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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6:25 作者: 浣若君
第二天亦然,打著見外國人的名號,她又在公園裡忙了起來,話說,原身是個特別招蚊子的體質,尤其坐在外面,動不動就要被蚊子咬。
而今天,倆人剛一坐下,陳軒昂就走了,不一會兒,他買了把大蒲扇來,坐陳思雨身邊就開搧了,而他一搧,咦,不但沒蚊子了,還渾身清涼。
按理來說半大男孩幹什麼事兒都不會耐煩的,陳思雨以為這個臭弟弟搧一會兒就會嫌煩,會四處去逛逛。
豈知從早到晚,她忙了整整一天,他居然也默默的,搧了整整一天的扇子。
忠犬弟弟可真是,名不虛傳!
連著三天,陳思雨廢寢忘食,畫完了整整兩本素描本。
而今天晚上,她還得跟再毛姆演一場戲,所以就提前回家了。
暮色朦朧中剛進院子,小燕燕撲了過來,抱上了陳思雨的大腿。
見毛姆坐在台階上,陳思雨遞了燕燕一枚糖,並把她拉開,上了台階:「哎呀,今天可真是大有收穫啊。」又對軒昂說:「去給我多打點水,我要洗澡。」
毛姆自己有家有床的,最近天天擠在張寡婦二進屋裡個窄窄的小床上,腰都抻不展,也不舒服,著急想回家的,聽陳思雨的口氣,以為她拿到錢了,立刻扶牆進門,還把屋門從裡面回上了。
伸手,她說:「錢到手了吧,拿來給我。」
陳思雨舀水洗臉,卻說:「外婆,您這話我聽不懂啊,什麼錢不錢的?」
毛姆伸手就掐:「你個小蹄子,軒昂的寶貝不是賣了嘛,合著你想獨吞錢。」
陳思雨毛巾打水,濺了毛姆一臉,反唇:「您想要錢,也得先給我看看胡茵是敵特的證據吧,不然我憑啥給你錢。」
毛姆把所謂的證據,可是裝在貼身的內衣里的,她又習慣於十天半月不洗澡,除非她自己願意,否則是沒有人能拿到的。
陳思雨接這老太太來,又折騰這一大圈,當然是為了看那個所謂的證據。
毛姆可不好糊弄,她說:「哼,我要拿出來,你把東西給燒了呢?」
陳思雨冷眼:「我就現在一把搡倒你,用搶的,難道還搶不到?」
說白了,她要心狠點,騎上這老太太暴揍一頓,東西就到手,燒了。
但那樣做會留下尾巴,於她的名聲也不好聽。
她希望老太能主動把東西交出來,然後她要從東西判斷下一步該怎麼走。
毛姆還真藏著東西,扭過身,悉悉祟祟的摸了半天,摸出一張紙來。
待陳思雨探過腦袋來,只給她看了一眼,立刻收回,並說:「可不止一份!」
陳思雨倒抽一口冷氣,裝了一臉的怕怕,但其實雖然只是一眼,也沒太看清楚那東西到底是啥,可從其中一行字里,已經敢確定胡茵不但不是敵特了。
甚至膽大點猜,她覺得有可能,胡茵在解放前,很可能是一名地下黨員!
這場戲圓滿成功。
陳思雨如釋重負,豁然開朗。
當然,雖然她表面依舊怕怕的,可從現在開始,她得要計劃著,來一場全城大清洗,從街邊的小流氓,到文工團的人,再到這個城市裡每一個認識她的人,從此不叫她尖果兒。
她要所有人提起她,都要豎著拇指說一句:陳思雨,實力派!
門開,陳軒昂不但給桶里打滿了水,門外幾個大盆里打的滿滿的全是水。
而且一會兒功夫,小伙子已經把蜂窩煤爐子生起來了,火燃的呼啦啦的,還嫌火不夠旺,拿芭蕉扇搧著風。不愧忠犬弟弟,陳思雨愛死他了。
看姐姐出來,他說:「姐,我咋覺得這小燕燕有點不對勁?」
還真是,都快九點了,按理院裡的孩子們都睡覺了,可燕燕卻不回家,蹲在門角,撇著嘴巴默默縮著,看陳思雨出來,就來抱她的了。
陳思雨其實並不喜歡小孩子,嫌她們身上有奶腥味兒,臭臭的。
但僥倖來的一世,她願意與任何人為善。
抱起燕燕來,她問:「寶寶怎麼不回家呀,是不是想要吃姐姐的糖啦。」
燕燕抽鼻子,撇嘴:「姐姐,你能跟我娘說說嗎,我不想被毛爺爺抱抱。」
陳思雨後背一寒,涼氣從腳往上竄。
陳軒昂湊了過來,又說:「姐,這孩子剛才一直在哭,肯定有事,你問問吧,到底出了啥事兒。」
電光火石間陳思雨意識到什麼了。
抱著孩子出了院門,她悄聲問:「寶寶,毛爺爺原來抱過你沒?」
燕燕撇嘴搖頭,小聲說:「大炮叔叔送酒,他喝了酒就要抱抱,親親。」
陳思雨伸手在孩子屁屁上拍了拍,又問:「他有沒有這樣拍過你?」
燕燕畢竟已經五歲了,而因為院裡的人都喜歡陳思雨,也因為陳思雨總愛給孩子們些糖啊果子的,格外信任這個姐姐。
孩子也意識到這是不好的事,所以悄悄說:「有,但我哭了,我還跑了。」
不出所料,這孩子被個死太監那個了。
小孩子被那個,不但心理上會造成非常嚴重的創傷。
各種炎症是會伴隨她一生的,而那個孩子,是陳思雨最不能忍的。
不管男女!
正好看到張寡婦剛從公廁出來,陳思雨伸手就扯:「那老毛頭壓根就沒騸乾淨,你是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讓燕燕跟他玩,你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