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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卻不想水性楊花對她眨了眨眼,手中的扇子打開又合上,她正好看到一個「妾」字;剛好聽到丁侯爺開口,她馬上打斷丁侯爺的話道:「那是他的小妾所傷。」

    她說完順著水性楊花的目光看過去,落在一個同樣侯爺服飾的人身上,嗯,他長得好像那位秦小侯爺啊;於是,她明白了,回頭對著丁侯爺偷偷呲呲牙:也讓你嘗嘗什麼叫做百口莫辯。

    105章都明白的

    聽完紫萱的話後,大殿之上立時又響起吸氣之聲,眾人眼光都有些怪怪的看著丁侯爺。

    而丁大侯爺卻沒有理會那些人的目光與吸氣,反而對著紫萱把臉都氣綠了:「惡婦,你如此說話豈不是謀害親夫?!」他真得沒有想到朱紫萱現在會變成這個性子,想到原來那個朱紫萱----他為什麼不覺得原來那個可愛些?

    紫萱立馬一個大白眼送過去:「第一,我面聖就是為了和離,親夫一詞從此和你無關;第二,我可沒有謀害過人,反倒是我差點死在丁家,此事丁大侯爺不會是忘了吧?照你所說,算不算是謀殺妻室?如果當真如此,和離之後我要考慮要不要請皇上還我一個公道。」

    她說完看一眼秦侯爺,心裡琢磨著他怎麼還不開口,現在應該不是她和丁侯爺過招,大殿之上她一個弱女子可沒有那麼大的膽氣與勇氣,在帝前收拾丁陽、在丁陽胡說八道的時候給他難堪的事情,她想交給秦家是最好的。

    相信秦家人也很樂意且會做得很好。當她有點懷疑秦大侯爺因為九黎人在不想摻和時,看到他眼中一亮嘴角動了動,便倚在寬大的椅子上養神,知道短時間沒有她什麼事兒了。

    皇帝的眉頭皺皺,看看九黎族的人沒有開口,不過卻瞪了丁大侯爺一眼:真是哪壺不開你提哪壺啊,此時可不是關起門來大家都是自己人,你在家裡做得那點事情朕沒有認真追究,現在就應該捂著,旁人提你就當沒有聽到也就是了,偏偏自己還要把話往那上面引。

    治丁大侯爺的罪並非是不可以,但就如父母責打孩子一般不願意在外人面前,且還會多少爭上三分理,回到家裡怎麼收拾孩子那就是自家的事情了,重點是不能在外人面前丟人啊。

    丁大侯爺正想開口時,水慕霞帶著滿臉的不相信看過來:「丁兄,你、你好這一口?在下怎麼不知道?」他的臉上還有被驚嚇到的痕跡。

    皇帝的頭疼了,他看著水慕霞很有些無奈,不明白今天怎麼還會讓他趕上這麼檔子事情呢?平常水慕霞一個人就足夠他頭疼半晌,現在加上冥頑不靈的朱紫萱,還有一根腸子的九黎人,他的頭看來有得疼了。

    「這等事情怎麼會讓你知道?」開口的正是丁家的宿敵秦大侯爺。他剛才就要開口了,丁家能有這樣的大事、「好事」,不摻和摻和實在是讓他全身都難受;但是也不能胡亂開口,正想著如何找個機會時,就有人把話頭送了上來,他是心花怒放看水慕霞很順眼。

    他並不識得水慕霞,就是看著水慕霞有些面熟,一時間卻想不起在哪裡見過他:「丁侯爺做事總會出人意料的,一般的女子入不得丁侯爺的眼,所以有點傷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再者丁大侯爺看來很喜歡小妾,才會讓丁大夫人不惜面聖也要和離,能到如此地步丁侯爺多少有點寵妾滅妻啊。」

    他搖頭晃腦:「這等寵妾滅妻之事只要不是傻子就要捂著,怎麼能讓人發現?越是朋友越要捂緊,不然豈不會成為笑柄;雖然說是不傷大雅,但丁侯爺向來是個好面子的,這也可以理解,可以理解。」

    皇帝拋了大大的白眼過來,警告秦侯爺不要太過份了,和丁家如何不和也要看場合。

    不過秦侯爺也是一身硬本事才拼到今天的地位,而且往常丁家給他們秦家難堪也從來沒有看過場合,今天又是丁家明顯有錯他幹嘛要放過丁家?當真放過丁家,他秦家的列祖列宗肯定會氣得活過來,指著他的鼻子罵。

    因此秦侯爺對皇帝的警告很不以為然,反正只要不是他故意找丁家的麻煩就成,如果丁家有什麼短處他當然要抓住,狠狠甩幾記耳光到丁氏一族的臉上:丁家,你們也有今天啊。

    丁陽被宿敵的話氣得轉過頭來:「她不過是胡說,一個婦人之言你也相信!這傷口是被九黎的蛇兒咬出來的。」

    九黎的人並沒有急於分辯,只是齊齊不屑的看一眼丁陽;這個樣子也讓皇帝有些疑心,看著丁侯爺沉吟著沒有追問。

    秦侯爺連連點頭並沒有反對丁陽的話:「對,對,丁侯爺的傷怎麼能是婦人咬出來的?定是蛇咬得,蛇咬得。就如那家中有悍妻的,臉上掛彩出門被人問起,當然要說是是被貓抓得一樣,大家都懂得。」被他這麼一解釋,丁侯爺的話反而更加不能讓人相信了。

