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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6:25 作者: 浣若君
「放心吧嬸兒,我雖然也有病,但我畢竟年青,咋可能讓毛姆照顧我呀,到時候肯定是我來照顧她。」說著,陳思雨撫胸,輕咳。
看她小臉黃黃病怏怏,還要掙扎著提泔水桶,苗清搶了過去,低聲說:「委屈一段時間吧,毛姆一月要上一次訴苦大會,你要伺候好她,她高興,在訴苦大會上誇誇你,於你,咱們廠,文工團,都光榮。可她要在訴苦大會上批評你,你可真就聞名整個北城了。」
她的態度就是高廠長的態度,錢是給她了。
但生活方面,為了顧全大局,她必須伺候到毛姆那位白毛女,滿意為止。
陳思雨身殘志堅:「咳…咳咳,保證完成任務!」
送完廠長夫人回來,陳軒昂盯著剩下的一小塊帶魚:「你不是說肉都是別人給的,怎麼成你省下來的了。合著你天天省肉給我吃?」
陳思雨每天省肉回家,想把這瘦巴巴的小子吃胖點,也讓他早點抽條長個。
但她最煩人矯情。
看弟弟想矯情,立刻說:「你敢不吃,我就每天拿回來,當著你的面餵狗。」
陳思雨牌小白花,準確的說是朵帶刺的玫瑰,專治矯情。
男孩挑起魚肉吃掉,然後把鍋碗,台面,地面都擦洗的乾乾淨淨。
再洗乾淨了手,這時他才發現兩本樂譜,緩緩翻開那本《咆哮者》,他突然倒抽一口涼氣:「姐,這居然是《命運》,原來我有磁帶,可惜被毛姆賣了。」
男孩嘴裡哼著:「這首曲子我只聽過幾次,但你不知道我有多愛它。」
翻了會兒,又湊過來說,兩隻無辜而清澈的大眼睛眨巴:「姐,你可……」
姐好嗎?
兩本曲譜算啥,現在有了300元,足夠給他買電子琴了,等處理完毛姆,給他買一把嶄新的電子琴,讓這小子知道一下,啥叫個來自姐姐的溫暖。
不用說,鋼琴小王子立刻就沉浸到音樂大師的懷抱里去了。
陳思雨也不打擾他,得對著鏡子,繼續練基本功。
雖然目前還不能上台。
但她必須時刻準備著,只要有登台的機會,她就能征服所有觀眾!
……
並肩躺到雕花大床上,倆人得正式商量,該怎麼對付毛姆了。
陳思雨說:「她想來就來吧,到時候咱好好孝順她。」
陳軒昂盯著樂譜:「怎麼孝順。」總覺得她不會太良善。
果然,陳思雨說:「孝順到她原地去世,你覺得如何。」
姐姐人美嘴巴甜,心黑手又辣,說的還是軒昂的親外婆,但男孩居然一點都不反感,並點頭:「好。」
怪不得書里說他除了對念琴好,對別人都是冷酷無情,算個十足的大反派。
陳思雨心狠手辣不是良善之輩,但不希望弟弟三觀太歪,也不想他做自己的免費血包,就考慮,等處理完毛姆的事,還是要教育弟弟,勸他善良!
她再說:「對了,毛姆那小兒子叫啥名,是不是王大炮?」
說起小舅王大炮,軒昂又撇嘴了:「他不也是你的……」后座哥哥之一。
毛姆有著強大的生殖能力,跟第一任丈夫生了倆,被抓壯丁,戰死了,跟胡家老爺生了胡茵,後來跟一個姓王的男人再婚,又生了仨。
王大炮是她小兒子,18歲,在國營商店工作,因為能弄到糖和餅乾,還有一輛政府獎勵的自行車,有坐騎嘛,也是喜歡追著原身跑的『哥哥』之一。
而根據原身的記憶,之所以她討厭軒昂,就在於王大炮的離間。
王大炮經常對原身說,軒昂小小年紀就壞透了,喜歡鑽廁所里看女孩子的屁股,而且喜歡往糞坑裡扔磚頭,給姑娘們屁股上濺屎,是個小流氓。
正好原身小時候蹲茅房被人濺過屎,差點給噁心死。
所以說起軒昂她就噁心,哪怕知道他名下有一個墨水廠的地皮,也不認他。
但其實王大炮自己才是流氓。
大錯他不敢犯,但總喜歡借著職務之便從百貨商店偷糖和餅乾,在送給女孩子們吃了之後藉機揩油,摸一把她們的屁股。
至於老毛頭,雖然王寡婦一再堅稱他倆是清白的,但作為一隻千年的狐狸,陳思雨可太清楚男人了,就她這種半身殘廢的,經常都會碰到揩油的。
更何況張寡婦才三十,還是個姿色正艷的小寡婦。
老毛頭對她好,動機絕對不單純。
張寡婦之所以信任對方,估計是因為對方的狐狸尾巴還沒露出來而已。
所以王大炮和老毛頭,一甥一舅,都是流氓。
而於流氓,陳思雨的目標是:「如果條件允許的話,我要送他們吃免費飯。」
陳軒昂一愣,眼巴巴的:「姐,哪兒有免費飯?」
傻弟弟臉上浮現了本該這個年齡才有的純真,還舔唇,這是饞免費飯了?
「牢飯呀。你要想吃,我也送你去。」陳思雨眼裡滿滿的真誠。
臭弟弟明白自己又被捉弄了,恨恨轉身,突然悄聲說:「呀,老鼠。」
陳思雨一聲尖叫,縮到她五斤棉花的大被窩裡去了。
臭弟弟勾唇閉眼,得意的笑:原來他心黑手辣的姐姐居然也會怕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