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4頁

2023-09-19 09:21:50 作者: 溫初禮
    沒搭理季暮雨的逼逼賴賴,江南直接趴在了桌上,散發著「老娘很困別來惹我」的危險信號。

    季暮雨不敢惹江南,只好百無聊賴地玩起了手機。

    好在一節語文課之後,江南憑著自己頑強的生命力很快恢復了若無其事的淡然模樣。她揉了下惺忪的睡眼,一掌拍在正津津有味在微博吃瓜的季暮雨身上。

    在季暮雨受驚的眼神中,江南帶著一臉惡作劇成功的笑容,「別看八卦了,給你哥說晚上一起去吃飯。」

    「啊?這麼突然?」

    江南手指在季朝陽送的金燦燦的禮品盒上敲了敲,然後慢條斯理地把包裝紙撕掉,「禮尚往來不知道?想吃啥你決定,南哥請客。」

    季暮雨一聽江南請客頓時來了勁,「吃啥都行?」

    江南點點頭,「不過天底下沒有白吃的晚餐,你要是想一起去多少得出點力吧?」

    江南話音落下的時候,包裝盒正好被完全拆開。裡面一個木製的相框完完全全露了出來。

    相框雕刻得很精緻,裡面裝裱了一幅書法作品。

    ——「小江南最棒。」

    內容是季朝陽才能想出來的無聊內容,但江南在看到書法落款是「眠安」時忍不住小小地驚訝了一下。

    雖然她寫出來的字狗啃似的,但不免她從小在江老爺子的影響下對書法有一定的鑑賞能力。

    而這個眠安,則是她一直挺喜歡的一個青年書法家。

    倒沒想到季朝陽能弄到她的墨寶。

    季暮雨也忍不住欣賞了一番,然後往椅背上一靠,「你不會也要我送你一幅字才請我吃飯吧?這我可搞不來。」

    江南意味深長地看了季暮雨一眼,滿臉都寫著「我當然知道你搞不來」。

    她朝季暮雨勾了勾手指,和她頭挨著頭壓低聲音:「你給我搞個人來就行了。」

    季暮雨作為明禮社交場的一枝花,別的不行,找個人還是可以的。

    所以當中午江南看著出現在十班門口那位散發著濃烈香水氣味、打扮得gay里gay氣、就差把「我愛男人」四個字頂在頭頂上的男生時,忍不住給季暮雨手動點了一個大大的贊。

    「這是鄒也。」季暮雨給雙方介紹了一下,「這是江南,就是她想請你幫忙。」

    鄒也若有所思地看著江南,「嘖」了一聲,「南哥你這反其道而行之的追人手段也太高了吧!他被我一嚇然後就慌不擇路地投入你的懷抱,實在是高。」

    「我追個屁。」江南自然不會承認自己還想追蔣延洲,「他惹到我了,我就是想搞他。」

    「不追啊?」鄒也頓了下,「既然你不追,如果他帥的話我可以下手嗎?」

    這次不等江南開口,倒是季暮雨難得頭腦靈光地說出了江南的心聲:「下手個屁,你把你的歪歪心思收一下。」

    江南順勢把那封捂了整整一個周末的情書翻出來,遞給鄒也,「等會兒蔣延洲回來了你就把這個給他,就說是你寫的,你喜歡他。」

    末了,像是不放心似的,江南又叮囑了一句,「別有其他心思。」

    -

    蔣延洲是半個小時後回來的,和他一起的還有好久沒有見到的藍翔。

    見蔣延洲和藍翔靠在走廊欄杆上說著什麼,江南便給季暮雨使了一個眼神,然後季暮雨按照計劃給鄒也發了一條信息。

    不到兩分鐘,鄒也纖細的身影就出現在了蔣延洲身旁。

    而江南和季暮雨的座位緊靠教室後門,正好能將他們三個人盡收眼底,完全是看戲的絕佳觀眾席。

    鄒也靠近的時候,蔣延洲下意識皺了皺眉頭。

    他一向不喜歡亂七八糟的味道,而這個人幾乎和亂七八糟的味道融為了一體。

    蔣延洲以為他只是路過,便沒多在意。倒不想這人直挺挺地杵在了自己和藍翔旁邊。

    「這位兄弟你有事嗎?」藍翔打量著娘里娘氣的鄒也,有幾分嫌棄地開了口。

    哪知鄒也也一副嫌棄藍翔的模樣,直接撇開藍翔,大搖大擺地站在了蔣延洲面前,「我找你有點事,單獨聊一下可以嗎?」

    「這個鄒也也太他媽野了。」季暮雨覺得自己看得都要尖叫了,「夠狠夠直接。」

    但蔣延洲顯然不吃這套,他眼睛微微眯了眯,退後半步,「有什麼話直接說,不想說就算了,」

    鄒也沒想到這個蔣延洲這麼有個性,頓時有點後悔之前答應江南、季暮雨的不動歪心思的話了。

    他妖嬈地笑了下,聲音有幾分嗲味,「你要讓我在這裡說也可以。」

    鄒也也不知道是故意還是怎麼的,忽然提高了聲音的分貝,「我想說的話就是——蔣延洲我喜歡你好久了,我們交往試試怎麼樣?」

    鄒也把話說出來的時候,藍翔差點被自己的唾液嗆死。

    他不可思議地盯著鄒也,「你剛剛說什麼?你到底是兄弟還是姐妹啊?」

    「我跟你既不是兄弟也不是姐妹。」鄒也用指尖抵著藍翔的肩膀把他往後推了推,「我喜歡蔣延洲,所以麻煩你離他遠點,不然我會吃醋。」

    藍翔覺得自己完全斯巴達了。

    他痴痴地盯著鄒也,又看看蔣延洲,懷疑自己可能大白天做了噩夢。

    而作為當事人的蔣延洲倒是一臉淡定。

    他從始至終都神色淡淡地看著鄒也,饒是鄒也身經百戰,在蔣延洲的目光下也有幾分心虛。
關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