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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1:50 作者: 溫初禮
    雖然聲音很低,但江南還是聽得清清楚楚。

    江南原本正在欣賞美男起床,聽到這兒下意識一愣。

    然後緊接著她不太靈光的大腦開始瘋狂運轉,思索著自己什麼時候給蔣延洲寫過情書並且還如此油膩地叫他「親愛的」。

    江南把自己的腦容量翻了個遍,除了那封讓鄒也轉交的用來試探蔣延洲的情書這麼噁心過,她真沒想出來還有別的可能。

    ——只是蔣延洲已經知道那封信是她寫的了?

    江南有幾分緊張地咽了口唾沫,琢磨著蔣延洲知道真相的可能性。

    幾秒的功夫,蔣延洲也清醒過來了。

    看見江南有幾分一言難盡的表情,他清了清嗓子,不動聲色地挑開了話題,「什麼事?」

    蔣延洲一打亂,江南也意識到自己現在是火燒眉毛的情況,哪裡有功夫去想那些虛無縹緲的事情。

    所以她也趕緊正了正神色,朝黑板上那道題抬抬下巴:「我被格格狙中了,可我真的寫不來黑板上的題,救救我吧?」

    蔣延洲只大概掃了一眼題,很快又把頭轉了過來。

    唇角揚著幾分似有似無的笑意,「可是你早上還說我們現在是絕交的關係,現在幫你是不是又違背你的意願了。」

    操了!

    江南沒想到蔣延洲居然在這兒將她的軍。

    她氣得牙痒痒,但偏偏這種時候又不能對這根唯一的救命稻草發作。

    江南深吸一口氣,在「和蔣延洲和好」以及「被周年年絕殺」兩個選項中橫跳了一個世紀之後,終於下定了決心。

    她咬牙切齒地看向蔣延洲,一字一頓認命地開口:「趕緊幫幫我,我們不絕交了還不行?」

    得到想聽的答案,蔣延洲徹底笑開來。

    像是個終於得到了心愛玩具的小孩,眼睛裡面都是滿足。

    他坐直身體,慢條斯理地喝了口水,「你放心坐著吧。」

    江南本意是想讓蔣延洲給她寫份答案,她就算背不下來,多少能學虎畫貓地寫個七七八八吧。

    結果折騰了半天,除了一句「放心坐著」就沒其他了。

    她能放心才有鬼。

    江南正焦頭爛額,上課鈴不合時宜地響了起來。

    仿佛一把高懸在她脖頸上方的刀終於落了下來。

    江南感覺到周年年的死亡視線已經鎖定自己了,她磨蹭著打算站起來。

    只是她的屁股剛離開坐凳,蔣延洲就先她一步舉起手來。

    不等周年年點名,他便自顧自地站了起來,「老師,我突然想到了一種解這種題的非常規解法,可以上來寫寫嗎?」

    「可是?」周年年大概也覺得蔣延洲這個要求有些突然。

    江南也愣了愣,兩秒後把自己原本抬起的屁股又坐了下去。

    蔣延洲卻仿佛沒有看見周年年的猶豫一般,「希望老師可以幫忙看看這種方法有沒有錯誤。」

    蔣延洲都說到這種份上了,周年年自然沒有拒絕的理由。

    而且作為老師,對於學生的學習熱情必然是要鼓勵的。

    她看了眼已經悠然坐在位置上的江南,有幾分錯失抓住她小鞭子的遺憾,「那江南你下次有機會再解題吧,我們這次先看看蔣延洲同學的新思路。」

    聽到周年年答應下來,蔣延洲微微頷首,繞過錢子安往講台上走。

    臨上講台之前,蔣延洲忽然微微轉過頭,意有所指地看了江南一眼。

    「臥槽——」目睹全程的季暮雨眼睛裡都要冒出星星來了,瘋狂在江南的肩上拍了好幾下,「延哥太帥了吧,我覺得延哥今天有一米八。」

    不用上台,江南無比輕鬆地翹著板凳,心情也抑制不住地悠閒起來。

    聽到季暮雨的「一米八」,她甚至連連搖頭為蔣延洲正名,「別侮辱延哥,延哥明明一米八八。」

    -

    因為被蔣延洲救了一條狗命,江南整個下午都散發著愉悅的氣息。

    放學的時候,她破天荒地主動問了蔣延洲要不要去訓練兩人三足。

    蔣延洲當然沒有拒絕。

    也不知道是因為有昨天練習的基礎,還是江南今天的主觀能動性高了許多,兩個人練習得比昨天順利多了。

    還沒到高三的下課時間,蔣延洲就鬆開了拴住兩人腳踝的綁帶。

    江南從蔣延洲手裡接過書包,笑得眉眼彎彎的,「我覺得靠你那方法,我們說不定能在晚會上得第一。」

    蔣延洲看著江南的笑臉,忍不住挑眉,「你想得第一?」

    「我對第一沒執念。」江南意有所指地看了看蔣延洲,「畢竟怕在晚會上丟臉的是某人而不是我。」

    蔣延洲並不在意江南的話裡有話。

    他也不爭辯,朝江南勾了勾手,「別的不重要,你別忘了今天我幫你時你答應我的事就行。」

    「什麼事?」江南故意一臉的迷茫。

    眼看著一向淡定的霸王學習機就要急眼,她才大笑起來,「南哥我想來一言九鼎,不是那種三天兩頭鬧絕交的人。以前那些亂七八糟的事就不提了,以後做朋友就行。」

    「只是做朋友嗎?」

    蔣延洲的聲音很小,被風吹散在寒冬的傍晚里,江南並沒有聽清。

    她「啊」了一聲,「你說什麼?」

    但蔣延洲卻並沒有要重複的意思,勾住江南的書包帶子往自己身邊帶了帶,替她擋住風口吹來的冷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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