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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21:50 作者: 溫初禮
本以為這個教師節就這麼平平淡淡過去了,卻不想明禮的領導班子今年突發奇想搞了場演出, 作為對各位站在教育一線辛勤付出的園丁們的節日慰問。
所以下午第一節 課剛上完,李成江就像趕鴨子似的把同學們往操場趕。
「大家搬好自己的凳子去操場上集合,不要拖拖拉拉的。」
江南的午覺還沒睡醒,聞聲不情不願地站起來,「什麼破演出啊,不去行不行啊?」
季暮雨拖著凳子走到江南身邊,「去看演出總比在教室里被格格折磨好吧。」
聽聽好像也是這個道理。
江南這才搬起凳子,耷拉眼皮著往教室外面晃。
蔣延洲走在江南後面兩步遠的地方,有些好笑地看著她略顯蹣跚的背影。
要不是周圍人太多,他覺得江南能隨時把凳子一扔,就地躺在地上繼續補眠。
「延哥——你笑什麼呢?」
蔣延洲斂了笑意轉頭,就看見藍翔身上裹滿了綠油油的爛布條。活像是從某個山頂洞下來的原始人。
蔣延洲眨了下略有些不適的眼睛,「你在搞行為藝術?」
「好看吧?」藍翔顯然很滿意蔣延洲一眼注意到了自己的裝束,「你兄弟我等會兒要上台表演。」
周圍全是搬著凳子的學生,鐵製的凳腳和地面碰撞,發出刺耳的聲音。
另外一個認識藍翔的男生湊過來,「挖掘機你要表演個操?」
藍翔一心都在炫耀自己的演出服裝上,絲毫沒注意到對方的玩笑,老實巴交地回答:「對啊就是棵草。」
蔣延洲低低笑出聲。
江南是聽到藍翔那標誌性的公鴨嗓音時回過頭的。
她本來是想打個招呼,卻在看見藍翔那件綠得發亮的爛布條大意時果斷放棄了這種想法。
然而她還沒來得及回過頭,藍翔也看見了她。
「江老闆、季老闆——」
「還有問夏小姐姐——」
在叫何問夏的時候,江南從藍翔的聲音中聽出了一種類似於嬌羞的感覺。
她摸了下耳朵,正琢磨著自己是不是聽錯了,藍翔已經擠過重重人牆衝到了何問夏的面前。
「夏夏——」他二話不說地搶過何問夏手裡的凳子,「搬凳子怎麼能讓女生親自動手,這種粗活我來就行了。」
凳子突然被一個穿著奇裝異服的「怪物」搶,何問夏嚇了一大跳。等到看清對方是上次一起吃過飯的男生,她這才鬆了口氣。
「你幹什麼啊?夏夏是你叫的嗎?」江南把何問夏往身後護了護。
江南一警告,藍翔有幾分的小委屈,看了看江南身後的人,「我就是想幫夏夏——不是——你們女生搬搬凳子嘛——」
「幫女生?」江南挑眉笑了下,「就幫我們夏夏啊——我和季老二你不幫幫?」
藍翔這才意識到自己給自己挖了個五十米深的大坑。
可是話都說到這份上了他總不能在何問夏面前出爾反爾吧,於是眼一閉手一伸,「凳子拿來吧,我可以。」
季暮雨早就搬得累了,見狀毫不客氣地把自己的凳子往藍翔手上一遞。又多了一根凳子,藍翔頓時就被壓垮了一截兒。
「你還好吧?」何問夏有幾分擔心,「要不然我自己來吧?」
藍翔卻立馬躲開她,使出吃奶的勁兒站直身體,倔強地看向何問夏,「根本就是輕輕鬆鬆——」
江南覺得好笑。
她本來也就是開個玩笑,見自己手上這根凳子很有可能成為壓垮藍翔的最後一根凳子,也沒再繼續壓榨他,「我這根就自己搬了。」
「那怎麼行——」
藍翔說這話的時候張牙舞爪的,有那麼一瞬間江南甚至以為他想把自己手上的凳子搶過去。
結果下一秒她就聽到藍翔忽然轉了話鋒:「女生的手不應該干粗活——讓延哥幫你搬吧。」
她們這才注意到蔣延洲不知道什麼時候走到了身後。
蔣延洲這會兒一雙眼睛裡都是冷漠,就差在臉上寫著「她是誰老子憑什麼幫她搬凳子」幾個大字了。
江南還是會看人臉色的,「這真不用了。」
哪知她話音還沒落,手裡的重量就一空,那張凳子便穩穩地落進了蔣延洲的手裡。
江南以為蔣延洲是迫於「男生要照顧女生」的傳統觀念才不得不出手幫她,趕緊伸手過去拉住凳子,微仰著頭看他,「我沒那麼嬌氣,我真可以自己搬的。」
後面還有無數的學生湧進樓道。樓道里亂鬨鬨的一片。
蔣延洲利落抬腳,抵住一個差點撞上江南小腿的凳腳。然後看了眼她捏在椅背上的細白指尖,「手鬆開好好長眼走路。」
藍翔他們三個人都還在等著江南和蔣延洲。
見狀藍翔沖江南招呼了一聲,「江老闆我們延哥很強的,別說搬個凳子了,就是你坐在凳子上他也能輕輕鬆鬆搬起來。」
藍翔說得太過於有畫面感。
江南輕易就聯想到了她坐在凳子上,蔣延洲連人帶凳將她像小雞仔似的搬起來的畫面。
沒有公主抱的浪漫,反而有幾分照顧殘疾人的既視感。
江南不忍心想下去,見蔣延洲沒有要鬆手的意思,索性也就隨他去了。
從教學樓到操場的距離並不短。藍翔一路上都在沒話找話的和何問夏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