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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丁太夫人聽到後更惱:「姐弟都是無賴,還說是讀過書的。」她指著人道:「給我綁起來,沒有聽到嗎?」在丁家她就是王法:「綁起來先掌嘴十下,這是代她弟弟受過,教他們對長輩們要有禮。」打人,她也會且不用自己動手。

    紫萱看著撲過來的人,拿起桌上的東西時,卻有個婆子從另一邊撲到文昭的身邊,一把就拉倒文昭,把他摜到地上。因為文昭的頭在摔在地上時撞到了桌子腳,額頭流出了鮮血。

    看到文昭躺在地上動也不動,紫萱手中的東西想也不想就扔了過去:「砸啊,呆著看什麼呢?」她跑過去一腳把那婆子踢開抱起了文昭:「文昭,文昭。」

    丁太夫人看到飛過來的東西大怒:「給我捉住按倒,我今兒要用家法。」所謂的家法就是長竹尺打人,沾上水那才是打一下就是一條血印子呢。

    紫萱現在顧不得太夫人喚著文昭,文昭緩緩睜開眼睛:「我、我沒有事兒。」他沒有哭也沒有叫痛,反而是先安撫姐姐。

    丁太夫人這才看到文昭頭上流下來的血,微一愣後大聲叫道:「住手,還不去叫大夫。」她沒有想到會傷到人,而起還是文昭這個一碰就可能會出大事的倒霉孩子。

    紫萱把文昭交給琉璃,也不看丁太夫人抓起那個摜文昭的婆子,伸手就是兩個耳光:「你敢摜他,你眼中可有我這個一品誥命?現在文昭沒有什麼事兒,我也要你賠上性命----讓你們知道,我的弟弟不是你們能隨便碰得。」說完她又是一個窩心腳把婆子踹到地上。

    眼前這人絕不是粗使的婆子,因為身上穿戴可不是一般人能比的,又伴在丁太夫人的身邊,八成是丁家既有頭臉的管家娘子之類。

    就是因為看出這婆子是有頭臉的人,所以紫萱打得更凶,根本不理會丁太夫人所叫的「住手」。她這不是在打婆子,打得分明就是丁太夫人的臉面。

    丁太夫人看到自己的陪嫁丫頭被打當然心疼,見叫了幾聲「住手」也不管用就命人去拉開紫萱;她身邊的兩個丫頭聽命上前:「夫人,太夫人說……」

    紫萱回身就一人賞了一個耳光,把兩個丫頭打倒在地上瞪向了丁太夫人:「你現在叫住手,剛剛她摜文昭時你怎麼不叫住手?文昭如果有個萬一,她們三條命都不夠陪得。」

    丁太夫人的臉色紫漲起來,她的陪嫁丫頭黃氏是為自己出氣才摜了文昭,她堂堂的侯爺之母、一品誥命豈能讓個小兒指責?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這麼巧,文昭居然受了傷,現在她有理反倒變沒理;她生氣的原因是紫萱的放肆,打了她的陪嫁丫頭,還打她的身邊的一等丫頭,眼中哪裡有她這個太夫人,有她這個婆母在。

    「你目無尊長就應該請家法的,文昭只不過是趕巧了,他也是代你受過……」她氣得開口說話為黃氏開脫,也是為自己尋理由能把紫萱綁起來好好地收拾一番。

    紫萱不知道家法是什麼,見太夫人兩次提到便看向琉璃和珍珠,聽完她們的解釋她就是氣不打一處來,認準了丁太夫人在桌子上抓到什麼就扔什麼,準頭不好十個里也有一兩個會砸中丁太夫人的,不多時就把丁太夫人砸出屋子去。

    丁太夫人氣得大叫:「你敢對我動手,大不孝,簡直就是大不孝,目無王法。」

    「大不孝?」紫萱對琉璃使個眼色,用手指比劃了一下就跟著出屋:「告訴你,砸你還只是小菜一碟,可有傷到你?我還沒有打到你身上呢,你叫什麼叫。你可以去官府狀告我不孝,有一品誥命在身,我還怕你去告不成----到時案子是一般官員能審的嗎?等見了皇帝我們正好從頭說一說,治我個不孝的罪名,不知道會治你們丁家一個什麼罪名呢?」

    她說這話挽起袖子來:「後母我昨天打了,今兒就輪到你了,除了一個『孝』字你們還會不會說點別的?合著你們也知道自己不占理,就想用個孝字壓人,告訴你姐不吃這一套!就用太夫人你的話說,我這人不會其他的法子,就只會動拳頭。」

    說著話她揮揮握起的拳頭:「反正也是大不孝了,一拳頭也是打,十拳頭也是打,我還用的著和你客氣嗎?你要告隨便你,我要打人你也只能隨便我。」她伸手接過琉璃送上來的剪刀揮了揮:「我打完你,再陪你一條性命如何?」她早握住了丁家人的弱點,此時不猖狂更待何時?

