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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紫萱聽著大廳里傳出來的叫罵,偶爾的拍桌子聲,眉頭都沒有皺一下;直到大廳門前聽到芳姨娘的嬌聲:「侯爺,這可不是我說得,是妾聽錢公子所說,不然妾哪裡敢說姐姐半分不是。」

    她原本還想壓下心頭的火氣,當即卻改了主意掀起帘子進屋,看也不看廳上的眾人,直接奔到太夫人身後的長桌處,自下面抽出雞毛撣子兩步趕到芳菲的面前,舉起就狠狠的抽了過去。

    芳菲原本還在譏笑:「姐姐回來了,這麼點路怎麼走如此長的時間?不管如何這屋您還是要進的,有些話也還是說清楚的說;說起來錢公爺也是為姐姐你、為了我們丁家好……」她的話沒有說完,就被紫萱抽過來的雞毛撣子打斷了。

    紫萱只打中芳菲一下,但是細長紅腫的印子很快浮現在她的臉上,疼得她梨花帶雨的躲進丁侯爺的懷中;而就是丁侯爺制止紫萱,他怒視著紫萱手裡握著雞毛撣子:「你想做什麼?沒有看到有客人在嘛。」

    「看到了。」紫萱看著他:「放開。她也知道有客人在啊,敢口出穢言污主母,我這個主母就不能當著客人教訓她?你還要不要丁家的體面,你還要不要你侯爺的臉面了?」她見丁侯爺不放開雞毛撣子,乾脆放開撣子揚手就給芳菲一個耳光:「給我跪下。」

    芳菲哭得更痛:「侯爺……」

    就在此時一聲暴喝:「跪下給你們丁家的列祖列宗、給聖人夫子跪下」這聲暴喝的人是錢公爺了。

    芳菲在眼中閃了笑意,對著紫萱道:「還不跪下?錢公爺可是你生了好大的氣,姐姐好好的賠不是吧,讓公爺把氣……」

    「老夫讓你跪下」錢老者氣得雙手都抖了起來:「不知所謂,不知所謂。」他指著太夫人:「你是怎麼教兒子的?」他又指著丁侯爺:「你又是如何治家的?」他指著紫萱:「你一個主母豈能讓小妾壓到頭上去,枉你擔個惡婦之名。」

    紫萱的下巴差點掉在地上,看向已經指著芳菲破口大罵的錢公爺她有點摸不著頭腦:呃,錢公爺不是來找她算帳的嗎?怎麼會為她說話呢。

    錢公子和水慕霞在一處,不過他立著水大公子坐著;錢公子也不理會自己叔父的暴跳如雷,因為他實在是見得太多了,習以為常後就等著他叔父累了帶他回家。他的雙袖已經挽起,如果不錢家的僕從拉著他,他早撲過來罵人了。

    不過現在他也沒有閒著,正指著芳菲開罵呢:「你個惡婦啊,裝出那副可憐的樣子騙誰呢,這天下間也只有傻子才會被你的樣子騙到,你當你家少爺我不知道你是個什麼東西?丁大夫人和少爺我不過是在我追未婚妻時遇上,說了兩句話罷了,你就在嘴巴里噴什麼髒東西?」

    水慕霞很好心的相勸,扯他的衣袖:「正所謂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錢兄何必著惱……」

    錢公子剛轉頭去馬上轉回來繼續罵:「說是非者就是是非人,你是那等水性楊花之人,走出丁家大門看到像我這等瀟灑倜儻的少爺,便邁不動你的腳了,就要上前去調笑兩句,扔下個手帕什麼的,來個一回生二回熟的把戲,對不對?少爺我在京城可是交友廣泛,回頭就讓哥們兄弟們找找你扔的手帕,讓大家看看你倒底是個什麼東西。」

    「不是你這種天天存心想勾男人的東西,也不會當大夫人出去當著滿街的人,勸誡本公子兩句也能想到那麼骯髒的地方去。」他罵得性起,倒讓他叔父有機會歇口氣喝茶。

    水慕霞這次站起來再扯錢公子的衣袖:「錢兄息怒,可能丁家姨娘只是不小心說溜了嘴,和你又沒有生死大仇,不要再生氣了啊;不必同她一個婦道人家一般見……」

    錢公子話沒有聽完,一把推開拉自己的僕從:「沒有生死大仇?她分明就是要害……」

    「和錢兄你哪裡有生死大仇了?」水大公子打斷他的話:「聽我說,聽人勸能吃飽飯嘛……」只怕他也是被錢家叔侄弄暈了頭,說了些什麼他自己都不太清楚的樣兒。

    074章你放心吧,有我呢

    錢公子的腦袋瓜兒可不是普通的好使,聽完水大公子的話馬上醒過味兒來,指著芳菲對丁侯爺道:「我們錢家和你們家這姨娘有什麼過節,啊,你說有什麼過節?她居然欲毀我名聲,要知道我就要被皇上冊封為公爺,最年輕的公爺知道不知道?」

