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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16:50 作者: 歌小竹
    他腿疼得站不穩,不得不靠在燕梨身上,可他的氣息也是冰涼的,帶著寒意撲在她的頸窩:「你知道我恨你嗎?」

    燕梨的怒氣被這尖銳的話戳了一下,蔫蔫地散了。

    「我知道。」她低聲回答他。

    「你不知道。」他看著自己身上的水漬把她也沾濕,心裡湧上一陣快意,「你要是知道,怎麼還敢出現在我面前?你還當我是以前的那個奴隸嗎?」

    他看著她近在咫尺的瑩白耳垂,很想狠狠一口咬上去,廝磨出鮮血,可他最終只是咬了一口她垂落的發:「我是皇帝,我可以殺了你的。」

    「那你殺了我吧。」她說,「如果可以解開你的心結,你就殺了我吧。」

    「殺了你?」顧珩冷笑,一把推開她,「你想得美。」

    「既然不想殺了我,那也不要再作踐自己了。」燕梨揚聲,「李德福!進來給陛下更衣。」

    燕梨看著他的眼睛:「我現在就在這裡,你有什麼不滿都可以和我說,但得先把自己收拾好了。」

    她說完便轉身出去,把站在門口左右為難的李德福一把推了進去。

    李德福:「......」

    好命苦的一個公公!再沒有比他更窩囊的大內總管了!

    顧珩很快換洗完畢,除了臉色過於蒼白看不出什麼異樣。

    他這些年早練就了萬仞加身而面不改色的本事,只要他不想,那就沒什麼人能發覺出不對。

    燕梨也沒有發現,她只當是因為淋雨太久。

    「我只問你一句話。」顧珩神情冷淡,「你這次回來是為什麼?」

    「為了你。」燕梨實話實說。

    他呼吸一窒。

    「是嗎?」他冷笑,「那我要你留在宮裡?你願意嗎?」

    「這有什麼不可以?」燕梨直勾勾地看著他,「我說了,我是為你而來。」

    顧珩拂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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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那天以後顧珩再沒有來過長信宮,他像是把她忘在了這裡一樣。

    燕梨也不急,每日讀書賞花,悠閒愜意無比。

    反倒是最開始一直勸她緩一緩的系統著急起來:「宿主,何竹文一家已經在刑部大牢里關了快要一個月了,你再不行動起來他們真的都要被殺了!」

    「他殺何竹文是他暴君生涯的開端,也是他名聲壞掉的開端,你務必要阻止才行呀!」

    「你急什麼?」燕梨一邊給盆栽修剪花枝一邊道,「你也看到他那天的樣子了,你覺得我現在跟他說這些他能聽得進去嗎?不火上澆油就不錯了。」

    系統深吸一口氣:「有一個噩耗我還沒有告訴你。」

    「什麼?」燕梨升起不詳的預感。

    「任務目標的仇恨值上漲了,現在是65。」

    「漲了這麼多?」燕梨吃了一驚。

    「這還是已經降過的!」系統瀕臨崩潰,「你兩第一次見面剛對視上的時候,那一瞬間就漲了10!」

    「你說說這是多恨你啊......」系統小聲逼逼。

    「不過人家恨你也是有理由的。」這沒啥用的系統平時三棍子打不出一個屁來,稍微有點壓力就變成話癆,滔滔不絕地吐槽著燕梨,「你說說人家之前把你放在什麼位置上?那簡直就是生命中唯一的光明和信仰,結果你呢?一聲招呼不打就消失了不說,臨走前還玩弄了一把純情小少年的感情,這誰能感情不變質啊?」

    「你再看看他現在的樣子,不用化黑眼線都能去電視劇里客串一把反派。我都害怕他把你人道毀滅害得我也......」話音戛然而止。

    「又說漏了?」燕梨似笑非笑。

    系統閉緊了嘴,一言不發。

    「先說一句,我純屬好奇啊。」燕梨道,「如果任務失敗會怎麼樣?」

    系統沉默了一下還是回答了她:「如果兩個黑化值和仇恨值都到達了100,這個世界就會毀滅。」

    「這麼嚴重?」燕梨一驚。

    「是啊就是這麼嚴重!」系統大喊,「所以你還不快點緊張起來!」

    燕梨不言,繼續修建著盆里的花。

    「你還真是胸有成竹。」系統小聲道。

    它不過隨口抱怨了一句,燕梨卻如被擊中了一般,手一抖那朵美麗的花冠就掉了下來。

    系統聲音涼涼地:「這盆花值二百兩銀子。」

    它一下子抓住了燕梨的破綻,得意道:「看來你也沒有表現出來的這麼淡定嘛。」

    「是。」燕梨撇開剪子,索性承認了,「其實我是在逃避。」

    「你真怕他殺了你?」系統奇道。

    「我不怕,我知道他不會殺我。可是我現在......我現在什麼也看不清了。」

    她的聲音低下去:「他沒有問我。沒有問我七年前為什麼離開,沒有問我這七年在哪裡,更沒有問我......當初為什麼吻他。」

    「他對這些不可能沒有疑問,可他為什麼不問?」

    燕梨沒有等系統答話就自己給出了答案:「只有兩個可能,要麼是他完全不在乎了。要麼是......他不敢問。」

    她自嘲的笑了笑,「其實我也不敢回答。」

    「七年了,我們的處境天差地別,你說,現在我對他來說是什麼?」

    她還有一句沒有問出口:他對她來說,又是什麼呢?弟弟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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