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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15:55 作者: 樂尋
    男人神色寡淡,低聲道:「就當做慈善了,不好麼?」

    江倚月抿了下唇,一時不知道該用什麼話來反駁他。

    她輕咳一聲,「我看莊小姐一直在跟你競價,她好像很想要這條足鏈,不如我們就讓給她?」

    「除了莊小姐,還有一位。」

    江倚月眨了眨眼,問:「誰?」

    是有一個男聲來著,她聽到了,不過她不認識。

    「之前你對誰笑的?」

    「一個男生,我不認識。」

    霍辭眸色淡淡,嗓音乾淨低沉,「不認識還對他笑?」

    江倚月輕咳一聲,突生一種做賊心虛的錯覺來,「他先對我笑的,還抬手跟我打招呼了呢,我要是不回應一下不就顯得我太不懂禮儀了麼。」

    霍辭瞧她一眼,聲音有條不紊,「你可以不回。」

    江倚月:「?」

    果真還是吃醋了吧。

    她用手指輕輕撓了下他的手心,低低開口,「哥哥,你已經拍了一隻帝王綠手鐲,這條足鏈就讓給別人吧。」

    「這麼想我讓給他們?」

    江倚月唇角輕抿,解釋道,「我是真覺得沒必要把那麼多錢浪費在一條小小的足鏈上面。」

    霍辭扣住她的手,唇角扯出微末弧度,嗓音沉沉,「聽你的。」

    「謝謝哥哥。」

    「叫我阿辭。」

    江倚月歪了下腦袋,從善如流,「那……謝謝阿辭……」

    霍辭那雙琥珀色的眼瞳蓄著寥寥笑意,長指輕點了下她的鼻尖,低聲道:「對男朋友不必說謝。」

    江倚月看著他,沒吭聲。

    「哥哥也不用。」他嗓音淡淡。

    「那我該怎麼對你表示感謝?」

    「吻我,或者——」

    沒等他說完,江倚月用豎著的食指堵住他的唇,清清嗓子,頂著泛紅的雙頰道, 「停。」

    「怎麼?」

    「我知道了。」

    「我還沒說完。」

    「你不說我也知道。」

    完全能猜到的好不好,她沒有那麼蠢。

    霍辭攬過她的腰,不動聲色地扯了下唇。

    江倚月神色一滯,垂著腦袋,低聲道:「好多人都在看著呢。」

    「讓他們看。」

    「可是……」

    「你現在是我女朋友,抱一下都不行?」

    「我沒說不行啊。」

    「那就乖一點。」話音未落,他搭在她腰上的那隻手力道分明更重了些。

    江倚月唇角微抿,輕輕笑開。

    她不是一直都挺乖的麼。

    領台上,主持人問道:「還有比六百萬更高的嗎?」

    從兩分鐘前到現在,陸戾蹙著的眉就沒舒展開過,舉牌喊道,「六百一十萬。」

    江倚月下巴微抬,對旁邊的男人道,「你已經答應我了,不許反悔。」

    「嗯,不悔。」

    江倚月對上他的視線,莫名怔了下。

    她怎麼覺得他不單單像是在說「停止與旁人競價」這件事。

    陸戾這一聲落下,拍賣席上再也沒傳來任何報價的聲音。

    晏西澤在一旁,勉強忍下嗆他的心思。

    六百一十萬,一條足鏈。

    嘖,傻逼。

    主持人面帶微笑,「還有比六百一十萬更高的嗎?」

    旁邊的紈絝皺起眉,問:「戾哥,霍總怎麼不跟你競價了?」

    「我哪兒知道。」

    他剛才倒是注意到妹妹和霍辭在說話,但完全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

    晏西澤輕笑,聲音冷淡,「這都看不出來?明擺著是江小姐勸說成功,他不打算再跟你競價了。」

    「也就是說,霍總是有意讓戾哥的?」

    「路走窄了,兄弟。」

    紈絝:「?」

    晏西澤:「他這是寵他妹妹,不是寵你們戾哥,懂了?」

    陸戾瞪他一眼,低冷的嗓音里隱隱帶著怒意,「你覺得我沒長眼還是沒長腦子,用得著你來解釋?」

    再說了,他一個鐵骨錚錚的硬漢,何時淪落到需要別人寵的地步了?

    「那我閉嘴,我倒要瞧瞧你能把一條足鏈搞出什麼花兒來。」

    陸戾淡淡睨他一眼,不再說話了。

    主持人念完流程,道:「本場第十七件拍品由陸戾先生拍獲,讓我們恭喜陸先生!」

    江倚月掀了下唇,淡淡道,「原來他就是陸戾啊。」

    「你知道他?」

    不是說不認識麼。

    「嗯,」她實話實說,「之前在體育新聞上見過他的名字,他是國家隊男籃運動員,對麼?」

    「記這麼清楚,還說對他沒興趣?」

    「我……我就是覺得這名字有點特別。」

    霍辭眉心輕皺了下,倒也沒再多說。

    「哥哥,我想去趟洗手間。」

    「包給我。」

    江倚月笑著應聲,把包同他遞過去。

    她站起身,緩緩離開拍賣席。

    傅南珩眉眼微抬,目光落在她的背影上。

    大概兩秒鐘後,他才收回視線。

    江倚月剛走到洗手間門口時,就聽到了一陣低低的啜泣聲。

    她眉心輕輕皺起——

    怎麼回事?

    江倚月抬手敲了下洗手間的門。

    不過一秒,帶著幾許哭腔的女聲從裡面傳出來,「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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