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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1:50 作者: 溫初禮
江南剛剛完全是情急之下說了這句話。
這會兒蔣延洲一點出來, 好像邏輯是有幾分智障。
可是江南覺得她要是承認自己是小學生會更智障,索性硬著頭皮回道:「反正你得答應我。」
估計是為了讓自己顯得更有底氣, 江南開口的時候一雙手微微插著腰,頗有幾分霸道包租婆的意味。
蔣延洲眼底帶著笑意看著江南,剛要說點什麼, 就聽見有人遠遠地叫了江南一聲。
兩人應聲轉頭, 便看見許婉柔快步朝著他們走了過來。
說不清什麼原因, 蔣延洲下意識有些反感這個班長。但見江南和她關係還不錯, 也不好多說什麼。
眼看著許婉柔越走越近,蔣延洲也不再多說,給江南扔了句「到時候再說」便一個人回了班級的看台區。
「南南,蔣延洲怎麼走了?」話是問江南的, 可許婉柔的眼睛卻一直盯著蔣延洲挺拔的背影。
「不知道。」江南心思不在這裡,回答得便有幾分敷衍,「你找他有事啊?」
許婉柔這才收回目光, 淺淺笑了下, 「沒事, 我是看你剛剛跑完步挺難受的,來關心一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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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許婉柔的突然出現,江南到最後也沒能得到蔣延洲確定的答案。
她後來糾結了小半天,索性把蔣延洲那句「到時候再說」默認成同意給她這個特別的獎勵。
所以接下來的幾天, 江南憑著這份腦補出來的自我暗示,卯足了勁開始為期中考試認真複習起來。
大概是從沒見過江南認真學習的樣子,一連好幾天,「南哥瘋了」、「南哥居然開始學習了」、「南哥中邪了」一躍成為高二十班最為熱門的話題。
而作為話題中心的本尊卻學得兩耳不聞窗外事,每天說得最多的一句話就是「蔣延洲這道題怎麼做」。
也不知道是不是認真投入到一件事中就會覺得時間過得飛快,別說複習,江南甚至覺得自己還沒預習完,就一眨眼要考試了。
這次半期考試的座次表是按照第一次月考的成績來排序的,江南和蔣延洲毫不意外地位列一頭一尾。
如果不出意外,考試這兩天兩人基本沒有什麼碰面的機會。
離第一堂語文考試還有二十分鐘,蔣延洲收拾好東西準備往考場去。
起身之前,他下意識往江南的座位上瞄了一眼——兩分鐘前還在爭分奪秒抱佛腳的人,這會兒正雙眼緊閉,雙手合十,嘴上神叨叨地念著什麼。
而且最為詭異的是,江南面前的桌上還錯落有致地擺著三顆棒棒糖和一瓶牛奶。
「你魔怔了?」
蔣延洲冷不丁地出聲,江南被嚇了一大跳。
她睜眼,皺眉瞪向蔣延洲,警告似的說了一句,「別影響南哥我拜考神。」
「拜考神?」蔣延洲又朝江南桌上那堆亂七八糟的東西掃了兩眼,「考神喜歡這些東西。」
「你不懂。」江南送了他一個白眼,「心誠則靈。」
蔣延洲隨手撈了根江南棒棒糖起來,沒有要吃的意思,只漫不經心地拿在手裡把玩。
過了小几秒,他朝江南抬抬下巴,「你拜鬼神不如拜我。」
蔣延洲這話本就是隨口打趣一說,倒不想江南真的聽了進去。
她稍一琢磨,覺得好像拜拜蔣延洲這個霸王學習機也的確是個不錯的選擇。畢竟考神太虛無縹緲了。
於是在蔣延洲反應過來之前,江南抬手抓住了蔣延洲的衣袖。
蔣延洲本來已經站起了半截身子,江南這麼猛地一拽,整個人踉蹌著重新跌回椅子上。
他一抬頭,就撞上了江南水汪汪的一雙明眸。
蔣延洲微微頓了下,將到嘴邊那句「你有病啊」生生憋了回去。
江南並沒察覺出蔣延洲短暫的情緒變化,兀自將桌子上剩下兩根棒棒糖塞進蔣延洲的手裡。
然後她語速飛快地開口:「蔣·霸王學習機·延洲,這幾根棒棒糖都是孝敬您的,您可千萬要保佑信女這次考試進步一百名。另外牛奶就先不給你了,畢竟這次本信女更需要補腦。」
「信女?」蔣延洲被江南這自稱逗得忍不住發笑,「這麼迷信,我看你是挺需要補腦的。」
江南卻沒有搭理蔣延洲,低聲嘟囔了一句,「你要是不保佑我你這輩子就會失去一個最好的女朋友。」
最後這句話,江南聲音很輕。
所以蔣延洲並沒有聽清。
他微微朝江南歪著頭,「你說什麼?」
「沒什麼。」兩人耽誤的幾分鐘已經陸陸續續有在這個教室考試的考生進來了,江南站起身故作瀟灑地將書包帶往右肩上一挎,先蔣延洲一步出了教室。
走到教室門口的時候,她又轉過頭,目光炯炯地看了蔣延洲一眼,「反正你記住為我祈禱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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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認真考試永遠不知道試卷能難成什麼樣。
在江南過去十六年的人生中,她對試卷所有的認知就是白紙黑字需要把空白填滿的一張紙。
她幾乎從沒有走心地看過任何一張試卷,每次都是隨便劃拉幾筆就心滿意足地補覺去了。
所以這次,期中考試毫不留情地狠狠鞭笞了江南想要進步的心靈。
江南這種萬年小學雞自然不會揣摩出題人的心思,更不會知道什麼是考點。在她眼裡,所有題只有她會做和不會做兩種類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