    「而且今天被你家大夫人訓斥後,打算回去後好好的讀書,等到皇上封了我也能做個像叔父一樣有為的公爵,不讓叔父這些年的辛苦白費。可是她呢,居然空口白牙說出那等噁心話來,傳了出去的話,那我的名聲啊----」錢公子拉著直音的乾嚎:「她這樣做不是污了我早去母親、父親的清名,我如果今天饒了她就是不孝不義之人;丁侯爺,你總要給我個說法。」

    水慕霞連忙拉著錢公子:「錢兄,錢兄,你消停消停吧;這不關丁兄的事兒,再說今兒不是老公爺有事兒嘛,你我是做小輩兒的,還是旁邊坐下吃茶,來吃茶。」他只管拉,憑他的功夫,不要說是一個錢公子就是十個二十個也拉到廳外頭去了。

    可是現在的錢公子生氣力氣大啊,人家叔父在跟前水大公子可能也不好意思太過用力吧,反正只是扯住了錢公子不讓他撲過去,卻就是不能拉動錢公子坐回椅子上。

    錢公子腦袋瓜就像撥浪鼓一樣,猛得一轉就看向他的叔父:「叔父,你看這惡婦人居然誣……」他的話還沒有說完,那邊錢老公爺已經像只暴怒的獅子般抓起了桌上的東西,惡狠狠的向芳菲,也就是向丁侯爺的懷中砸了過去。

    對於沒有了兄長、沒有妻子的錢公爺來說,他的侄子就是他的命根子;平日裡他就是氣個半死,也不捨得真動他侄子一根汗毛,現在聽到芳菲居然污他侄兒的名聲,他豈有不發作的道理?不要說是芳菲,就是親王敢說侄兒個不字,他也不會輕易就算得。

    紫萱連忙後退幾步躲開,看著的杯子、碟子,果子、茶水在她面前「嗖嗖」飛過,她的眼睛、她的耳朵還有她的腦子都不夠使了:眼下,這是什麼情況?她遲緩的看看水性楊花,可是水性楊花正心著勸錢公子,沒有注意到她。

    她再看看跳得正歡的錢公子,嗯,他倒是出了一頭的汗,不過看起來他精神很好啊,至少還能再跳著罵上個把時辰。這當然沒有什麼不好,只是,嗯,她怎麼成了看戲的?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看看上坐而呆呆的丁太夫人,歪頭想了想後再看一眼半身濕透狼狽不堪的丁侯爺:其實吧,看戲是很好的。

    於是她後退幾步,免得讓錢公爺不能好好的施展,左右看看她尋了把椅子坐下,招手叫過發呆兼發抖的丫頭讓她上茶水,摸起一個果子來行啃著,盯著丁侯爺的胸嘴邊掛上笑意:她雖然不能說是不喜歡看男人健美的胸肌,但是像丁大渣這樣的男人,胸部是不能吸引她的;她看得是丁侯爺懷中的芳菲。

    不得不讚一個啊,紫萱在心裡說道:錢公爺是不是練過啊,扔出的東西十有八九都能砸到丁侯爺的懷中,雖然說距離不算很遠吧,可是換作紫萱自己,她是絕做不到的。嗯,這也是功夫,而且還是讓紫萱很羨慕的功夫。

    因為錢公爺的砸得准,所以丁侯爺再狼狽也不如他懷中的芳菲狼狽啊,滿頭的茶水糊了妝容也就罷了,頭髮上掛著幾片鮮嫩的茶葉也不說了,被果子砸中鼻子砸得流血也算不得最慘----那些砸過來的點心碎到了她的頭上、臉上了、身上,和上茶水那真是:嗯,美不勝收啊。

    紫萱在心中大大的贊了一個,接過茶水喝一口,指了指錢公爺那邊已經沒有多少東西的桌子:「怎麼招呼客人的,丁家的規矩就是這樣?還不給上茶上點心果品,是不是想等到客人走了,讓太夫人揭了你的皮?」

    那丫頭看著紫萱,有些茫然更多的是不知所措;又被紫萱喝了一聲後,她的膽子終於被嚇破,呆呆的叫了兩個人果然給錢公爺那邊上了茶水點心果品。也因此,錢公爺砸得更是用力,連吼聲都大了三分:「你敢壞我家天佑的名聲,老夫今天給你拼了,我也不活了,把這條老命賠給你們丁家,也要這賤婢死。」

    丁侯爺是擋得這個擋不了那個,攔下果子也接不住點心,手忙腳亂還不得不對錢公爺講道理:「她不是那個意思,她要說得是……」說到這裡他又說不下去了,怎麼說廳上有外人在,錢家叔侄和他們的貼身僕人,還有一個水大公子在,所以他不能說芳菲要壞得是紫萱的名聲;話說出去,他的臉、丁家的臉都不用要了。

    「國公爺,錢老公爺,您停停手聽小侄說好不好?」丁侯爺只能另行開口:「她沒有要敗壞錢兄名聲的意思,話可能有點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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