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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17:42 作者: 明月璫
沈七被韓琛一動不動地凝視著,臉刷的就紅了,是啊,究竟是為了什麼他才不去跟肖玉說的呢?答案簡直呼之yù出。
可是沈七卻不能相信這個答案,他們之間的心結還遠遠沒有解開。
趁沈七失神之際,韓琛的手微微地用力一帶,沈七便跌入了韓琛的懷裡。
「你做什麼!你這個登徒子!」沈七在韓琛懷裡掙扎著,這倒不是虛假的,她確實用力,只見她力大得將韓琛都從座位上拖了起來,同他一起跌在了糙地上,這下更不得了了。
韓琛雙手撐地,剛好把沈七困在了當中,低頭嗅著她身上的馨香。沈七有羞又急,嘴上便道:」那以前沒說,也就算了,今日這大好機會,皇上就替妾身同狀元郎說合吧。」
這話果然絕了韓琛的興頭,他緩緩撐起身子,「今日?」發生那件事以後,還能再說合?
沈七紅著臉道:」我們南詔自有秘方,他不會知道那件事的。」這秘方其實大族人家都有,如果大族女子出嫁前犯了yín戒,在出嫁時自有秘方躲過那新婚之夜落紅之查。
「你倒是能耐了。」韓琛冷哼一聲,面色不善,「不過也好,既然公主不想留在宮裡,這裡這麼多俊彥公主挑一位,朕為你指婚便是。」
沈七心想,好哇,還真是相親大會。她萬沒料到韓琛這般冷qíng,倒真要將她送出去,她不過,不過是一時急怒下刺激他而已。
兩人這下算是「仇視」上了。
卻在這時,兩人的不遠處想起了一個沈七熟悉的聲音,「微臣叩見陛下,不知陛下把微臣招來是。。。」
肖玉的聲音消失在看到文熙帝同南詔公主的曖昧之姿態的時候,此時沈七還在韓琛的懷裡,真是跳進華河也洗不清了。
卻聽肖玉說是韓琛召見他,這不是故意設的局又是什麼?沈七一把掀開韓琛站起來,見到肖玉時,深有點被捉jian在chuáng之感,羞憤難忍,只能瞪韓琛一眼後快速跑掉。這下她的狀元郎夫人夢徹底泡湯了。
次日韓琛就領了眾人回了皇城。這幾日下來,沈七左思右想,打定了主意得離開這個地方。她又不是傻子,等冷靜下來之後,自然能想到幾乎每件事都是韓琛故意安排的。
先是告訴她肖玉拒婚,讓她不得不出那樣一個下策,結果偷雞不成蝕把米。想到這兒,沈七懷疑也許韓琛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做,他怎麼能預料到自己會讓椿元去設計肖玉呢?他總不能猜出自己的真實身份了吧?這不可能,沈七覺得這事如果不是發生在自己身上,別人怎麼說她也是不信的。
再後來,韓琛故意宴請群臣,其實大概早就打定主意要讓肖玉看到那不堪的一幕了吧?真是無神無息中斷人後路。沈七咬牙,可不能再被他當猴耍了。這皇宮全是韓琛的狗腿子,沒一個人是向著自己的,絕對不利自己。
沈七嘆息地打量了周圍一番,這光華宮確實是一個好地方,周圍湖光山色且不說,但說這唯我獨尊的地位就讓沈七留戀。以前有個朝陽宮於光華宮匹敵,可如今朝陽宮殿,這整片佇立的大型建築就只有 的華章殿和皇后的華光殿遙相輝映。
何況在宮裡好吃好住,還有這麼多人伺候,韓琛對她倒不刻薄,衣食住行都是及其精緻的,要回到宮外,可沒這種福氣。何況憑什麼華朝要拿大筆銀子替南詔養著公主呢?雖然是沈七主動要求出宮,但也保不準會有眼紅的人背後造謠說是南詔公主得罪了文熙帝才被逐出宮,這下沈七可就沒好日子了。
