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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原本這就不是她的父親,看在本尊的份兒上容他三分,可是這種父親她真的消受不起,最好是以後大家兩不相識,相逢要當做路人才好。
朱老爺看到賈氏被推出人群,也顧不得和紫萱生氣丟下一句「你好自為之」就帶著朱文德追了出去;而紫芝和紫蘭早已經拉著她們母親的衣裙也出了人群,不多時朱家的人走的不見了蹤影,而門外的看熱鬧的人也就散了。
丁侯爺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吩咐紫萱:「還不回房?」他今天丟臉可丟大了,把自己的岳母送到官府去,明兒定會傳遍整個京城。他還是快快跟上去讓定家人把賈氏丟進官府回來,千萬不要自報家門----不把紫萱的繼母送進官府,明天定會被水公子問到臉上來,他還真得無法解釋。因為水公子是禮法如無物,他的道理在水公子面前一文不值。
當下他匆匆和水公子打過招呼,就帶著人騎馬出府而去;忽然又撥轉馬頭,他回來對紫萱叮囑:「讓芳姨娘和六姨娘回房等我回來再說,不要把氣發作到她們身上。」這次他當真打馬走掉了。
紫萱大大翻了個白眼,轉身對珍珠:「走了,今兒大夥出力了,晚上送銀子給廚房給大夥加菜;還有,仍人出去的幾位有勞了,人人上一百個大錢。」稍稍收買下人心,只為離府之前不要出現其他差錯。
她剛走兩步就發現身邊多一人,正是水性楊花。她跑是跑不過人家的,不然真的不想和這個愛管閒事。好心辦壞事的大男人多說一句話,無奈地站下來福了福:「水公子萬福,多謝水公子仗義相助,水公子慢走。」
她乾脆利落的道完謝就打發人走,說得順溜至極。說完也不看水性楊花的臉,自顧自的扶起珍珠的手來「今兒累壞了,給我備水我要好好洗洗。」這話她不在意,二十一世紀守著人說洗澡可不犯法,且那個不天天洗澡的?但是她知道這裡不成,如此說話當然就是為了趕人。
可是她低估了水性楊花的厚臉皮度,他居然笑吟吟的打開扇子欠欠身子:「夫人太多禮了,實在是讓在下心中心中難安;嗯,令弟的傷好像有點麻煩,正好我略懂些醫術,過去給令弟看看以還夫人一禮之情。
這也能行?!紫萱的眼睛長大了,這樣的話水性楊花也能說出口來,還說得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在人家府中知道不知道應該和人家府中的女人們避嫌啊,老兄?
她不只是這樣想還這樣說了出來,因為她很不慡這個水性楊花,而且對他跟上來更是討厭至極;她也不怕自己的話太過直接傷人,像水性楊花這樣的厚臉皮當然不會輕易受傷,所以她說完後很自然的告辭:「水公子應該回去,有什麼事兒等候爺回來再說,我就失陪了。「
第五十五章太夫人的道理第五十六章活寡
水公子聽完紫萱的話看一眼珍珠,用扇子敲了敲自己的額頭,「夫人,你也太直接了些吧?好歹我剛剛可是幫過你的人,要知道像我這樣的人平白無故的幫人可是極少極少的,你能不能給點面子。」
紫萱看著他雙手抱放在胸前:「面子不是人給的是自己掙得,沒有聽說過?還有,水大公子是不是覺得遇到一個自稱惡婦,而且做惡婦還做得不亦樂乎的人,感覺很新奇,所以想多見識見識,是不是?不過,第一我是有夫之婦請公子自重了,第二我也不是猴子不喜歡被圍觀。現在我能不能麻煩水公子幫我點忙?」
「不好。」水公子開口就拒絕了:「你定是相讓我轉身去一直先前走是不是?」
紫萱嘆氣:「你到底想要做什麼?」水性楊花是個很聰明得厚臉皮,這就讓人有些頭疼了:「你說出來我答,之後你向後走,好不好?」
「不好。」水慕霞搖了搖扇子,展開一個他自認為最迷人的笑容:「丁兄給我安排的住處就在前面不遠,就算夫人討厭在下,我也只能向前走然後右拐。」
紫萱被氣到了,自打開始見到水性楊花就讓她不快,現在更是看他不順眼了,當即決定不再理會他拉起珍珠來就走。
水性楊花跟了上來,輕輕鬆鬆就越過了紫萱,真的在前面不遠處右拐,然後他回頭:「嗯,我剛剛聽貴府僕從們說,丁太夫人好像去了你的院子。本來剛剛要告訴夫人,可是夫人卻不想聽在下廢話,在下只好把話又咽了回去。」
紫萱提起裙子來就跑,不忘瞪他一眼:「你咽下去幹嘛還要說出來?怕噎死嗎?」她當然著急,因為文昭在她的房裡,那個丁老太太當然是為了芳姨娘和六姨娘而去,這三個女人湊到一起能生出什麼好主意來?
