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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1:50 作者: 溫初禮
他從口袋裡將手抽出來,隔著衣服的一層布料將江南小巧的手反握在掌心中,「這兩天教你的題都做會了?」
剛開始複習的時候,蔣延洲一點都不干涉江南,也不過問每天她複習了什麼,只管自己蒙頭大睡。
江南一度以為蔣延洲已經失去希望放棄她這個萬年小學雞了。
誰知前天自習課上蔣延洲忽然給了她幾張紙,上面密密麻麻寫滿了各科的題,還讓她不會就問。
這就是學霸的考前押題嗎?
江南當時眼睛都亮了,也顧不得看什麼課本了,全身心地開始搗騰蔣延洲給她出的那些題。
江南思及此,樂呵呵地點了下頭,「會了會了。」
末了像是有什麼見不得人的秘密,她又特意湊近蔣延洲,將手籠在嘴唇周圍壓低聲音,「延哥我現在是不是年級第二的備選人了?」
江南沉浸在「原來被霸王學習機關照是這麼爽」的喜悅中,還沒徹底笑開,額頭上就被人不輕不重地拍了一下。
她下意識捂住額,就看到蔣延洲似笑非笑地睨著她。
蔣延洲挑了下眉,一副語重心長的語調,「乖,別白日做夢,會影響智商發育的。」
江南:?
按照之前幾次考試的經驗來看,一般只有年級第二的成績才能勉勉強強不比蔣延洲這種霸王學習的分數低超過五十分。
所以蔣延洲給她講題的時候,本來不抱什麼希望的江南一度以為蔣延洲是準備把自己往年級第二培養的。
是以這兩天江南除了做題,剩下的時間基本都在腦海里幻想和蔣延洲位列年級第一、第二的美好畫面。
江南甚至都在琢磨著要不要準備一下最佳進步獎的獲獎感言了,結果蔣延洲突然告訴她這一切都是白日做夢?
江南直接愣在原地,「那你幹什麼給我押題?」
蔣延洲站在低江南兩級的階梯上,轉過身去看呆住的人,「我什麼時候說過那是押題了?我又不是出題人肚子裡的蛔蟲,怎麼知道他要考什麼。」
「不是押題那是什麼?」江南還不肯死心。
蔣延洲忽然笑開來,把江南半挎在肩膀上的書包取過來挎在自己身上,又摸了摸她蹙起來的眉頭,才不慌不忙地解釋:「那些題是給你鞏固基礎知識點用的,考試的題肯定比這難多了。」
蔣延洲不解釋還好,越解釋江南越絕望。
她哀嚎了一聲,沒長骨頭似的靠在蔣延洲身上,「那我到底能考多少分啊?這樣下去我什麼時候才能當上你女朋友啊?」
「考你的正常水平。」蔣延洲看向江南的眼神里滿是縱容,怕江南摔倒,他抬起一截胳膊虛虛攬住她的腰,「現在知道後悔了?當時可著勁氣我的時候怎麼沒想到有今天。」
正常水平?那不就是只有三四百分?
江南真的要欲哭無淚了。
她當時就圖好玩了,哪裡想得到這麼長遠。
她就著靠在蔣延洲身上的姿勢,用腦袋在他肩窩裡蹭了蹭,帶著幾分撒嬌,「怎麼辦啊?要不我們別講究那些約定了?」
江南像只此時就像只求主人親親抱抱的小貓。
感覺到肩窩處傳來的輕輕痒痒的觸感,蔣延洲心裡柔和得像是化開的冰淇淋,甜滋滋的被攪在一起。
他抬手安撫地摸了下江南的發頂,「我喜歡你,所以應該是我要努力成為你的男朋友,而不是需要你來操心怎麼才能成為我女朋友,知道嗎?」
「知道嗎」三個字說得很輕,輕到像是一隻羽毛,溫柔地拂過江南心裡每一寸地方,輕而易舉就撫平了她的焦慮。
江南「嗯」了一聲,點點頭。
她整理好情緒直起身,重新用指尖拉住了蔣延洲的袖口。
剛往下蹦了一級台階,她就不經意撞上了藏在下一層樓梯轉角處的一雙眼睛。正一動不動地盯著他們。
江南嚇了一跳,但隨即很快認出眼睛的主人是許婉柔。
而許婉柔知道自己被發現,也沒再藏著掖著,面帶微笑走出來試圖和蔣延洲打招呼。
自從上次許婉柔當著江成行的面故意說出早戀的話題試圖挑撥他們父女關係的時候,江南就已經把這默認為雙方「撕破臉」的信號了。
雖然後來沒再找許婉柔理論過,但江南已經把她划進了懶得搭理的那一波人的範疇。
是以江南這會兒也沒有打算搭理她,不等許婉柔把招呼打完,就拉著蔣延洲直接從她身邊走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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期末考試一般是市裡的教育局出題,整個海城水平參差的十多所高中統一考試,題目自然比平時學校里單獨出的要中規中矩許多。
加上有考前蔣延洲給她鞏固基礎知識點,江南覺得自己考得還算不錯。
然而等到發成績那天,江南卻一點都開心不起來。
倒不是因為焦慮即將知道的成績,而是期末考完後的這兩天她家江總一直在安排她去學習畫畫的事。
之前江南不想出國,江成行和江寒好商量地同意了,並建議她走藝考這一條路。江南總覺得時間還早,但江成行不能不早點為女兒打算。
畢竟江南雖然在繪畫上有天賦,卻一直沒有接受過太多這方面系統性的學習,所以當時一決定下來,江成行就通過自己的關係到處給江南物色優秀的繪畫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