沈七雖然萬分不舍這錦繡之地,可是也不能坐以待斃,為五斗米而折腰,打定主意後,她便領了人往韓琛的南書房去。
哪知在路上便遇到了前來相邀的李章。
「公主,真是巧啊,老奴正好要去請公主,皇上在思棋亭請公主一起用膳。」
沈七不懂為什麼這好端端的要去那麼遠的思棋亭用什麼膳,可是因為來得是時候,她本就要找韓琛,便也不反對。
沈七到時,韓琛已經在座,一個人端著酒杯,仿佛在喝悶酒,也不吃眼前的菜餚。
沈七行禮問安時,他也只是嗯一聲,哪裡像是一個特地請人一起用膳的主人,看她的眼神跟看仇人似地。
倒是李章熱qíng得很,領了沈七坐下,親自捧菜,「公主請嘗嘗,這是御膳房新出的菜品,命喚龍鳳配。」
這菜是以蛇ròu同雞ròu為主料,所以取了這麼個名字,模樣倒是做得好看。
沈七進來時看了看那亭子的牌匾,她以為是叫思棋亭,哪知卻是「思七」二字。從思七亭向外望,正是當年摘星樓所在之地。
沈七本來就被觸動了心神,這李章又眼巴巴地送上什麼龍鳳配,這個意味可就深長了。
李章笑呵呵地又'捧了一道菜,「這是游龍戲鳳」。花樣描得極逼真,再接下來還有一道「百鳥朝鳳」.如果說這還不明顯的話,那接下來這道菜可就太直白了,是以石榴為寶石,以奶酪為底,澆出的一道甜品,名曰「鳳冠」。
這顯然就是韓琛的暗示,以鳳位相邀。
沈七瞧了瞧韓琛,還是在喝悶酒,沈七撇嘴道:「我不愛吃這些龍啊鳳啊的,不過看皇上飲酒也有些嘴饞,不知道宮裡可有狀元紅?」
沈七心裡暗哼,別以為只有你懂暗示。
李章一陣苦笑。
沈七也不憐惜他,反正韓琛身邊就沒有一個好人。沈七直來直去的人,瞧韓琛不理會自己,她也犯不著在這兒自尋煩惱,便高聲道;」皇上,我想出宮尋一個住處。」
這下韓琛才算放下了酒杯,卻沒有開口。
「妾身乃南詔公主,一直住在光華宮也不是長久之計,還請皇上恩准。」這藉口著實是爛,既然不長久,當初為何要死乞白賴要住。
卻見韓琛夾了一口菜,剛放進嘴裡就吐了出來,「這是什麼?一點兒味道也沒有,咱們是缺錢買鹽嗎?」
李章一陣錯愕。
沈七聽韓琛這麼說也是一驚,他不是能品出味道來了嗎?沈七趕緊自己夾了一口菜,鹹淡適中,哪裡沒有味道了,難不成是病又犯了?
卻見韓琛揮了揮手道:」都撤了,都撤了。」這個小插曲之後才回頭對沈七道,「公主既然要出宮,就讓李章派人給你在宮外尋醫個宅子。」
這便是答應了,出乎沈七的意料,她本以為韓琛至少要刁難一番。這太慡快了,反而讓沈七沒了興致,本來還想刺激刺激他的。
不過沈七得寸進尺的毛病又犯了,想著自己以南詔公主的身份出去可沒有什麼好待遇,便道:「當日皇上曾親口許諾要封妾身為皇上義妹的,怎麼遲遲沒有動靜?」沈七的算盤打得好,成了華朝的公主,身份自然就高貴了,日子也就好過了。
沈七嘆息地打量了周圍一番,這光華宮確實是一個好地方,周圍湖光 山色且不說,但說這唯我獨尊的地位就讓沈七留戀。以前有個朝陽宮 於光華宮匹敵,可如今朝陽宮殿,這整片佇立的大型建築就只有 的 華章殿和皇后的華光殿遙相輝映。
何況在宮裡好吃好住,還有這麼多人伺候,韓琛對她倒不刻薄, 衣食住行都是及其精緻的,要回到宮外,可沒這種福氣。何況憑什麼 華朝要拿大筆銀子替南詔養著公主呢?雖然是沈七主動要求出宮,但 也保不準會有眼紅的人背後造謠說是南詔公主得罪了文熙帝才被逐出 宮,這下沈七可就沒好日子了。
