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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9:03 作者: 一個女人
她說著話緩緩的站起來盯著賈氏一個字一個字的道:「她們不讓我們活,那我們也就不讓她們活。死,也要拉個墊背的。」她俯下身子輕輕的道:「我不是在嚇唬你,我是個惡人,殺人放火是本份。」
琉璃接過文昭就走,因為文昭的中衣解開衣帶落在地上,被她一腳踩住差點摔倒,幸得丁侯爺及時接住。她連忙看向文昭怕他嚇到,卻和丁侯爺一樣直了眼睛,在文昭的後背上全是傷痕,新的、舊得,烙印、鞭傷等等不一而足。
丁侯爺抬起頭來看向賈氏和朱老爺:「這些傷,是怎麼回事兒?」紫萱和文昭的娘,用命救了他回來,不管他和紫萱如何不痛快但是他不能忘了這份恩情,此時他再漠視他就認為自己當真不能算是個人。
賈氏縮了縮身子,而朱老爺也愣了愣喃喃的道:「男孩子調皮些……」
「放屁」這話不是丁侯爺說得,他不可能對朱老爺、他的岳父說出這句話來,說此話的人是水公子。
水公子臉上的笑意已經隱去,看著朱老爺道:「把你另外一個兒子衣服脫下來看看,全身上下只要有一處傷痕,本公子就讓你的女兒向你現在的夫人賠禮道歉,一步一個頭的叩到你們府門前,以贖她不孝之罪。」
紫萱聽得大怒,她的事情什麼時候輪到一個陌生人做主?就算是為她說話,要怎麼做也要問問她吧,如果不是看在門外有那些路人在支著耳朵,她真得會不客氣的讓他滾一邊涼快去。現在,先忍了,一會兒再找他算帳。
「如果沒有傷痕,就讓賈氏一步一個頭叩到我母親墳前賠罪」紫萱當真是不能再姑息賈氏了,這個賈氏以前怎麼對本尊的她可以不理會,可是賈氏母女心腸歹毒到如此地步,而把個朱老爺教成眼下這個樣子,差點就要把文昭折磨死,實在是讓她忍無可忍。
朱老爺低頭看看身邊細皮嬾肉的小兒子,他看看丁侯爺希望他開口解圍,但是丁侯爺卻低沉的道:「請岳父大人說一說舅弟身上何以有那麼多的傷痕?小婿深受岳母大人救命之恩,看到此事絕不能不過問。」
朱老爺終於愣了愣才明白過來,忍不住瞪了賈氏一眼:真當無人會替文昭出頭嗎?現在把朱家的大靠山招惹出來,要怎麼收場吧。
紫萱見朱老爺不說話也不動,過去扯過朱文德來把上衣扯開,人人都能看到朱文德身上沒有那怕頭髮絲那樣細的傷痕,白白胖胖的絕不是文昭的瘦弱可以比。
「現在你們還有何話要說?」逼視著朱老爺和賈氏,紫萱卻突然一指紫芝和紫蘭:「你們是死人嗎,我說過就把她們扔出去,就是她們以後只要敢進丁府,她進一次你們就給我扔一次----這次記得扔遠點。」
賈氏抬頭:「你不孝還有理了不成?」
紫萱一掌打過去:「你nüè待文昭還有理了不成?你烙了文昭多少下?打了文昭多少次?」她問一句就打一掌:「你也配作朱夫人,你乖乖的去做賈姨娘吧。「
賈氏步步後退,紫萱就步步緊逼,一掌接一掌打過去:「不孝,你也敢說,你算是哪根蔥哪根蒜,居然和我提不孝。我自有母親,已經埋在黃土裡,自有父親就在眼前,你一個姨娘在我面前耍得什麼威風?」
朱老爺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過去一把抱住賈氏害得紫萱差一點就打在他背上,好在及明收住:「夠了,她怎麼也是你的長輩,有錯也不應該你來說,你來責罰。」
紫萱拍拍手:「我不怕擔個惡名兒,你也可以去官府告我,丁家也可以休了我;」她攤手:「可是我就是要替文昭出這口氣,就是要替我母親教訓她。人活一輩子如此委委屈屈的為個好名聲,卻要眼睜睜看著弟弟受死,我做不到。」
水公子拍手:「好,說得痛快」可是無人附和,使得他的聲音顯得特別突兀。
紫萱所為倒底在世人眼中是不對的,但是因為有前因在倒也不會有誰會多事狀告紫萱。
朱老爺聞言無奈的道:「你倒底要如何?」他的女兒有丁侯爺撐腰,他現在不敢喝罵,生怕惹惱了丁家,以後沒有了這座靠山。
「一步一個頭叩到我娘的墳上,然後持上三牲祭品,讓她披麻帶孝給跪我娘三天賠罪。」已經做了不妨做得狠些,紫萱不介意為死去的朱夫人出口氣。
