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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紫萱根本來不及反應,就算是懷中的文昭她都沒有想到要去抱住或是放開,她和文昭兩個人滾出馬車,狠狠的撞在馬夫的身上,余勢不絕的再撞到馬屁股上,才落向地面。而馬受驚向前急奔而去,好在沒有踏在他們姐弟身上。

    頭很痛,肚子很痛,全身到處都很痛;紫萱張了張嘴,因為她想問問文昭怎麼了:剛剛文昭又高聲慘叫後就沒有了聲響,不會是摔下來有什麼三長或是兩短了吧?

    文昭沒有回答她,她眼前也只是血紅的一片,沒有陽光沒有人影,雖然能聽到好像很多人圍在她和文昭的身邊;而且,她的手也動彈不得,能感覺到文昭就在她身上,卻無法搖晃他連手指頭都無法動一動。

    紫萱想喚琉璃,可是眼前紅色猛得轉成黑暗,她人終於暈死過去。

    丁侯爺自馬車上跳下來,看看摔在地上的紫萱和文昭,再看看受驚的馬車他咬牙追上馬車,用力的拉住韁繩使得馬人而起也無法移動半分。自馬車摔下去,雖然多少會有些皮肉之傷但是性命是鐵定無憂的;可是任由丁家的馬車受驚在鬧市橫行,死傷人之後讓他怎麼對京城的百姓交待?

    他足足用了盞茶的功夫才把馬兒安撫下來,此時琉璃早就跳下馬車跑去看紫萱的情形,而珍珠也沒有早他一步奔過去,只是紫萱姐弟被人圍了起來,無論是琉璃還是珍珠都擠不進去。

    把馬車交給馬夫後,丁陽深吸一口氣看看那邊的人群心裡難辯其滋味兒:首先他是鬆了一口氣,紫萱姐弟受傷後當然不能進宮,他倒是不必再勸了;這樣的情形阻止紫萱,讓他心中生出極大的愧疚,還有絲絲的心疼來。

    不過眼下最要緊的還是紫萱姐弟的傷勢,他想撥開眾人卻也費了不少的力氣,而琉璃和珍珠也隨他一起擠了進去。中間的空地不小,人們並沒有圍得圈子很小,而中間除了躺著的紫萱和文昭外,還蹲著一個穿著文士袍的男人。

    那文士袍的男人年歲和他不相上下,正拿著紫萱的手腕不放,讓他的眉頭皺起過去就想拎起那個男人來:當街對待他丁家的大夫人,當真是不把他這個丁侯爺放在眼中啊。

    男人此時放下紫萱的手抬頭看向,一雙眼睛清澈的很:「丁侯爺是不是?在下姓墨,名白字隨風,今年的京城解元,家傳醫術濟世。剛剛為丁夫人診過脈,跌下來的傷勢不輕便也不至於傷到性命,而這位小兄弟胳膊卻已經斷了,跌下來的時候不知道撞在何處,左邊的小腿也應該傷得極重,不斷也應該傷到了骨頭。」

    他說完又拿起紫萱的手來診了診微皺眉頭:「看來傳言是實啊,這位皇帝賜婚丁大夫人極不得丁侯爺的歡心,身懷六甲堪堪三個月了,卻還會被侯爺自馬車上送出來。胎氣當然是動了,嗯,滑胎之像已顯。」

    說完放下紫萱的手時,手指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在她的手上輕輕滑過;因為他眼下是大夫倒是無人注意到。

    丁侯爺愣在當地瞪著墨隨風,霎間化成石人連腦子都不知道動一動,對墨隨風有些挑釁的話根本沒有聽入耳中,整個腦子裡只迴蕩著一句話:她身懷六甲,身懷六甲!

    墨隨風看他如此眉頭緊皺:「幸我早早用銀針,不然豈不是當街就一屍兩命?」他起身也不理會丁大侯爺喚人:「來人,請鄉親們讓一讓,帶丁大夫人和這位小兄弟回我們醫館。」他說著話彎下腰親自抱紫萱。

    還沒有抱起來他的頭上就被狠狠的打了一記,讓他痛得叫出來聲來:「打頭會把人打傻的,知道不知道?明年我還要參加會試,中不了會元你賠得起嗎?」

    092章銀子和孩子

    墨隨風大叫聲把丁侯爺叫得回過神來,也不理會墨隨風的大叫直接伸手就想要拉住人家的手:「賤內有喜了?!」他是喜大於驚啊。

    要知道他成親三年且妻妾成群,身體也是極好的可就是子嗣艱難,大多數的肚子都沒有什麼動靜,芳菲好不容易懷上了卻又小產;三年來只有他原本的通房丫頭生下個女兒,還是在紫萱過去之後不久生下得。

    按理說他是不應該在妻進門之前讓妾生孩子的,那是對妻房的極不尊重,但是當時他很生朱紫萱的氣,所以才故意對朱紫萱挑明此事,然後任由那個通房丫頭生下了女兒,並在朱紫萱過門後抬成姨娘。之後,他就再無一兒半女出生,可想而知他是有多麼的盼著能個兒子,整個丁家都在盼著他的妻妾肚子能鼓起來。