現在文昭是個極為敏感的孩子,如果聽到什麼就是不肯住在丁家那事極有可能的:芳姨娘他們難說不會如此對付他,就是為了報今天跪了近兩個時辰的仇,是可惡的當人是水性楊花,明知道文昭的事情卻就是不說,只因為他沒有承他的情對他好好說話----這個厚臉皮男人果然不愧是丁大渣的朋友。
趕到院子裡時,果然芳菲和蔣氏都沒有跪在院子裡,而房裡傳出說話聲她伸手就把帘子打開走了進去:「有勞太夫人久候了。」
「沒有什麼,你忙著嘛,就是打發人叫你也是無法分身的。現在親家門都走了?往常都會用頓飯,你看這事兒鬧得,」太夫人嘆息著看向文昭:「是個好孩子我很喜歡剛送了套文房四寶及一柄如意,好好用功日後必有大成。」
紫萱不知道丁太夫人打得什麼主意,看一眼琉璃過去拉起文昭的小手,看到他一臉的淚水時她的臉馬上拉長了:「哪個欺負你了,告訴姐姐。」她的目光冷冷地自芳菲、蔣氏和丁太夫人身上掠過。
文昭搖頭並沒有說話,下唇因為用力咬過因而受傷往外滲著鮮血:「沒有,太夫人很好教了我不少道理。我只是想。只是想回去,姐姐。」他說完想起姐姐在丁家門前所做的一切哭倒在紫萱的懷中:「對不起,姐姐,對不起。」他現在要回去知道對姐姐意味著什麼。
紫萱沒有想到轉個臉的功夫文昭又改了主意她撫摸文昭的頭:「不哭,乖,告訴姐姐發了什麼,你非要回去不可?」
文昭搖搖頭:「姐姐,讓我回去把,我會好好保護自己,你會再惹母親他們生氣,你放心就好。」他就是不肯說原因,只是拼命要求回去。
紫萱在文昭口中問不出來,看一眼琉璃她沒有問,而是伸手扯過來雞毛撣子來,對著蔣氏狠狠的抽了下去:「說,你們對我弟弟做過什麼?他回去就是死路一條,你們居然逼他回去,你們不讓他活我就不會讓你們活。」
打完蔣氏她回手就抽向芳菲:「說,你們都對文昭說了什麼。」雞毛撣子是韌度極強的細竹裹上雞毛做成,打在人的身上用力過猛就會是一道血痕,讓蔣氏和芳菲鬼叫著就跳了起來。
紫萱大人的目的是為了丁太夫人開口說出原委來,逼得丁太夫人收回話----反正他們姐弟也住不了幾天,只是眼下能讓文昭留在丁家就成。她還想再打下去時卻被文昭撲過去攔住:「不要打了,姐姐,不要打了,是文昭的錯,全是文昭的錯。」聽到弟弟如此說話,紫萱心痛難忍的抱住他的小身子,如此可憐的孩子丁家居然也不肯放過,實在是讓她無法再忍。
瞪著丁太夫人她狠狠的道:「逼死我一次不足,還要逼死我弟弟你們才開心嗎?」
丁太夫人咳了兩聲:「紫萱,怎麼說我們是一家人,我是你們的長輩,不能看你一錯再錯,有幾句話我要對你說,文昭回去是對他好,你今天所為是大錯而特錯,唉,這天下的事情沒有幾樁是可以用拳頭了解決的,你懂不懂?」
「不是丁家養不起文昭,而是文昭他姓朱,你讓他在你身邊長大。他日後成人要讓他如何面對世人?人家會認為他是個什麼樣的人,你想過沒有?不孝不義的叛出家門之人,以後不要說是考取功名,就是成家也不會有哪家會把姑娘嫁給一個連父母都不要的人,是,,我知道,是賈氏不對毒打文昭,可是你這樣打還回去卻只是害了文昭而已。」丁太夫人喝了一口茶:「事情可以有很多種方法解決,賈氏也到底是你們的繼母,你如此做只要賈氏以後上書,就會絕了文昭的功名之路!唉,原本可以和賈氏好好地說一說,你態度柔和的請求,或是用財務打動她都可以。只要熬到文昭可以自立門戶就可以……」
紫萱打斷了丁太夫人的話:「依太夫人的意思,我們姐弟只能卑躬屈膝侍奉仇人以全文昭的性命?」
「不是讓你們卑躬屈膝,只是讓你們平和的同賈氏談一談罷了,她到底是長輩豈能威逼呢?」丁太夫人笑著搖頭:「紫萱,你總是這樣直衝上去的性子,才讓你吃了大虧呢。他是長輩,禮法所在你們身為兒孫就要好好地侍奉以感化她,人心都是肉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