賈氏聞言連忙哭著扯朱老爺的衣服:「妾,不要活了,妾沒法活了。」
水公子甩手,一把短劍插在了賈氏的腳下,差一點點就會插在賈氏的腳上:「那本公子成全你----你幾次三番的說不想活了,這裡有這麼多人作證,你死吧。」
紫芝和紫蘭再次被扔出去後不敢進來,外面的人指著她們奚落恥笑,弄得她們也不敢揚聲說話,看到那把短劍後姐妹二人相擁哭成一團:「娘,娘,你千萬不要中計。」
一顆雞蛋飛過來砸到紫芝的頭上,有路人罵到:「中你母親頭的計」有人開了頭,於是爛菜葉伴著雞蛋就飛向紫芝和紫蘭,砸得她們怪叫大哭著四處躲,卻怎麼也躲不開。
朱老爺被嚇得連退幾步,看向丁侯爺發現他臉無表情,也就明白了丁侯爺的心思,咬咬牙為了朱家他只能狠下心腸了。
051章商人的眼睛
紫萱倒沒有想到水性楊花如此的心狠手辣,誰不知道賈氏只是在亂叫,想讓她死?再過幾十年也是她想要旁人代她死。不過那話說得解氣,如果不是水性楊花搶了先,她開口也會讓賈氏去死。當然,有人代勞的時候她不會非要自己強出頭的。
她是丁家的惡婦,不是丁家的蠢婦:同樣的話出自水性楊花可比出自她口中要強多了,只是,嗯,有那麼一點不如自己喝出來解氣。但是紫萱想得開,凡事總在得失之間嘛,有得就要有失,做人有時候不能太貪心的。
賈氏還在可憐巴巴的哭,期望著朱老爺還能為她頂起一片天來;而門外女兒的慘狀也讓她極為擔心,只是此時她顧不上那邊先要顧她自己。
水公子看著朱老爺:「看你家大女兒,就是嘴巴壞點兒心可是軟得很,你身邊這個歹毒的婦人送官究辦怎麼也要來流放;她也是一心要尋死贖罪的,聽聽,你家大姑娘說什麼?只是讓她叩砂向你的原配夫人認個錯就好了,不要她的繼母死,也不要送她繼母去見官,這樣的女兒你說她不孝?」
他揚起胳膊來看看門裡門外的人:「大家給評評理,這叫不孝嗎?換作是大家,這樣的毒婦你能忍得下?逼死了生母、害得幼弟也差一點死掉,就不說賈氏毒婦怎麼對朱家大女兒的了,可是看看朱家大女兒,嘖嘖,看在父親的面子上,為了一個孝字居然咬牙咽下了所有的委屈、痛苦;這還能叫做不孝嗎?依著在下看,這是至孝啊,大家說對不對。」
「對。」門外的人有人大大的答了一聲,接著就是此起彼伏的「孝女」之聲。就這麼一轉眼的功夫,朱家大姑娘朱紫萱的惡女名聲消失了,變成了純孝、至孝之人。丁家的僕從們也被門外的叫喊聲感染,一同大聲的喊了起來:孝女這名,板上釘釘了。
賈氏的淚水不流了,她張大嘴巴看著水公子不知道這人是什麼來頭,居然幾句話的功夫就給朱紫萱弄了一個孝女的名頭,還給她安了個毒婦的名:門外聚集了多少人?黑鴉鴉的根本看不到盡頭,這麼多的人把話傳揚開來,她以後怎以有臉出門?
她回頭抱住朱老爺的胳膊,扯起朱老爺的衣袖拭淚擤鼻涕的大哭起來:「妾真得活不了了。」她不要給朱紫萱的生母叩拜,不要說是一路拜到墳頭上去,只要她一跪就等於是承認她是個毒婦。
人言可畏啊,人言可殺人啊。看朱紫萱差點被人逼死就知道了,現在朱紫萱是破罐破摔什麼也不在乎了,可是她不成啊,她還有女兒未嫁、有兒子未娶,這名聲二字可是值千金。打死,她也不能跪。
紫萱也被眾人的大喊嚇了一跳,然後狠狠的瞪了水性楊花一眼,心裡恨意滔天啊:你說,她是招他還是惹他了,一沒有請他二沒有邀他,他哪隻眼睛看到她需要把惡名拿掉了?這不是壞她的大事
銀錢好不容易有了,只等著把田莊什麼的一賣,再重新買個小莊子就可以離開丁家,從此和丁家井水不犯河水,當然和朱家也是一刀兩斷;可是這個可惡的水性楊花在這裡添亂,剛剛幫得忙的確不錯,可是現在這個忙卻是幫倒了。
她當然知道水性楊花是好心,可是這天下的很多的事就壞在好心上就因為水性楊花是好心,所以壞了她的事她還要承他一份情,還不能給人家臉子看,真是越想越生氣啊,忍不住再瞪他一眼。
丁侯爺看著眾人被水公子幾句話撩撥起來,負手在那裡想得卻是旁的事:如何能讓水公子在丁家住著的時候,幫丁家賺到大筆的銀子,還能助丁家有個長遠的打算呢?這種本事,可不是人人都有的,財神爺請到家就要看牢了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