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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6:25 作者: 浣若君
還有好幾罐說不上名字的罐頭。
就酸奶,他都有六瓶。
從中拿出瓶酸奶示意陳思雨接著,他說:「思雨,能耐了你,聽小海說冷峻把你接空院去了,我還聽我人說你繼母原來特牛逼,捐過飛機。」
陳思雨本就有酸奶,當然不接他的,只澄清事實:「我只是租了冷梅冷團長家的房子,並不住在空院,還有,我繼母不止捐過飛機,她還是個作家。」
「酸奶接著呀,給你弟弟喝。」虞永健一路踩著自行車,聲音一沉:「我吧,今天是特地來向你和你弟弟陳軒昂小同志說對不起的。」
因為煩這些小將,軒昂在拉姐姐,示意她趕緊走。
陳思雨卻聽出點啥來了,憑感覺猜:「虞永健,思想委員會無故不會找人麻煩,當初是不是你放的風,準備上我繼母家燒四舊去,才把她給嚇死的?」
看虞永健咬唇,她愈發肯定了:「對不對。」
其實思想委員會是講道理的,無故不會去騷擾人。
而這幫所謂的小將,整天四處提著鞭子找土豪劣紳的麻煩,打四舊。
當時所謂的,『思想委員會』要找胡茵麻煩的風應該就是他們放的,然後胡茵被嚇壞了,就找馮慧幫忙,結果馮慧罵了她一頓,一個在解放前口誅筆伐,在敵戰區化名捐飛機,寫文章支持共和的女戰士,就絕望於這個世界,繼而自裁了。
虞永健眼憋淚花:「對不起!」
陳思雨怒了:「你們知道那是我繼母,要上門之前為啥不通知我。好了,你現在知道了,我繼母在解放前是員革命作家,卻被你們給害死了!」
就算原身再討厭繼母和弟弟,也不會讓自己的髮小上自家鬧事的。
馮慧是劊子手,虞永健更加是!
胡茵之死,他們都是罪人。
虞永健說:「但當時你追上了高大光,不理我們了呀。」又說:「我們聽說胡茵以後,本來想去的,但查了一下檔案,發現是你的家,我們就沒去呀。」
雖然當時原身巴上了高大光,就不肯再跟這幫混混鬼混了。
但念在發小之情上,混混們還是選擇了不騷擾她的家人。
「懂什麼叫我不殺伯仁,伯仁卻因我而死嗎?」陳思雨手指虞永健的鼻子:「就你這種垃圾玩藝兒還鬧革命,你他媽就是個反.革命!」
「對不起!」虞永健鞠躬。
這是個衝動的年代,尤其是半大小子們,他們熱血,慷慨激昂,自以為自己是在伸張正義,殊不知卻在不知不覺中卻當了劊子手。
虞永健解下書包,說:「我特後悔,我也向你保證,以後不會再衝動犯錯誤了,陳思雨,原諒我吧?」
又說:「哥們今天領了好東西了,老幹部補貼,魚子醬,送給你賠罪?」
陳思雨忿忿的說:「我們不需要賠罪,我勸你趕緊去思想委員會坦白從寬吧,你他媽害死了一個革命作家,你是要被槍斃的!」
「我們就只放了個風聲,門都沒上,罪不致死吧。」虞永健被嚇到了,慌得從包里翻出個東西來:「這些魚子醬你全拿著,以後我的隊伍供你們姐弟差遣,給你們當牛做馬,只要你們能原諒我們就行。來思雨,你聞聞……」
一股奇臭無比的味道當街瀰漫,陳思雨頓時嘔了起來:「嘔,這是什麼生化武器,好臭!」
軒昂也被熏的頭暈眼花,眼看東西快杵姐姐面前了,一拳頭把它揮遠。
虞永健急了:「我是罪該萬死,但這是食物,你們不能浪費糧食呀。」
他要去撿罐頭盒子,只覺得脖子一緊,海魂衫被人從後脖子拎了起來,繼而一顆頭出現在他腦袋上方,白膚細面,寒眉星目。
要了命了,居然是空院的冷峻,冷大隊長!
軒昂可算見著救命的了:「哥,這人是經常欺負我姐的流氓頭子,他……他當街玩屎!」
那東西太臭,孩子無法形容,只能稱之為是屎。
其實虞永健本來想給陳思雨看魚子醬的,不小心打開了他的珍藏款美食。
醃海雀!
那玩藝兒,滂臭!
臭到大街上好多人都給熏的流眼淚,避之不及。
冷峻:「首軍院的虞永健,虞國濤老同志的孫子,葉鑄老同志的外孫,今年21歲,你在當著女孩子的面玩……」大糞。
陳思雨驚呆了,冷峻還真記得首軍院這幫混混,所有人的名字和信息。
太臭了,她想說話的,但一張嘴就想嘔吐。
那東西她知道,是跟鯡魚罐頭齊名的惡臭之物,醃海雀。
當年從蘇國援助過來的補給品,醃海雀是大家最討厭的,所以遺留得多。
這東西喜歡的人是真喜歡,但討厭的人也是真討厭。
陳思雨就特別討厭這玩藝兒,聞到了就想打人。
而這股惡臭,已經引起大家的共憤了:「他媽誰把大糞扔街了了?」
軒昂兩眼怒火,大聲說:「是首軍院的虞永健!」
虞永健給冷峻拎著呢,忙解釋:「冷隊,它不是糞,不信我吃給您看。」
可路過的人一聽,以為他要吃糞呢。
冷峻一鬆手,虞永健也不顧髒,把那黑乎乎的東西捧起來舔:「看嘛,這個聞著臭吃著香,好東西呢,我的最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