    墨隨風的手沒有被丁侯爺抓著,因為他的手指輕輕一彈就讓丁侯爺痛叫著收回了手;要知道,他可不是那些只知道死讀書的文弱書生,他可是秉古訓真真正正做到六藝俱通之人,可不是那麼好欺負的人。

    他看著丁侯爺收手查看是不是受傷,並沒有半點不好意思反而很文質彬彬的行禮:「倒是冒犯了。只是在下喜好向來正常,牽手之事和姑娘家為之那是歡欣之事,與丁侯爺為之在下那個、實在是做不出來。兩個大男人拉拉扯扯的,很不成體統。」

    他說完又抱了抱拳:「不知道丁侯爺有什麼話要說,有事情自管問就是,不要動手動腳的,當著街坊四鄰實在是讓在下很不好意思。」舉止合乎禮儀只是話里卻總是夾槍帶棒,讓丁侯爺想發作還發作不出來。

    話音剛落他也不等丁侯爺回身就揮拳打向身後的人:「烈兒,你再敢打我,我和你沒完。」可是他打得方向有點不對,以他的拳勢打下去會打中人家姑娘的屁股。

    烈兒頭也不回,手一動短鞭出現就逼得墨隨風收手:「這是我的恩人。你倒底是不是大夫,這個時候不以救人為要還磨嘰什麼?」她已經抱起了紫萱來,不忘踢一腳墨隨風:「還不抱起那孩子來?醫者父母心,你就任他躺在地上,小心我回去給伯父上香時,告你一狀。」

    墨隨風收回手目光在烈兒翹起的屁股上轉了轉,嘟囔一句:「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然後他轉身躲開烈兒踢來的一腳:「我要抱病人的,你這樣小心傷到傷者。」果然讓烈兒收腳給他個大白眼走了。

    墨隨風看到烈兒叫上了兩個丫頭裝扮的女子,嘆口氣抱起文昭來對丁侯爺道:「懸壺濟世也要吃飽肚子也有力氣濟世對不對?丁大侯爺,帶銀子沒有,先給診費十兩,藥費一會兒我們再算。」

    圍觀的人們當中有些倒吸一口涼氣,卻被身邊的人制止:「十兩不貴了,你沒有聽到一屍兩命嗎?而且墨大夫的規矩向來如此,窮人看病不用錢,他還倒貼藥,富貴中人嘛就要多收一點做個補貼,不然那醫館不早早關門大吉了。」

    丁侯爺聽到墨隨風的話下意識的搖頭,眼前的人根本不把他放在眼中,雖然禮數不缺可言行舉止間帶出來的那種輕視,明顯的讓他無法忽視:「沒、沒有。過後定會雙倍奉上,可否請墨公子答在下一句,賤內真得有喜了?」他依然有點無法相信。

    因為他和紫萱同房並不多,最後一次應該是三四個月以前吧?還是他吃得有些醉把紫萱當成了芳菲:因為她穿著芳菲的衣服、也梳著芳菲的髮式;事後他醒過來忿忿的給了她一個耳光,半夜就離開了紫萱的房,從此到她尋死那天再也沒有碰過她一根手指頭。

    會有那麼巧的事情,就會在那一天紫萱有喜?可是這三兩個月里也不是沒有大夫給進府給紫萱診脈,因為她總是不舒服,還不就是想讓他過去多看一眼嘛,他偏就是不去,可是朱紫萱的腦袋不靈光,他不去她也玩這套不煩----大夫怎麼沒有診出喜脈來?這也是他很不解的地方。

    墨隨風的眉頭微微一皺,伸手在他身上扯下來玉佩來:「用這個做抵押吧,我的醫館小有名氣,你回府取了銀子只要問人無奈醫館在哪裡就定能找到。記得,你夫人和這孩子傷得不輕,銀子要多帶才成。」他說完邁步就走:「快拿銀子來救人,晚了大人保得住可是孩子卻難說了。」

    丁侯爺聽到最後一句話臉色猛然變了,緊步跟上去:「我不放心跟去看看……」

    「不放心?」墨隨風看他一眼:「你把人自車廂里扔出來時,我和這些街坊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沒有發現你有什麼不放心的。總之,有銀子有孩子,沒有銀子孩子是絕對保不住的。」他很不齒丁大侯爺剛剛的所為,女孩子還是女子或是婦人,都應該是摟摟……,嗯,都應該是好好疼惜的,怎麼能自馬車上扔下來?況且還是個有孕的,這丁家的人實在不像話。

    他說完看丁侯爺沒有回去的意思住足:「你是不是不相信在下的醫術?放心,拿銀子來,如果保不住你家夫人的孩兒,我分文不收如何?我墨隨風怎麼也是個解元,名聲不能說是響噹噹吧,也值那麼幾十兩銀子吧?你擔心什麼,早點回去取銀子是正經。」

    揮手就好像是趕蒼蠅一樣趕丁侯爺走人:「你們丁家的丫頭跟著足夠了,有人會照顧他們的,你,最重要的就是把銀子取來給我。快去快去,遲了孩子保不住可不能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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