到紫萱的院子裡,皇后已經在正廳安坐,看著丁太夫人行完禮她才冷冷的道:「平身吧。本宮只有一句話要問,你給本宮說個清楚----護國夫人府到現在還沒修茸完成,你們丁家上書說要讓紫萱在府中靜養安胎,皇上想著這原也是合情合理之事便允了你們,但是當日皇上就叮囑過你們是不是?現在,你來告訴本宮,那落子湯是怎麼回事?!」

    丁太夫人彎下腰去:「臣妾還不曾查清楚……」

    「不曾查清楚?」皇后的鳳眼挑起:「本宮問你是沒有查清楚呢,還是沒有查?自輔國夫人出事到現在有幾個時辰了,你們丁家的人都做了些什麼?本宮要先問問我們的丁大侯爺,怎麼不見他來接駕,也不見他來給本宮請罪?他倒真得不把本宮放在眼中,此事回宮後本宮自會向皇上分說個清楚,外臣本宮就是有那個權也不會隨便問他的罪。」

    丁太夫人只得再次躬身:「臣妾的兒子丁陽不是不來接駕見駕,只是他忽然得了怪病,不停的在地上翻來滾去,也不會說一句話;生怕會驚到鳳駕,臣妾才沒有敢讓他前來請皇后娘娘降罪。」皇后一來就是責問,分明就是借題發作罷了。

    125章對質126章不能死

    皇后聞言看向丁太夫人,一雙鳳目似笑非笑:「是嗎?正好本宮帶著御醫呢,傳旨,讓御醫過來回話時過來一個就可以了,其他人先去給丁大侯爺瞧瞧病再過來。本宮今兒到丁家來太對了,你說是不是丁太夫人?一下子救了兩個人,算不算一場大功德呢?」

    丁太夫人連連謝恩卻不敢回皇后的話,一句話答不好就會惹怒皇后的;她再小心今天也躲不了災禍,開始後悔剛剛為什麼只顧著和兒子商量如何處置朱紫萱,而不是去細查落子湯的事情。如今皇后問起來她根本是無話可說,一點頭緒也沒有。

    原本她沒有想到會驚動皇后,以為回頭讓丁陽上書的時候,事實能說就說不能說的話就找個不痛不癢的藉口交待。丁家雖然有點錯,但是丁家也失去了一個孫子相信皇帝會體諒,應該也就是幾句申斥而已。

    現在她後悔了,因為皇后過問首當其衝的人就是她,因為那碗湯是她親手所做,如果找不到什麼可疑的地方,罪名就會落在她的頭上!就算她是絕不會害自己的孫子,但事實勝於雄辯,她要如果才能自白?丁太夫人的臉,苦了。

    「丁大侯爺病了,那你就來回本宮的話吧,落子湯是怎麼回事兒?」皇后把人打發出去並沒有忘掉她剛剛要問的話,盯著太夫人又追問了一遍。

    丁太夫人吸一口氣:「今天原本是臣妾的壽辰,才弄了個小小的家宴,至於有落子湯的那碗湯----」她忍不住又吸了一口氣:「是臣妾親手弄得。」她不能抵賴這點,相信皇后就算是想發作她,也不會問也不問就認定是她要害自己的孫子。

    皇后娘娘輕輕的「哦」了一聲:「你弄得湯水?雖然說是你親手所弄,但是湯煮得時候不會是你親自看著,盛湯送到桌上更是不可能是你所做;嗯,你可問過你房裡的人?可有讓人好好的查過她們都做過什麼,在煮湯的時候可有人去過煮湯的地方?」她幾句話都問到點子上,卻也沒有為丁太夫人洗脫乾淨。

    雖然說丁太夫人不會害自己的孫子,可是她不喜歡自己的兒媳婦人人都是知道的:試問誰會喜歡一個惡婦?那麼趁著兒媳胎氣動了還沒有完完全全的調養好時下手,也不是完全沒有可能啊。

    再說就算落子湯和丁太夫人無關,但是只要是她院子裡的人所為,或者是丁家人所為此事就和丁太夫人、丁陽有關:紫萱肚中的孩子是丁家的子嗣不假,但是皇帝可是曾說過定要保住這個孩子的,又因為護國夫人府到現在沒修茸好,丁陽生怕紫萱會搬到莊子上去----雖然沒有調養好前不可能,但是調養好之後呢?萬一到莊子上紫萱把孩子弄掉他到哪裡去哭?

    因此丁陽和丁太夫人向皇帝上過書,說是為了好好的照顧紫萱,為了她和她腹中的孩子著想,請恩准紫萱留在丁家直到生下孩子為止;皇帝答應了,但也細細叮囑過丁陽,千萬不要讓他的小妾碰紫萱一根汗毛,紫萱和她的孩子不能出半點差錯。當時丁陽答應的很痛快,可是現在呢?紫萱的孩子沒有了,紫萱人也生死難料,只要皇帝一怒就能問丁家的罪。

    丁太夫人很艱難的開口:「臣妾忙於救治兒媳,後又心焦於兒子,還沒有、沒有去查問這些;臣妾馬上吩咐人去做,現在就讓人去查。」

    皇后看也不看她,接過宮人手中的茶盞:「不必了,本宮已經讓人去查了。馬家是九黎的使臣,國事已經談得差不多,再有些日子就要回去了,你們丁家倒真是會為皇上分憂啊。」她用的茶盞、水、茶葉等等都自宮中帶來的,並沒有用丁家的一點東西。

    丁太夫人想攔可是話卻不知道如何說,想了又想了才擠出一句:「原本胎氣就動得厲害,落子湯也來得極為蹊蹺,臣妾的兒媳也是無福有這個孩子吧。」她說完忍不住輕輕嘆氣:「唉,也是我們丁家無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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