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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16:50 作者: 歌小竹
    是他沒有做到。

    如果說七年前他多少還能裝出一點樣子,那如今的他就連偽裝也是畫虎不成反類犬了。

    他忽然覺得自己之前的那點竊喜很可笑。

    因為她的一點點憐惜,就以為自己得到了垂青。

    可事實上呢?一旦阿姐知道了自己真實的心思,她一定會覺得噁心吧。一個爛泥一樣的人,也敢肖想她嗎?

    而徐行璧不同,他出身好,人品好,能力好,是一個乾乾淨淨的好人,可他這些年做過的事情,他都不敢讓阿姐知道。

    他們如此相配,相配到他一想起來,就錐心刺骨地疼痛。

    顧珩忽然大聲地笑起來。

    相配?不,他不允許,就沒有相配!

    若是七年前,他可能會因為自慚形穢而主動退出,將所有的一切埋藏心底,一輩子做她的好弟弟。

    可這七年來他受夠了沒有她的苦楚,他也再不是那個無能的奴隸,他想要的,絕不允許其他人奪走。

    「阿姐,」他看著手上的傷口,低笑著喃喃,「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我就是你這一生,最終的歸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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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燕梨還是照舊去湖心亭上吹風。

    她在那裡還沒坐多久,就看到一個俊挺的少年緩步走來。

    「徐世子?」燕梨有些驚訝,按理徐行璧這樣的外臣是不能到這裡來的,「你怎麼在這裡?」

    徐行璧也認出了她,向她拱手施禮,也有些費解:「陛下讓臣在這等著。」

    既是顧珩讓他來得,那想必是有他的用意,燕梨也沒多想,繼續捧著手中的書看。

    徐行璧袖手站在一邊,低著頭目不斜視。

    燕梨本來吹吹風看看書很是自在,結果邊上突然就杵了這麼個大活人,即使他已經很努力的把自己當成了一根木頭,但那到底是個一米八幾的成年男子,存在感實在不容忽視。

    她想起明日還要上鎮國公府從徐向文的嘴裡套話,他們本就不熟,又是多年未見,驟然見面恐怕場面尷尬,她也問不出幾句實話,今日正巧遇上徐行璧,不容找他打聽打聽徐向文的喜好。

    「徐小將軍也是少年英雄啊,」她不咸不淡地起了個頭,「我與徐老將軍也算是舊相識,不知老將軍這些年來身體可還硬朗?可還像以前一般愛喝酒?」

    從小受到的教育不允許徐行璧在答話時仍舊低著頭,他只能抬起一點頭,但這湖心亭面積並不大,他只略略地抬了抬頭,燕梨的整張面容便極有衝擊力地展現在他的眼前。

    燕梨是明艷奪目的容貌,這樣的容顏離得越近便越顯得美麗逼人,徐行璧常年在軍營,極少和這樣的美貌女子打交道,臉不由得有點紅,老老實實地答道:「家父身體尚且康健,只是右臂落下了傷,現在喝不得酒了。」

    「這樣啊。」燕梨點了點頭,心想幸虧問了一句,她原本還想故技重施再拎一瓶好酒上門呢。

    「不瞞徐世子說,明日我打算去府上拜見一下老將軍,只是不知老將軍現在喜歡些什麼,不知世子可有建議?」燕梨問道。

    徐行璧有些驚訝。這位燕姑娘要來他們府上嗎?可怎麼一點消息都沒聽到呢?

    他心中雖疑問,但也沒有說出來,反而認真回答了燕梨的問題:「家父近年最喜駿馬和兵書。」

    徐行璧挺貼心地想,要這位燕姑娘立時去尋一匹駿馬送人恐怕不容易,但皇宮中藏書眾多,她隨便找一本就不至於失禮了。

    「原來如此。」燕梨笑道,「多謝徐世子了。」

    她笑起來容貌更是動人,徐行璧臉又是一紅。

    兩人相談正歡,忽然系統驚恐的聲音響起:「宿主,升升升升了!」

    燕梨眉頭一跳,一種不妙的預感升起:「什麼,什麼升了?說清楚!」

    「數值升了啊!黑化值三十八,仇恨值六十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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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建章宮。

    顧珩聽完內侍的稟報,冷冷一笑。

    「果然,任何愚蠢的試探都只會得來一個自取其辱的結果。」

    「阿姐,我已經給過你一次機會了。」

    「你不要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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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燕梨醒來,照常喚弄影和撫月來伺候梳洗。

    只是她叫了好幾聲都沒有人應,燕梨皺眉撩開帘子,一眼就看到了坐在床邊的顧珩。

    「阿珩?」燕梨被他的突然出現嚇了一跳,「你怎麼在這兒?」

    顧珩笑了笑:「阿姐不是叫人麼?」

    「我是叫撫月和弄影。」燕梨直覺不對,「昨日我找你,你不是不見嗎?怎麼今日一大早就坐在這兒?」

    昨日顧珩數值突然飆升,嚇得燕梨頓時沒有心情再和徐行璧聊,匆匆便趕到建章宮想要見他,結果卻破天荒地吃了個閉門羹。

    「昨天我在想一件事。」顧珩聲音輕柔地幾乎要滴出水,「今天已經想通了。」

    「是嗎?」燕梨乾笑一聲,不詳的預感越來越重,「想通了什麼?」

    「如果我承受不起失去的代價,那就要不擇手段地把她留下。」顧珩撩起燕梨垂下的一縷頭髮,飛揚的眼角睨著她,「阿姐你說是嗎?」

    燕梨笑不出來了,她很想無視掉顧珩的意有所指,但是她實在做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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