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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6:25 作者: 浣若君
    這傻小子,鋼琴曲都沒聽過幾乎,居然能聽得懂鋼琴的聲音。

    陳思雨仔細一聽,果真隔壁有人在彈鋼琴。

    軒昂靜聽片刻,聳肩了:「切,彈的是《北風吹》,總共八個調,錯了仨。」

    「離這麼遠你都聽得出來?」陳思雨反問。

    舉起兩隻修長的手,軒昂虛按:「會聽算啥,要給我琴,我還能彈呢。」

    冷梅不知何時到了門口,笑著說:「思雨,我拿了一塊五花肉,還有些黃油和麵粉,你記著把它做了吃。」

    陳思雨說:「姐,晚上一起吃飯吧,我馬上給咱們做。」

    其實肉和黃油,麵粉全是冷峻拿來的。

    冷梅,不愧是能當副團長的女人,可太聰明了,她不著痕跡的把東西說成是自己拿的了。

    這樣,既緩解了冷峻的尷尬,陳思雨一來就做肉吃,鄰居們也不會嚼舌根。

    五花肉得是紅燒才香,陳思雨看到廚房裡有腐乳,準備用腐乳燒個紅燒肉,這就準備洗手幹活,冷梅卻擺手說:「思雨,你們自個兒吃就好,我跟我媽約好的,今晚得給她掛個電話,蘇國這會兒是早晨,她應該剛起床,我得回去給她打電話了。」

    陳思雨聽了這話,心頭咯噔一聲,軒昂更是,伸手就扯姐姐的手了。

    「咱家阿姨在蘇國啊。」陳思雨說。

    冷梅看冷峻:「你個傻瓜,咱家的事你都沒跟思雨提過?」

    說成是世交,要陳思雨對冷家太不了解,當然不行。

    萬一團里領導們找她聊天說話,她答不上來呢,叫人家怎麼看思雨。

    冷梅說:「我爸在南部戰區,跟冷峻一個工種,目前是師級崗位的幹部,我媽跟我爸是61年離的婚,離婚後她就去蘇國了,目前在聖彼德堡。」

    陳思雨:「是去工作了,還是……」

    不但是蘇國,而且就在聖彼德堡。

    那於陳思雨,不就是瞌睡遇上了枕頭?

    冷梅說:「治病,她本來是部隊文工團的歌唱家,耳朵出了問題唱不得歌了,去那邊治病了。」

    陳思雨一下就抓到重點了:「耳朵有問題了,怕不方便打電話吧。」

    「早晨會好點,到下午,尤其晚上,她就完全聽不到了。」冷梅解釋。

    軒昂一直在搖姐姐的手,他的意思陳思雨懂。

    胡茵的成份於他們姐弟來說特別重要,但方主任能到幫忙的只有馮慧,馮慧又不願意幫忙。

    這時她們認識一個在蘇國,恰好又是在聖彼德堡的熟人,這可太重要了。

    軒昂恨不能此刻,趕緊讓陳思雨提要求,讓蘇母幫忙打聽事情。

    但事情不能那麼辦,俗話說得好,心急吃不了熱豆腐。

    今天,能因為冷峻而找到一個安全的容身之處就已經萬幸了。

    上趕著再提別的要求,就算冷峻不在意,冷梅心裡也會有想法的。

    幫忙的事,可幫可不幫,人家一不高興,嫌麻煩,不幫了呢。

    陳思雨說:「梅姐,我烤的餅乾可香了,一會兒烤點,給你送過去。」

    拿禮物上門,找個話題,打聽清楚冷母的情況,順帶提事情,才容易辦成。

    但冷梅拍胸,卻惋惜的說:「哎呀,我黃油過敏。」又說:「冷峻他們是九點半到崗,到時候我讓他來取餅乾吧,他黃油不過敏,可以吃的。」

    陳思雨只好說:「好的。」又說:「冷隊可別忘了。」

    冷峻從家裡拿東西,是洗劫,掃蕩,鬼子進村一般。

    但可沒想過陳思雨居然會做餅乾,而做餅乾,正好需要黃油。

    在此刻,冷峻為自己拿黃油的英雄壯舉驕傲極了。

    「好。」他溫聲說。

    呵,不愧是空隊第一的帥哥,他笑起來可真好看。

    目送冷峻姐弟離去,軒昂這個傻弟弟問姐姐:「你真會做餅乾?」

    「當然,那叫懶人餐,容易做嘛。」陳思雨說著,挽起了袖子,有自來水龍頭就是好啊,擰開洗手,準備先把肉紅燒了,再做餅乾。

    本來陳思雨只想拿腐乳和醬油燒的,但一翻櫥櫃,發現裡面居然有幾塊老冰糖,而紅燒肉,就必須得焦糖,才能燒出那種濃油赤醬,晶紅的顏色來,當即炒糖色,燒肉,頓時滿屋焦香了。

    把肉燒好以後,只留了夠他們姐弟吃一餐的,剩下的全部裝進飯盒,準備送給冷峻,然後,陳思雨才準備做餅乾。

    在軒昂看來,餅乾,國營商店才會賣的東西,肯定很難做,可今天,他眼睜睜看著姐姐給他做了一堆餅乾,這才發現做餅乾居然真的挺容易的。

    而且餅乾的模樣也是可以自己來定的,而餅乾上的孔孔,是用牙籤扎的。

    「姐,你從哪兒學來的做餅乾的法子呀?」

    雖然剛才一頓紅燒肉已經吃的滿嘴油,肚兒圓了,可望著從烤箱裡端出來的,熱騰騰的,金黃色的餅乾,軒昂情不自禁吞著口水,忍不住問

    陳思雨一本正經:「我吧,原來在餅乾廠幹過。」

    「幹啥,揉面還是捏餅乾?」軒昂信以為真。

    陳思雨說:「就是專門給餅乾扎洞洞的,餅乾扎洞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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