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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丁侯爺一腳輕輕踢在芳菲的身上喝道:「胡說公道些什麼,那扇子好端端的,你不小心毀掉了就要好好的賠罪,相信水兄大人大量能饒過你。」他說完看向水慕霞,可是水慕霞依然抱著他的扇子大叫根本不理會他的話。
錢公子聽到紫萱輕語,看向他身邊的錢國公:「叔父,那把扇子只怕是前人的絕筆;唉,失了心愛之物如此傷痛,水兄果然是性情中人啊。」
錢國公一掌拍在侄兒頭上:「性情個什麼,老夫想把扇子除了是前人的絕筆外,還有可能是皇上賜下來的;嗯,我想想,好像先帝在時賜給……」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水慕霞又是一聲悲鳴,把他老人家給嚇得一哆嗦。
不過隨即他看向丁太夫人幸災樂禍的道:「御賜之物啊,你們家的小妾好,果然是好。」然後看到紫萱的樣子搖頭嘆氣:「丁家真是不知所謂,小妾居然還和正室動手,當真是膽大至極,活該有此報啊。」
丁太夫人原本到御賜之物就已經呆住了,再聽到錢國公的話她氣得狠狠的瞪過來,可是心裡掛著那柄扇子:「陽兒,那果真是御賜之物?還是、還是先帝所賜?」如果真是如此,他們丁家真得就是又有禍事了。
丁侯爺點頭:「應該是的,我們實在是對不起水兄;要知道,上面還有先帝的親筆題字,現在當真是萬死莫辭啊。」他說完再次躬身施禮:「水兄,小弟知道對你不住,但此事的確就是個誤會,絕不是我丁家人有意為之,能不能請水兄在皇上面前美言幾句?」
水慕霞卻不理會任何人,只是抱著他毀掉的扇子又是頓足又是慘叫,就差尋死覓活了,完全不顧忌這裡是丁府,也完全不顧忌他的身份,就如同是個孩子般的大叫大嚷不止。
紫萱沒有想到那會把御賜之物,忍不住看向沒有一點形像可言的水性楊花身上,心時嘀咕他的出身:他倒底是什麼人,怎麼能得到先皇帝賞下來的東西?可是看他的舉止,不要說是王孫了,就是連丁大渣也不如,哪裡像個貴公子了。
錢公子看著丁侯爺:「你不是說要賠嗎,賠啊,我要看看你們丁家用什麼來賠。」他看一眼丁太夫人:「不會就用你們丁家珍藏的扇子吧?嘿,真得沒有想到,你們丁家還有比先帝賜下來的扇子更好的東西,倒真是我們叔侄走了眼,現在拿出來賠給水兄免他傷心,也讓我們看看如何。」他專門喜歡打落水狗。
在他看不順眼的人倒霉時,他最喜歡做得就是落井下石,而且還是不遺餘力的落井下石。錢大公子就是這樣一個紈絝,不只是京中人人盡知連他自己也承認的:他武不能舞劍,文不能提筆,不落井下石他如何能出口惡氣?只要能出惡氣、能報仇就成,不要說是落井下石,惹得錢大公子真得興起,祖墳都敢給你挖了。
丁侯爺府里有前人的絕筆扇面,可是並不如何珍貴,因為他們丁家是武將並不喜歡那些風雅之物,收藏幾把也不過是應應景;但是眼下的事情不是那把扇子的扇面有多麼珍貴,而是上面有先帝的御筆,他們家就算是有天下第一等絕好扇面,也賠不起水大公子毀掉的那把。
就算絕好的扇面能抵得水慕霞的那把,他不敢說賠得起,因為那麼說就是對先帝的大不敬。
「那等扇面丁家哪裡會有?」丁侯爺瞪錢公子一眼:「不過我們願以千金而賠水兄。」他說完看一眼地上的芳菲。唉,為了芳菲這千金,他只能捨出去了
當然所謂的千金可不是指黃金千兩,而是指銀子千兩。
丁太夫人聞言皺皺眉頭,看看地上的芳菲想說什麼,最終還是合上了嘴巴。
紫萱卻開口道:「太夫人不捨得那千金?那可是御賜之物,豈是能用銀錢……」她故意如此說話,當然招來丁太夫人的白眼。
丁太夫人厲聲道:「你給我閉嘴,我豈有那等意思,千金相比先帝御賜之物當然是不值得什麼。」她當然不能讓紫萱這個時候壞事,心裡盼著水慕霞能看在和兒子的交情上,能為他們丁家在皇帝面前說幾句好話。
紫萱悟然大悟:「哦,原來是太夫人是認為一千兩太少了,也是,一千兩對先帝太過不敬了----先帝御筆親書豈能只值一千兩銀子?還是我們太夫人明理,只是不知道太夫人要加價幾何?」她說到後來還拽了句文,看著丁太夫人笑得滿臉陽光。
錢國公點點頭:「嗯,如此看來你這個丁太夫人還知道點道理,不是那麼的糊塗。先帝御筆,你們丁家罪過大了,區區千兩銀子就想揭過實在是對先帝的大不敬。」他對先帝極為敬重,當然容不得有人對先帝不敬了。
080章勉為其難
丁太夫人沒有想到紫萱開口的用意是這個,可是有錢國公開口贊同了,又有水慕霞還在鬼哭狼嚎,她豈能反駁紫萱說她不是要加銀子?雖然她的確是不想加銀子,是心疼那麼多的銀子拿出去,他們丁家也會有點困難的,可是眼下她只能咬牙認下了。
「是,老身認為,多少銀子也抵不了先帝的御筆;」她不能當真再加上個千數吧?而且聽錢國公爺的意思,就是他們丁家給萬兩銀子也是不夠的,姜是老得辣所以她開口把先帝的御筆高高的捧起:「丁家也不敢用銀子來量先帝的御筆真跡,但是此錯在丁家,就算是無心之失也總要給水公子個交待,只能說是傾丁家之力----」
錢國公和錢公子的眼瞪大了,紫萱的呼吸屏住了:丁太夫人不會那麼狠吧?她真能捨得?