    看到殿上眾人的神色,丁陽氣得幾乎想捶胸:「秦得勝,你不要胡說八道!這是我們丁家的家事,你一個外人插什麼嘴。」他再次認真的向皇上分辯:「這傷處就是被蛇咬得,是被馬碧珠所養的一條碧綠的蛇兒所咬,臣絕無虛言。」

    馬碧珠不樂意了,大大白眼送過去:「你要誣衊我可以,但是不污我們九黎的毒功好不好?你再敢污我們九黎人,就不要怪我對你不客氣----是我的蛇兒所咬,你現在還能站在這裡說話?嘴上除了有點小傷外,連紅腫都有限的很,再這樣污我的蟲兒我就讓你嘗嘗被我養的蟲兒所咬是什麼滋味兒。」

    馬家的人雖然腸子有些直,不過腦子並不是不好用,所以在得了紫萱的暗示下他們當然會好好的配和:那個丁陽是不會輕易放開紫萱和她的孩子,正好也藉此機會好好的教訓教訓他;自然是無人反對。

    天下無人不知九黎人的性子直慡,所以碧珠的話一出口就連皇帝都信了八成。原因嘛,就是九黎的毒與蠱是極厲害的東西,被九黎人所養的蛇咬一口不死都是大命的,何況丁大侯爺不是被咬了一口呢。

    秦侯爺現在看著丁陽心裡那個狂笑,可是臉上卻半絲也不露反而極為正經:「就是,丁兄你就算是不想讓人知道被小妾所傷,也不要這樣說話;你也是帶過兵打過勝仗的人,豈能連點常識也沒有?」

    丁侯爺大怒也不理會宿敵的譏諷,看向紫萱喝道:「欺君可是大罪,你還不從實說出來?真得等水落石出,你就是有八顆頭也不夠砍的。」他說得都是真得,真得不能再真了,為什麼沒有人相信他呢?全都要怪朱紫萱那句小妾的話,使得眾人都誤會了他。

    紫萱看著他:「丁侯爺你還是擔心自己吧,我今天之後同你們丁家無關,你罪犯欺君也不會連累到我----我有什麼可以害怕的?」

    皇帝看向紫萱,仔細看了幾眼後他的目光閃了閃,朱紫萱真得有些不同了;原本的朱紫萱膽子沒有這麼大不說,而且口齒也沒有如此伶俐。

    「丁愛卿,丁朱氏,你們所言可有憑證?」皇帝終於開口,一句話直切要害。

    紫萱平靜的搖頭:「臣女無憑無據。丁侯爺家有六房小妾,臣女不可能在小妾房裡看著他們恩恩愛愛,且也不知道倒底是哪房小妾所為,因為臣女在丁家並不掌家,掌家的是丁侯爺的愛妾芳姨娘;不過丁家的人都稱之為二夫人,臣女所求只是和離,請皇上為臣女做主。」

    丁大侯爺看一眼碧珠:「蛇就是她養得,只要讓她把蛇拿出來,對照一下臣的傷口和那蛇的牙齒,就能真相大白的。」好在上天有眼能證實他的清白,到時候看還有誰相信朱紫萱的隻言片語。

    馬家老頭兒忽然暴怒,兩步到丁大侯爺面前揪起他的衣領來喝問:「你是什麼意思?非要挑起上唐和九黎之戰於你有什麼好處,昨天說出那種話來也就罷了,剛剛撩撥我們九黎人老夫也不和你一般見識,現在居然還要誣我們帶了毒蟲進宮?你是不是接下來想說我們九黎對上唐的皇帝別有居心,意欲行刺?!」

    狠狠的把丁大侯爺擲在地上,他對著皇帝抱拳:「我們一家人是九黎國主遣來朝貢的,進宮的規矩不用人說我們也懂,當然不可能帶著什麼蛇兒在身邊,還請上唐皇帝明那個鏨。」他說不習慣上唐文縐縐的話,但是話依然說得能讓人聽的清楚明白。

    皇帝不得不安撫九黎的來使:「朕知道,朕清楚,是丁侯爺說話造次了。」他瞪向丁陽:「還不向九黎國使賠禮?!」

    馬家老婆婆卻過來拉自家的老頭兒:「上唐的皇帝,依著臣婦看還是免了吧,我們可受不起他丁家的大禮;剛剛他不只是要想要挑撥兩國的關係,還要害臣婦的外孫女兒,這個禮我們萬萬受不起的。」

    現在,馬家是真得很生氣、很生氣了。

    皇帝看著丁陽也就真得很為難很為難了,不過他是很氣丁大侯爺的;雖然說當初朱紫萱是自己要求下嫁的,可一來那是賜婚二來朱紫萱的生母可是予朝廷、邊關的將士,還有對他丁陽是有大恩的,再不喜歡朱紫萱也不能這樣胡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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