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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6:25 作者: 浣若君
冷峻拿起一本機械理論,說:「不忙,明天要考試,我再看會兒書。」
高大光停筆,抬頭:「您是隊長,負責給我們出題的,您不用考的呀?」
「大家都在飛行隊工作,我為什麼不考?」冷峻反問。
高大光說:「可題是您出的呀,您自己出題自己答,那不得拿滿分?」
冷峻翻開書,一雙整潔清秀的眉微挑:「估計不行,還得再補補。」
高大光簡直想打人。
雖然他不想把冷峻想的太壞,可從杯子到手套,他怎麼覺得,冷峻是在故意搶他的東西?
而且他想看書溫習,可以回宿舍,躺床上看吧,他幹嘛坐在辦公室里看?
對面坐一尊慍神,還一臉衰像,搞的本就文化科不太好的高大光愣是寫不出字來,忍無可忍,他說:「冷隊,要不您回房,慢慢看呢?」
面色慘綠的冷大隊長抽唇:「我就在這兒看,這兒舒服。」
其實他是不敢回宿舍。
他滿腦子都是剛才自己的女朋友。
他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那種美妙,他一直在回想她被他弄疼時的樣子。
叫他想起小時候養的小白兔,被他捏到時哼哼唧唧的叫聲。
還是那種感覺,飢餓感和不滿足。
在女朋友來的時候,他為自己武裝了強大的意志力,他認為自己絕對不可能耍流氓,結果等他回過神來時,流氓已經耍完了。
而現在,女朋友走了,他的意志力也瓦解了。
他眼睛在書上,可心裡想的,卻全是小時候養的,那兩隻可愛的小兔子。
慢說水杯和手套,現在,只要高大光能想到的,任何可以送給女朋友,讓她開心的東西,冷峻都能毫不留情的搶過來,然後送給他的女朋友!
……
正好今年西南極寒,還發生了凝凍災害,文工團的同志們,有幸領教了什麼叫南方的冷,以及,綠葉被透明的冰晶包裹的奇觀。
在這種極寒下,連著七天,七場演出,白天搬行李,趕路程,趁著晚飯時間搭台子,畫妝,演出,所有人一刻都不得喘息。
因為太冷,團員們大多手上,腳上全都生了凍瘡。
陳思雨的腳傷也重新潰爛,流血了,疼的夜裡都睡不著。
終於,到邊境線了,在界碑營再演一場後就整體結束,他們可以回去了。
所有人都跟扒了皮,抽了筋骨一樣,癱躺在床上,爬都爬不起來了。
冷梅有陳舊性肺結核,又還因為冷,還患上了支氣管炎,最近一直在咳嗽。
而因為怕傳染,她一直是一個人睡一間房。
陳思雨和熱乎乎的蘇愛黨住一屋,就睡在她隔壁,因為腳疼,也不咋睡得著,幾乎夜夜都是聽著冷梅的咳嗽聲捱天亮的。
可今天晚上,到了夜裡十二點多,陳思雨腳疼的不行,起來擦藥時,突然就發現,冷梅已經許久不咳嗽了。
這種天氣,再加上冷梅身體本來就差,陳思雨心裡咯噔一聲,心說該不會出了啥事吧。
披上衣服起床,她出了門,躡手躡腳去敲冷梅的房門,卻發現她的門一推就開,摸了一把,被窩也是冰涼的,顯然,冷梅早就出去了。
她去哪裡了,幹嘛去了?
陳思雨披上棉衣,出了招待所的院子,走了沒幾步,就見有倆人,一男一女站在一起,仔細一看,月光下,那女的正是冷梅。
不知道倆人是在幹嘛,但既然冷梅是跟個男同志在一起,她就不擔心了,不過她正準備往回走,突然,廁所的方位一聲巨響,強大的衝力沖的陳思雨險些站不穩。
陳思雨想衝過去救冷梅的,但她卻親眼看到,那個男人朝著冷梅開了一槍,然後迅速的,轉身跑了。
先是爆.炸,再是槍擊。
陳思雨給嚇到了,嚇傻了,當場就是一聲尖叫。
冷梅捂著胳膊,回頭一看,也傻掉了。
顧不得胳膊痛,她沖了過來,來捂陳思雨的嘴巴:「噓,思雨,快閉嘴!」
陳思雨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腦子是夠用的。
而這時,跟她同睡的蘇愛黨,還有別的團員們,都被爆炸聲驚醒了,衝出來了,再問:「出啥事了?」
這是邊境,而對面,雖然大範圍停火了,可小股的火迸時不時的還會發生。
而一旦流彈落到這邊,就會引起爆.炸。
陳思雨不知道冷梅為什麼要這麼做,但憑直覺,她覺得這事和梅霜在年底要開的,針對思想部的批評會有關。
作為一個抓馬女王,在這方面,她的表演能力是足夠的。
「天啦,我們冷團長千里迢迢來慰演,卻被流彈擊中了,她受傷了,她差點就死了,她是大無畏的英雄啊,讓我看看,天啦天啦……」冷梅的胳膊是被彈片灼燒過的,已經在流血了,陳思雨把血跡儘可能的渲染大。
這是營區的戰士們也來了,他們可不好糊弄,營長帶著軍人們一來,就分派他們任務,讓他們去排查情況。
陳思雨不知道配合冷梅的那個人是誰,但她知道,在邊境上,紀律跟鐵一樣,軍人們也是不可以隨意跨越,流動的。
一旦那個人被邊境營的人逮住,他就完蛋了!
她撲了過去,攔住了軍人們:「你們怎麼能走呢,你們不能走,快圍起來,保護我們,要不然,流彈再來,把我們炸死了呢,快點,保護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