「再加上五百兩給水公子,銀子雖然不多卻是我丁家的賠罪之心,還請水公子笑納。」丁太夫人的話鋒一轉,說得好像要把丁家全給出去似的,最終也只加了五百兩。
說完她還對著水慕霞施禮:「水公子,芳菲年紀不大舉止有所失措,還請您高抬貴手給她條生路,不管是她還是我們丁家絕無對先帝的不敬之意。」她一把年紀了,就算是王爺來了,她拜下去總要讓人扶一把的;而水公子是她兒子的朋友,雖然不知道什麼來頭,但做為晚輩總要讓她閉上嘴巴。
可是她屈膝蹲了半晌只是她兒子過來扶她,忍不住抬眼看過去原來水大公子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轉過身去,拉住錢公子的手嚷得更歡呢;她這一禮,水慕霞不但沒有看到,只怕是連聽也沒有聽到。
紫萱看著太夫人:「我還以為丁家是高門大戶,原來也不過如此,就算是我們朱家一介商戶,傾全家之力拿出個三五千兩銀子也不算什麼吧?」她就是要擠兌丁太夫人,誰讓她自己說要傾丁家之力呢?
丁太夫人原本行禮下去無人理會已經掛不住臉了,聽到紫萱的話卻只能氣在心裡,眼睛看著水慕霞沒有移開半分:她無法接紫萱的話,也不能接紫萱的話。真讓丁家拿出三五千銀子來也不是不成,但會傷了丁家的根本,而他們也要節食縮食的過日子,豈不是成為京城的笑話?
她知道紫萱是明白的,更為紫萱這種胳膊肘往外拐的心思生氣,可就是氣死她現在也只能當作什麼也沒有聽到。
偏紫萱不放過她,幾步行過來還故意不小踩到芳菲的手指頭上:「唉,你這麼大個活人沒有看到我走過來?看到還不讓開,把手指湊上來讓我踩,就是為了讓侯爺和太夫人誤會我是不是?你就不能換個新鮮點的招術?」
芳菲因為手指上的疼痛哪裡還顧得上其它,被踩一腳後也只是怒目瞪一眼紫萱,早就疼得她要死要活連鬥氣的精力都沒有;但是她卻怎麼也沒有想到紫萱會這樣說,睜大眼睛抬頭瞪向紫萱,疼痛就又讓她伏在地上抖著兩手痛哭不已:被冤了,她這次是真得被冤了。
原來她的確是常做那種事情,故意湊上去挨上紫萱一兩分的力氣,打得不是很疼還能讓丁侯爺或是太夫人藉機發作紫萱;但是今天她疼成這個樣子,哪有心思去算計朱紫萱?!可氣的是朱紫萱,趁著她痛得什麼也顧不得時居然來算計她。
丁太夫人和丁侯爺聞言看向芳菲,眼中都閃過了不贊同與氣惱;他們母子是知道芳菲的小動作,因為她們原來一直就是這樣對付朱紫萱的,能讓朱紫萱百口莫辯。今天朱紫萱的確是太過猖狂,太讓人氣惱,可是眼下她闖了大禍知道不知道,現在根本不是找朱紫萱算帳的時候----他們母子在為她的性命想法子,低聲下氣的求人,她卻還要和朱紫萱計較。
丁侯爺哼了一聲沒有理會芳菲的痛叫,自剛剛芳菲就叫痛叫到現在,哭得真像那麼回事兒,可是那雙手不紅不腫,和平常沒有半點不同,也沒有受傷的地方;哪怕就是被扇骨劃傷半點,你如此叫痛哭也成,現在算什麼?要裝也要裝得像才成啊,這個樣子只會惹人笑話罷了。今天的芳菲,愚笨的讓他心中惱火。
丁太夫人也對芳菲哭痛而生厭,只是礙於錢家叔侄和水慕霞才沒有喝斥她;現在聽她還想用以前的把戲對付朱紫萱,真想一拐杖打過去看能不能讓她清楚眼下什麼最重要。因此她也沒有理會芳菲,還生氣的瞪了芳菲一眼讓她知道有所收斂,不要再添麻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