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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6:25 作者: 浣若君
梅霜最看不慣這種事,反問:「你們也認為,女孩子被人追就是名聲不好?」
聶師長首先說:「我還有個會,我先走了。」
他在冷家處於困難中時沒有幫忙,很是尷尬,此時當然想趕緊離開。
司令給今天的事下了個定義,說:「這位馮慧同志對待戰鬥英雄太過草率了點,冷兵,你可以給思想委打個報告,查一下這件事,讓他們批評一下。」
雖然性質惡劣,但不涉及法律,事情當然就是挪麼思想委。
而以馮慧那麼好的名聲,加上方主任又是個喜歡喜歡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這事兒最終就會不了了之。
當然,這於馮慧是最好的結果,她也見好就收,頂著梅霜恨恨的,刀子一樣的目光,都不去葉家了,裝傻充愣,就準備要開溜。
但這回陳思雨必須出面了,畢竟她為了把自己洗成一朵清新潔白的小山茶花,做了那麼多努力,可不能就此半途而廢,她也不能讓這些大領導對自己印象很差,畢竟她的目標可是國家大劇院的舞台。
要登上那個舞台,名聲就不能出任何一丁點的瑕疵!
先回頭,她咬著牙問一幫小將們:「你們不是請我來觀看批評會的嗎,怎麼回事,批評會沒看著,倒光是聽人侮辱我了,怎麼,一個個都啞屁了?」
聶少東就是聶師長的兒子,是聽老爹老媽的私房話才知道冷家要倒霉的,為此努力了半個月,但冷家沒倒霉的話,他自然不敢輕舉妄動。
興沖沖請了人來,卻放了個啞屁,正覺得丟臉呢,自然在裝慫。
陳思雨一問,他更覺得慫了,臉都紅了。
當然,也是一副打死也不冒頭,裝死裝過去的衰樣兒。
但陳思雨可不允許他一直衰下去,該潑就得潑,該辣就得辣,她必須為自己的名聲而戰,這時人都要散場了,她清清脆脆一聲喊:「媽!」
馮慧早知養女在,可她說的都是事實,她當然就不怕。
但陳思雨說的話,能叫所有人目瞪口呆,她說:「媽,我積極響應政策,為革命宣傳工作勞心勞力,每天深入小將中間,找素材,找思想,編寫了那麼多的《學雷鋒》作品,您出去問問,馮修正,虞永健,聶少東,誰不喊我一聲老師,可您居然叫我是尖果兒,您居然認為,我是在跟一幫男孩子鬼混?」
回頭再喊聶少東:「好嘛,聶大統帥,你一口一個老師,喊我來找素材,編節目,我是來找素材的,可你們呢,背後叫我尖果兒?」
說完,環顧一圈,陳思雨雙手捂面,拔腿就走。
這委屈勁兒,聞著傷心,聽者落淚。
正所謂無差別掃射式攻擊,一桿子打翻一船人。
聶少東可是有家教的,從來沒有喊過哪個姑娘是尖果兒,但他爸,聶師長以為他真喊過,眼珠子都快突出來了。
司令本來就因為聶師長縱容兒子鬧革命卻不加約束心裡有意見。
此時正好借題發揮:「老聶,少東響應革命是好事,但要是帶著咱們院裡的孩子們耍流氓,問題可就嚴重了。」
聶師長因為沒幫冷家的忙,處境非常尷尬,一聽大領導這樣說,自然得做樣子,抽了皮帶,上前就抽兒子:「你個孽障,畜牲,再給你點膽兒,你豈不是得當個流氓,去坐牢了?」
葉青青此時也出來了,她是最煩聶少東的,此時正好落井下石:「他一個人坐牢也就算了,聶叔,他要帶壞整個空院的孩子,可就麻煩了。」
聶少東熬了半個月,安心以為今天能揚名全北城,結果一人一磚頭,他從個正兒八比對的小將大統帥,就地變成流氓啦?
抬頭正好對上馮慧,他趕忙說:「天地可鑑,我跟虞永健,馮大鋼一樣,一直都非常尊重陳老師,這個女人是在故意詆毀,分裂我們的小將隊伍,懇請領導們給我們個權力,我們要召開批評會,狠狠批評她一頓!」
啥,批評會?
那豈不是得剃陰陽頭?
馮慧清清楚楚的知道養女就是一枚尖果兒啊,但她啥時候就變成老師了?
而且虞永健和馮修正那種混世魔王會喊她叫做老師?
這個世界也太瘋狂了吧。
她當然不相信,她覺得自己還可以找方主任再申辯。
但現在,小將們準備給梅霜開的批評會,轉給她了。
馮慧還不及躲閃,已經有小將伸手來抓她了,這一抓,她轉身要跑,挎籃上的頭巾被掀開,頓時小將們倒抽一口冷氣:「呵,中華煙?」
「兩條,這得一百塊吧,你這個反動分子,拿著煙來幹嘛的,想腐蝕我們空院的領導嗎?」一小將吼問。
另一個抽下皮帶,直接就來捆手了:「趕緊老實交待,不然,你就該嘗嘗我們空院小將嚴刑銬打的手段了。」
好嘛,且不說馮慧自己的臉從此刻起丟的一乾二淨。
有她這樣一個上過批評會的媽,念琴的回京之路,就又遙遙無期了。
只能說,不作就不會死,陳思雨一讓再讓,但馮慧太能作。
最終把自己給作進去了。
……
從空院出來,天寬地廣,秋高氣爽,陳思雨心情大好。
但剛走到百貨商店門口,就聽身後有人喊:「陳思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