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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6:25 作者: 浣若君
飛行隊的小伙子們也停了下來。
他驀的轉身,目光越過李倩, 抬手敬禮:「陳思雨同志,你好。」
舞蹈隊的小姑娘們於一瞬間,集體再退一步,躲在後面的陳思雨就猝不及防的暴露了。
「半個小時後你有時間吧,我去歌舞團接你。」他再說。
陳思雨還沒說話,胡捷搶著說:「有有有,她有。」又笑著說:「恭喜你們,早日結婚,早生貴子!」
飛行隊的小伙子也集體憋著笑,舞蹈隊的姑娘們一心認定陳思雨是要結婚了,而一旦她結婚,就會生孩子, 舞蹈就不是生活重心了, 所以連李倩也收了剛才的氣惱, 說:「冷隊, 陳思雨有的是時間, 她會等你的,一直等!」
目送飛行隊的小伙子們離開,一幫子小姑娘集體開鬧:「快快,陳思雨,發喜糖啦,我們要吃你的喜糖。」
李倩聲音最大:「快點給我吃喜糖,,等你生了寶寶,我要當乾媽!」
還當乾媽,她怕不是想找死?
於是,只有陳思雨不高興的世界,就這麼奇妙的達成了。
而要經歷政審,陳思雨身邊所有的人都會被走訪,當然,她會四國語言,無師自通會芭蕾這件事,她也必須給組織一個科學能認同的交待。
陳思雨在思考了一個多月後,終於找到了一個相對來說比較靠譜的說法,就是胡茵。
她也在家跟軒昂對好口供了,就說自己的蘇語,法語和英語全是繼母胡茵教的,這是目前唯一能講得通的藉口。
至於舞蹈,找不到別的理由,就只能往天賦上靠。
而在她重生後的這大半年中,她沒有一天不訓練的,原身一雙天然的玉足,在她的折磨下,已經有了拇指外翻的傾向,而因為現在的舞鞋不及將來的那麼舒適,所以她兩隻腳,皆生了一層厚厚的老繭,右邊大拇指前段時間受了傷,到目前還是潰爛狀態。
就算軍法處的領導們不信天賦,但只要他們眼睛不瞎,就可以從她的雙腳上,看到她是如何磨爛雙腳,帶著血,踏上舞台的。
也得慶幸一點,馮慧在自殺未遂後,被思想委送到東北去勞改了,陳念琴據說也被下放到知青隊了,因為皆有案底,組織不會調查她們。
而陳剛和陳奶奶,肯定會向著陳思雨說話的。
至於歌舞團的同事們,哪怕李倩再恨陳思雨,無事她是不敢生非。
所以總得來說,雖然很險,但陳思雨覺得,政審風波,自己可以安全渡過。
但冷峻這一關,陳思雨註定是過不了的,因為他是除了軒昂之外,跟她最親密的人,而她在生活中種種反常的細節,可不止會四國語言和跳舞,只要他不因為戀愛而盲目,就會發現,她渾身上下都是破綻。
讓一個唯物主義下的飛行員接受穿越,接受封建迷信,也很難。
突然,李倩怪叫:「陳思雨,你的冷哥哥來啦。」
陳思雨抬頭一看,果然是冷峻,他應該也剛領了東西,皮包鼓鼓囊囊的。
李倩很想知道飛行隊的福利是啥,就一個勁兒眼睛示意,讓陳思雨打開冷峻的包,她想看看,但陳思雨只瞪李倩一眼,就跟冷峻一起出來了。
倆人默契的,往市歌舞團家屬院的方向走。
終於,還是冷峻忍不住先開了口:「明天開始你就要被政審了。」
「我有準備。」陳思雨說。
「去了之後要配合調查,實話實說,一旦被抓,也不要怕,我已經幫你打聽過了,目前所有的勞改農場,海膠島的條件是最好的。」冷峻說。
陳思雨有點驚訝:「你都幫我打聽勞改農場了?」
冷峻再說:「那邊的空軍基地,就在勞改農場旁邊。」
陳思雨駐足了,盯著冷峻:「如果我被勞改了,你會自我審請,調到南部戰區?」
冷峻說:「是。」
陳思雨故意嘆氣:「現在敵特判的可重了,我要萬一被判二十年呢?」
馮竹就被判了二十年,且不得假釋。
冷峻說:「我也會在海膠島,即使以後退伍了,也可以選擇就地安置。」
陳思雨內心在尖叫,冷峻這意思是,如果她被抓,被判刑,他就會調到海島上去陪她,而如果她要被勞改二十年,他就會就地轉業,等她二十年。
如果他真能做到,那可就是骨灰級的戀愛腦了。
可惜陳思雨既不是敵特,也不想被勞改,不然,她真想花二十年的時間來試試,看冷峻是否能說到做麼,等她二十年。
……
到了家,軒昂去隔壁練琴了,幾隻雞最近變得又肥又丑,食量又大,正在雞窩裡咕咕亂叫,陳思雨洗了把手,得先給幾隻雞拌食吃。
而冷峻,則把他包里的魚子醬和秋刀魚,以及牛肉全取了出來,掛到了陽台上凍著,他是從小就跟著他爸在家做飯的,擅長做飯,看廚房有青椒,芹菜和胡功卜,洗了點出來,就開始挑蝦線了。
陳思雨餵完雞回來,正好看到他埋頭在水龍頭前,一隻只的挑著蝦線。
明知道冷峻心裡很不好受,但她還是忍不住開玩笑:「你這是準備在我臨上路之前,給我吃頓好的?」
冷峻溫聲說:「於敵特,咱們國家沒有死刑一說,服刑也旨在從勞動中接受教育,再說還有我呢,我會一直在外面照顧你,你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