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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16:50 作者: 歌小竹
胸口上一道長長的傷痕橫貫,可是他卻一點不覺得疼。
他垂眸,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忙著給他包紮的阿姐。
那雙雪白的柔荑若有若無地掃過他的胸膛,那酥麻的癢中似帶了癮,讓顧珩覺得慌張,可又不捨得拒絕,明明難以忍受,卻不得不忍受。
忽然她溫熱的指尖輕輕撫上他胸口丹朱,抬起臉來衝著他笑。
她原本明麗端莊的容顏帶上了難言的魅惑之意,讓他喉頭一陣陣發緊。
顧珩渾身巨震,雙眼迷濛地看著燕梨。
她便笑得更開心了,傾身上前湊得越來越近,呼出的熱氣快要把顧珩烤熟。
「阿,阿姐......」他聲音乾澀發顫,「你這是,你這是要......」
她吻上他的凸起喉結:「我的小阿珩,真是長大了呀。」
像是一股麻癢的電流自喉結處傳遍七經八絡,他的身體頓時不受自己控制,所有的意志都被她輕軟的雙唇勾去。
他羞恥極了,匆忙著想要遮擋身體的變化,卻被燕梨一掌按住:「躲什麼?嗯?」
顧珩瞬間渾身僵硬,眼中水光似是盈盈欲滴,可一動也不敢動,只能任她施為。
......
顧珩猛然驚醒。
他面頰上猶帶著紅暈,表情卻難看至極。
他沉默良久,悄悄洗淨了被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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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珩不敢去見燕梨。
他萬萬想不到,自己對恩重如山的阿姐竟懷有如此齷齪的心思。哪怕他一向自認不是好人,也難以接受這樣的自己。
他瞬間明白,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思念,為什麼會臉紅,為什麼會......嫉妒。
是了,原來他是在嫉妒楊嘉佑。
不僅僅是嫉妒他也可以叫「阿姐」,更是嫉妒在世人眼中他才是那個可以與阿姐相配的人。
顧珩不敢想像,如果這件事被燕梨知道,她會有多麼厭惡自己。
她一定會覺得自己救了一個白眼狼,不僅不知感恩,還像陰溝里的癩□□一樣痴心妄想。
他怎麼,怎麼敢肖想她呢......
顧珩忍不住想要大聲嘲笑自己,少爺日子過久了,就忘了自己究竟是什麼出身了嗎?
他能有今天,全是仰賴阿姐的善心,可他竟還不知足!
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顧珩死死扣住腰後傷疤,告訴自己要認命。
他只是一個奴隸,就算已經銷了奴籍,可這樣的出身他一生無法改變,就如他腰間那個代表奴隸身份的烙印,他永遠無法祛除。
把他和阿姐放在一起,且不論世人如何評說,連他自己都覺得這是對阿姐的玷污。
顧珩緊閉著雙眼。
他要忘記,忘記這個荒唐的夢境,她是他的阿姐,也只是阿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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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梨察覺到顧珩不大對勁。
他一向黏她,只要是在府中的日子就恨不得時時跟在他身邊,怎會有這樣兩三天都不來找她情況呢?
更重要的是,他原本早已穩定下來的各項數值開始劇烈波動,讓燕梨心驚肉跳地以為他這兩天遇到了什麼可怕的事情。
「怎麼回事?」她問系統,「之前還從來沒有出現過這種情況。」
「應該是目標人物出現了劇烈的情緒波動和自我懷疑所導致的。」系統答道。
「為什麼?最近有發生什麼大事嗎?」燕梨不解。
系統也無法回答。
燕梨實在坐不住了,正好青州陷落的消息傳來,她便揣上邸報徑直去找顧珩。
在看到燕梨的那一刻顧珩下意識就想逃,但他很快找回理智迎上前,笑容是一貫的溫和清朗:「阿姐找我有事嗎?」
他禮儀完美,表情毫無破綻,可燕梨就是沒來由地肯定——他不對勁。
她也不急,把手中邸報往桌上一放:「你說得沒錯,青州已經陷落了。」
顧珩收斂了笑意,強迫自己沉下心去:「那阿姐還是不願意離開嗎?」
「我不是不願意離開。」燕梨解釋道,「我是沒辦法離開,若是只有我一人那自然是怎麼都方便。但是你也知道,我這些年來逐漸接手家中生意,這家中上上下下這多人,如何走得乾淨?難道我這個東家帶頭逃跑投降麼?」
顧珩有些急:「那些人又與阿姐何干呢?阿姐你是不知道那些匪兵是何等的無法無天,他們什麼事都幹得出來。燕氏的生意又不僅局限在湖州,阿姐完全可以先避開啊!」
「那若是到了避無可避的那一天呢?」燕梨淡淡道,「阿珩學習這麼多年,看不出這天下將要大亂了麼?當天下大亂,我又要避去哪裡?」
「可如今......」顧珩擰緊了眉頭。
「沒有如今。」燕梨打斷他,「若是一直留有退路,那就會一退再退直到退無可退。」
「阿珩,」她認真地看著他,「你會保護我嗎?」
「我自然會用性命來保護阿姐!可是......」他仍是擔心。
「那就沒有什麼好憂心的了。」燕梨展顏道,「我相信你,你會保護好我的。」
「顧太守恐怕不能指望。」顧珩語氣沉沉,希望能讓她看清局面的危險。
「我本來也不是指望他呀,」燕梨眨眨眼,「我指望的是你。」
她看著他,眼中全是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