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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1:50 作者: 溫初禮
    然後在蔣延洲開口之前,江南彎唇一笑,「你的要求不予考慮,畢竟南哥我哪裡是幾顆糖就能收買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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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怒氣莫名其妙地淡了不少,但江南到底不是能輕易過去告白被拒絕的這道坎兒的。

    所以趕走蔣延洲之後,江南便沒有再理他。

    即便是課間偶爾蔣延洲幫她給空掉的水杯接水,幫她去小賣部買亂七八糟的小零食,江南也全都當做沒看見。

    中午下課江南和季暮雨一如既往地去校門外吃了午飯。

    一頓飯的時間,海城的天不動聲色地變了張臉。

    明明飯前還是帶著幾縷冬陽的藍天,飯後就有黑壓壓的雲層從天頂上壓下來,將寒風和地上的一切萬物擠壓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每一口吸進肺里的空氣,似乎都夾雜著難以忽視的冰碴。

    江南看著這樣的天氣就有些犯怵,按照她一向「遇見困難就逃避困難」的原則,幾乎沒猶豫就把季暮雨拉近了旁邊一家開著暖氣的咖啡廳里,隨意點了兩杯奶咖。

    她舒服地靠在柔軟的座椅上,伸了個懶腰,「季老二我們今天在這兒午休吧,下午上課前再回去。」

    季暮雨也是個會享受的主,自然沒有什麼意見。兩人設了個鬧鐘,便放心大膽地睡了起來。

    然而過於舒服的結果就是兩人都睡過了。

    早就放涼的奶咖也沒心思喝了,兩人匆匆忙忙冒著凜冽的寒風趕到教室。雖然還沒打上課鈴,但一向以占用學生課餘時間來上課出名的高二十班物理老師周年年已經筆挺地站在講台上了。

    這位被學生稱作「格格」的物理老師是高二十班大多數學生的噩夢,所以江南和季暮雨同時在教室門口倒吸了一口涼氣。

    江南給季暮雨比了個手勢,打算悄悄從後門溜進去。

    結果她的一隻腳剛邁過門檻,格格雷達似的一雙眼睛就掃射了過來。

    「江南、季暮雨——」

    江南無語凝噎,但到底不敢和這位有著鐵血手腕的格格作對,只能乖乖直起身,「不好意思周老師,我們剛剛去廁所了。」

    周年年顯然不信這種鬼話,輕蔑地哼笑一聲,「你們兩個還挺默契,蹲廁所都一起蹲。」

    「可能……是傳染。」江南只能硬著頭皮編下去。

    結果她話還沒說完,就被周年年打斷了,「行了你們兩個先坐下,等下上課鈴響的時候江南你上來把黑板上這道題寫了——寫出來就算了,沒寫出來我再和你算帳。」

    周年年的一席話就像一桶比外面的寒風還要冰冷的涼水,給江南迎頭澆下來。明明是她和季暮雨一起遲了個不算遲到的到,怎麼周年年就抓著她不放?

    但當務之急顯然不是想這個的時候,而是怎麼把這個題解出來。

    作為一個大半學期沒怎麼聽過物理課的學渣來說,江南自己肯定是不行的——別說解題了,她連題都沒看懂。

    她只好求助地看向季暮雨,但偏偏季暮雨也是個和她半斤八兩差不多的小學雞。

    江南的視線在周圍轉了一圈,最後不得不落在正趴在桌上蒙頭午睡的蔣延洲身上。

    在權衡了小几秒利弊之後,江南心一橫眼一閉拍了拍蔣延洲的背,聲音透著濃濃的絕望:「蔣爸爸救救我。」

    作者有話要說:  來了來了!

    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橘子控de大米 28瓶;?十八樓??? 10瓶;康小竟 2瓶

    第50章 近我者甜

    蔣延洲大概是真睡得熟了, 江南叫了他之後遲遲沒有反應。

    眼看著離打上課鈴的時間越來越近,周年年也時不時就往這邊瞟,江南真的是有苦說不出。

    她想了想, 抬腳踢了下正猥猥瑣瑣玩手機的錢子安。

    錢子安原本正在和一個女生聊微信,被江南一踢, 以為是周年年過來了。頓時嚇得一個激靈, 手機一扔,規規矩矩地站起來。

    然後在眾目睽睽之下聲音洪亮地答了個到:「周老師, 我在聽課。」

    錢子安的舉動實在是過於突然,包括周年年在內的人都愣了一下。

    在全班的哄堂大笑中,周年年臉色越來越黑。她標誌性地推了推鼻樑上厚厚的鏡片, 眉毛一挑瞪住錢子安, 「錢子安你是不是也想上來寫題了?每天不好好學習, 擾亂課堂紀律倒是最在行。」

    錢子安這才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被搞了。

    他吸了吸鼻子, 賠笑著給周年年道歉,一直到周年年首肯了,才擦擦額頭上的冷汗在位置上坐下來,開始尋找害他丟臉的罪魁禍首。

    江南自然不會承認是自己, 裝作一副若無其事的模樣。

    不過一番大動靜下來,作為錢子安同桌的蔣延洲倒是被吵醒了。

    江南趕緊見縫插針地抓住機會,在周年年轉身的時候伸長手臂再一次拍了拍蔣延洲的背, 「蔣爸爸, SOS!」

    蔣延洲昨晚在喻麗晴店裡幫了忙之後, 晚上又琢磨一晚上怎麼才能彌補自己之前對江南造成的傷害,所以午休的時候難得睡得很沉。

    這會兒突然被吵醒,腦子還有幾分昏沉。

    聽到江南叫自己「蔣爸爸」,蔣延洲轉頭用還惺忪著睡眼盯著她看了小几秒, 然後意識快於大腦地開了口,「我沒記錯的話,你在寫給我的情書里是叫我親愛的。」

    蔣延洲的嗓音透著剛睡醒的沙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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