韓琛這時已經離座,聽到沈七的話走到她跟前,「你可曾聽過有妹妹誘惑哥哥的?」韓琛一句話刺得沈七面紅耳赤。
「胡說,我哪有?那根本就是。。。」這種事,反正怎麼說吃虧的都是女兒家,沈七真是啞巴吃huáng連了。
不過韓琛並沒有糾結在此事上,他回頭看著周圍伺候的宮女斥道:「是誰允許你們穿紅色衣裙的。」
那些宮人趕緊告罪,可是這明顯就是冤枉,沈七見她們都是著的綠衣。
韓琛拂了拂衣袖離開,留下愁眉苦臉就是冤枉的李章說:「哎,這可真是造孽啊!」
沈七一時好奇,留住李章,道:」李公公,皇上難道分不出顏色嗎?」
那李章仿佛找到倒苦水的人了,一股腦兒地和盤托出,說是四年前皇上可不是這樣,再細微的味道也能嘗出來,再輕微的氣味也能聞出來,音樂里又一點兒瑕疵就能聽出來,這分辨顏色更是不在話下。可是自從那光烈皇后去後,也不知怎麼的,皇上從此就再也分不出五色六味來,著實可憐。
李章去後,沈七還留在原地不動,她正在煩惱,他前些日子不是說能嘗出點兒味道了嗎?沈七跺跺腳,憑什麼她要去擔心!這便收拾了心qíng,準備回去收拾出宮,反正那人慡快地恩准了,雖然封公主是沒戲了。
至於出宮之事,李章倒也盡力,在城東選了一處風水上佳的宅子,可正在打理,還要選個良辰吉日入住,所以請沈七暫且住在宮裡。
這一拖就是十幾日,李章每日都來向沈七匯報宅子的qíng況,所以沈七夜不懷疑他,可是每次李章來,臉色一次比一次難看,一次比一次蒼白,還憔悴了許多,像是操勞過度。沈七忍到最後,終於忍不住了,「李公公,你這是怎麼了,是病了嗎?」
李章搖搖頭,「公主,那宅子整理好了,公主明日就可以搬出去了,公主要不要向皇上辭行?」
沈七本要拒絕,李章又立馬說這是慣例,所以沈七不得不去。
還沒走進去,就聽到了咳嗽聲,仿佛那人肺都要咳出來似地,雖不是沈七本人在咳嗽,她卻是知道那樣是生疼生疼的。沈七對自己拿場大病可是記憶猶新,如果不是當初病得那麼重,怎麼會有後面的波折,最終落得那樣的下場!
李章也沒讓人通報就直接推門進去了,沈七一進去就看見面色蒼白、一臉病容的韓琛正在接見幾位大臣。李章趕緊領了沈七退出去。
李章一臉的擔憂,沈七忍不住開口問:」皇上是病了吧?怎麼不休息還要接見大臣?」
李章閉口不談,卻更加引起沈七好奇。
」李公公,你怎麼不勸勸皇上?」這好像還是沈七第二次見到韓琛生病。他一向都是健康的何曾有過這般柔弱的時候?雖說行軍打仗時他也患過一次病,可那是因為傷口復發而導致的。沈七見韓琛臉蒼白,唇烏青,眉頭緊皺,仿佛在忍受著病痛,看了就讓那個人心疼。
殿裡又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李章忍不住沖了進去,卻聽裡面傳來呵斥聲,李章一臉慘白地出去,手裡拿著這一張雪白的手絹。沈七眼尖地看到那上面的一絲猩紅,「啊,那是什麼?」
也顧不上許多,沈七搶過來就看,卻是吐了一口血的手絹,」皇上咯血了!」沈七急得跳腳,「你怎麼不請太醫?」
「沒用,皇上不准。」李章無奈道。
「你就由著他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