    061章舒服多了

    紫萱在動手前就已經想過利害得失,所以她砸得用力、打得痛快:不怕丁太夫人和她翻臉,不懼丁太夫人會把她送官究罪----丁家現在最怕得就是她再橫屍一次她滿臉不在乎的向丁太夫人走過去。

    丁太夫人看到紫萱真得一步步走過來,嚇得叫人保護自己:「你、你想做什麼?」然後馬上明白紫萱手中的剪刀不是用來對付自己的,想到皇帝和皇后的話,她還真得不能讓朱紫萱死在她面前,氣得心口生疼也不得不先低頭說軟話:「有話好好說,你不要尋死覓活的,讓下人們看了笑話。」

    「我是死過一次的人,陰司里轉過了,閻王不收我你不懂是什麼意思嗎?」紫萱不理會她的話,不緊不慢的走過來;她知道丁太夫人極信鬼神,所以邊走邊故意說道:「你再把我逼死讓我去見閻王爺,你說他老人家會不會很生氣?現如今太夫人容不得我們姐弟活,那我也只有出氣,現抹脖子一死找閻王爺去評個理兒了。」

    丁太夫人的臉色猛得一變,這些日子她容忍朱紫萱除了皇家的意思,就是她想到的鬼神之說,心裡總是犯嘀咕紫萱明明死得透了怎麼會活過來,原因她也想到了那就是:閻王不收朱紫萱的魂啊。

    聽老人們說過,受過大委屈、有大冤的人死後閻王就可能不收其,反而助其回陽世報仇;再想到活轉後朱紫萱的性情大變,讓丁太夫人就沒有睡過安穩覺,因為她心裡有愧、心裡有鬼啊。

    她顫著聲音喝斥紫萱:「青天白日的,不要提什麼鬼神,不敬的。」喝完後她看紫萱要走到近前了,看到她握緊的拳頭馬上又道:「剛剛我不過是一時生氣,哪裡會真得讓你跪什麼牌位,你偏就認了真實。好了,把剪刀先收起來說話,如此讓人看了生出誤會來反倒不好。現在府中有客人在呢。」

    她此時才想起府里有客人,剛剛要動家法整治紫萱時卻忘了家裡有客人在。

    「有客人為太夫人做證不是正好?」紫萱說完又挽了挽袖口:「到時也正好有人能為我做個見證,皇家自會還我一個公道的。」

    丁太夫人的臉色再變,她心裡很清楚朱紫萱如果當真再死一次,她們丁家也就真得百口莫辯,怎麼對皇家分說得清楚?到時就是滅門的大禍,她想到皇家的怒火額頭冒出些許汗水來。

    相對那滅門的大禍來說,她被砸了幾下且沒有受傷、只是弄了一身的湯水,實在算不得大事兒;不用人勸,丁太夫人的火氣就這樣消掉了大半:「紫萱,你說得什麼糊塗話,不要再鬧脾氣了,一家人有什麼事兒不能坐下來說得?你想出去住幾個月寬鬆寬鬆是不是,沒有問題,想去哪個莊子你說就是。嗯,出去在外辛苦的很,你的月錢加一半吧。」

    紫萱聞言收住腳步:「不讓我跪了,也不綁我了?」她拋了拋手中的剪刀:「其實太夫人可以照著自己心意做,我也想試試閻王爺這回是不是依然不收我;如果不收我,到時候我再回來和太夫人好好商量也不遲的。」

    丁太夫人的臉色有些泛白,就算頭頂有太陽她也感覺全身泛寒:「不要提鬼神了,大白天多不敬。」說完看看紫萱,她是聰明人馬上明白過來指著黃氏道:「拉下去重責十板子,居然敢對大夫人的胞弟不敬,那可是我們丁家的客人。」

    不是她想,可是不打不成啊,紫萱是在威脅她;她看得很清楚:朱紫萱要死要活,有可能只是嚇嚇人;但是,朱紫萱也有可能會真得自盡。

    而且她也不想真得被紫萱一掌打在臉上,朱紫萱可是連繼母都打了,真要打她也不是什麼稀罕事;當真如朱紫萱所說打完她一抹脖子,自然是不會再有人問朱紫萱的罪,反而要拉上整個丁家給朱紫萱陪葬了。

    她不敢拿丁家一府人的性命來賭。所以她的陪嫁丫頭只能代她受過了。忍痛讓人責打自己的心腹之人外,丁太夫人不放心的看著紫萱手中的剪刀,還要勸她收起來:「不要動不動就說死啊死的,你還有弟弟要照顧呢;文昭可是個好孩子,以後請個好先生教他,再讓陽兒帶他去見見朝中幾位大儒,將來前程無量啊。你怎麼捨得扔下他呢,是不是?」

    她終於找到一個紫萱必然的牽掛,發現朱文昭現在對丁家很有用,定要讓人好好的待他才可以;只要有丁文昭一天,朱紫萱就不能再尋死覓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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