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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15:15 作者: 朕的甜甜圈
一般只有林溯,周齊,陸渝川這種數學尖子能解點,其他人做到附加題基本就是,我來讀一讀,康康又是點什麼非人類東西,效果等同於[本人到此一游]。
姜醒悅當然也是這個範圍的。她數學不差,但沒英語那麼好,狀態好的時候,能有個120到130,不好的時候就說不準了。像大題最後兩問,她其實看都懶得看。畢竟余中自己出題,想把最後兩小問做對,基本也是競賽班中上游的水準了。
卷子發下去十分鐘,被叫去辦公室的葉宵才回來。
「報告。」
葉宵站在門口道。
全班循著聲源下意識望了望。
「進來。」老原看他一眼,扶了扶眼鏡,給他發了張卷子。
「你還有三十分鐘。」老原略有深意地看他一眼:「要填滿。」
葉宵把卷子一折,別在耳朵上的中性水筆拿下來,笑了下:「我儘量。」
姜醒悅忍了忍,沒忍住,抬頭看了他一眼。
他目不斜視地從她身邊走過去,掀過一陣極細微的風流。
葉宵基本沒有嚴肅的時候,他從進五班,頂著火雞頭開始,大家看他就是一副笑眯眯的樣子。哪怕唇角沒有掛起來,那雙弧度微彎的黑眸,也天然帶點笑。
至於睡覺,他把頭往胳膊里一埋,誰看得到啊。
所以他一進教室,很多人就感覺有點不對。
也不知道哪不對,再一想,才能有點反應過來,葉宵臉色怎麼不太對啊?
教物理的老徐?老徐一向彌勒佛一樣,從來沒見他凶過誰,怎麼可能?八成是又被石棋罵了。
反正任誰都看得出來,葉宵在石棋眼裡,就是一顆老鼠屎,壞了五班這鍋粥——
不過,石棋也親口說過。五班是鍋不怎麼樣的粥,除了少數上進的,其他散漫的也太多了。
有一說一,葉宵臉色冷淡起來,真是比平時還招眼。
肅殺鋒利的尖銳感與美感相互搏殺,也拼不出個勝負。不少女生偷偷又回頭看了眼。
葉宵拉開椅子坐下,拔掉筆帽,翻過了試卷。
第一面是選擇和填空,反面是一半解答題,一半附加題,各三道。
這次考的是平面幾何。老原教書不太按常規走,並沒有跟著教材,因為五班的人基本暑假就把書啃了個大概,像林溯他們,高二的內容都學得七七八八了。老原平時還是教導主任,所以抓個大概,基本是按階段攻克難題。
當然,他出題也不按常規路數走。
一百五滿分,能過一百二三,基本穩坐單科班級前十。能上一百三的,一隻手都數的過來。
葉宵一直在寫。
老原特地站在講台上,踮腳仔細看了看,確定他在做,筆尖是在動,才放下心來。
最後交卷的時候,葉宵說:「等一下。」
他翻到正面:「我補個名字。」
收卷子的是姜醒悅,她滿腦子黑線。
全空著。
正面。
她明明感覺他在寫,怎麼還是老樣子?
葉宵寫名字的時候,姜醒悅歪頭看了下,這兩個字給他寫的龍飛鳳舞的,筆鋒轉折倒很利落乾淨,像是練過字的
寫好葉宵遞給她:「好了。」
姜醒悅嗯了聲,抽了抽,沒抽走。
她皺了皺眉:「你幹嘛?」
他們之間是有一顆草莓牛奶悠哈的交情,但石棋一頓臭罵,已經把牛奶糖完全抵消了!
葉宵用手掌根蓋住試卷,手指在桌上依序敲擊,發出清脆連續的聲音,他望著姜醒悅問:「你覺得卷子難嗎?」
姜醒悅輕笑:「你都沒做,問我干——」
姜醒悅頓住了。
這張卷子不是空白的。
背面全是字。
這人操作讓她想起她爸口頭禪,簡直是老母豬套胸罩,一套一套又一套。
姜醒悅用力,沒好氣的抽走了:「簡單,簡單的要死。」
隔壁過道收卷子的是戴梓蕭,她正從後往前走,聞言目光追過來,炙熱的恨不能扒她一層皮。
世界上最可怕的不是遇到搞不定的難題,是你搞不定,但你討厭的人能搞定。
那種滋味比生吞鯡魚罐頭難受多了。
葉宵這才很輕地笑了笑,抬頭望著她,黑眸像倒映著銀河,璀璨生光而不自知。
「趕緊交吧。」
最後一張收的是葉宵的,按理說在最上面,但姜醒悅還是趁人不備,把葉宵的塞到了中間。
馬上就要打午飯鈴了,她還是仁慈點兒吧,免得老余召完老原召。等他去食堂也就剩點兒不受歡迎的菜色了。
他們肯定也知道,葉宵不是完全不想學,他就是不想在這學校待,說的好聽點叫消極對抗,說的難聽點……姜醒悅一時沒搜刮出合適的詞來。
但她也確實不知道,他的水平到底如何。
姜醒悅老覺得哪不對勁,現在才恍然大悟。
葉宵之前那些卷子明顯瞎做的,能做到零分,雖然明顯跟老師對著來,但她差點忘了,水平不夠也根本得不了零。老原給他們的選擇題不少,物理上老餘干脆一般都是選擇,蒙都能蒙一個對的。
姜醒悅交完卷子,看到霍寧開始松鞋帶重系,有點兒奇怪:「幹嘛呢你?」
霍寧看著腕錶念叨:「5,4,3,2,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