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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06:05 作者: 舞竹
    「砰!」火花四起。

    徐洲卿腳下輪船炸毀,隊員紛紛跳開,巨大的衝擊波將人推遠,海面捲起巨浪。

    徐洲卿斜眼,海面站著一個咧嘴大笑的小丑,他手舞足蹈,彩球翻飛,徐洲卿揮出骨鞭。

    骨鞭「啪」一下彈開浪花,勒住小丑的脖頸。

    小丑神情一變。

    徐洲卿猛地收回鞭子迅速後退,小丑便如斷了線的風箏在空中划過一道□□,然後垂直墜機!

    目的地是一艘渡輪。

    眼見著人就要被桅杆刺穿身軀,周藤怒吼:「徐洲卿!」

    有隊員救走了小丑,周藤怒氣騰騰來到徐洲卿身邊,看到他的眼睛,呵斥的話一頓:「洲卿你是不是狂暴症發作了?」

    徐洲卿雙目赤紅,鞭子一揚,這次竟是朝自家隊長甩了過去!

    ……

    另一邊,解吟終於恢復得差不多。

    一路沿著海岸走,除了渡口,周邊都用鐵絲網拉起了警戒線,金色的陽光灑在海面與濺起的水花上,波光粼粼,一層微微泛著螢光的綠色屏障籠罩在海岸邊界,將驕陽區和驕陽區以外一分為二。

    解吟伸手去摸,手穿過了屏障,指腹對搓,一簇火苗躍然在指尖,縮回手,火苗消失。

    解吟仔細感受著,知道這是自己的精神領域,在精神領域展開的那一刻,他就是「精神領域」本身,他知道自己去了哪裡,到了哪裡,又將多少人護在其中。

    這兩日來陸陸續續從沿海對岸遷移進來了數十萬人,他亦隱隱有數,只是他並沒有告訴其他人。

    突然海上爆破四起,哨兵跳開,不少同化者被捲入其中。

    不多久後,大批同化者登岸,一同登岸的還有徐洲卿。

    他此時雙目赤紅,一條骨鞭向著無差別攻擊,忽然他目光一動,直奔著現場唯一一名嚮導過去!

    周藤急忙喊:「當心!他狂暴症發作了!」

    哨兵飛撲而來,解吟神色一凜,精神觸絲猝然發動,進入哨兵的精神世界,在紅霧中一點點為對方清理,修復因精神暴走而如狂風過境的花圃。

    幾乎凝為實質的能量滴落在花瓣上,壓得花瓣彎腰,水滴滴落在土壤的同一時間花瓣彈起,已經安靜下來的哨兵突然一把鉗制住嚮導的腰,一把將人撲倒在地,手抓著人的衣服就要撕。

    解吟一怔:發情熱?!

    裴行殊臉色一變,一腳踹開哨兵,將青年拉起來護在身後。

    徐洲卿看到嚮導被另一個哨兵護著的畫面,當即怒火攻心。

    雙方打起來,對方完全是不要命的打法。

    裴行殊在步步緊逼下出手也不輕,再這樣下去對方不是爆體而亡就是被他打死。

    裴行殊心神稍定,釋放出威壓,等級壓制下在場所有人皆是心頭一緊,被這股威壓壓得生生彎下了腰,更別提當事人,在狂暴症、發情熱和等級壓制的三重折磨下直接痛苦得以頭搶地。

    猩紅的眼睛卻仍然固執地看向解吟,爬也要爬到嚮導身邊去:「你是,我的。」

    裴行殊目光森寒,即便明白這是發情熱和狂暴症的鍋,但只要想到有人對他的嚮導發情他就想撕了對方!

    裴行殊撿起地上的骨鞭捆住哨兵,對海關負責人道:「騰間房給我。」

    負責接收海對岸居民的負責人是普通人,按理來說他沒有精神體,不在食物鏈上就不會受到等級壓制,然而此時他卻是一雙腿抖如篩糠。

    此刻聽到裴行殊提出要求,立刻脊背板正:「是!」

    裴行殊一手拎著哨兵,一手牽著解吟跨入海關辦公廳,此時辦公廳的人早就跑光了。

    周藤眼睜睜看著鼎鼎大名的裴隊長把他屬下按著揍,又壓著怒火把人綁著拎進屋裡,焦急得就想跟上去。

    裴行殊斜眼瞥過去。

    周藤立即定身站住,辦公廳捲簾門緩緩關上。

    裴行殊把哨兵扔進隔離室,砰!將門大力摔上,然後看向青年。

    解吟一臉無辜。

    哨兵在隔離室發瘋,一下又一下哐當哐當撞牆,如果不及時制止他,他會撞到死亡。

    偌大的辦公廳只有裴行殊和解吟兩個人。

    裴行殊取下隨身攜帶的碎星,碎星轉換為第二形態。

    解吟看他,裴行殊說:「需要你幫個忙。」

    說罷黑刀劃破手掌,在解吟震驚的目光中將人摟過來,用受傷的手捂住青年的口鼻。

    信息素入侵,瞬間侵占四肢百骸。

    解吟渾身發顫,體溫極速上升,引發結合熱。

    低級發情熱立即被結合熱覆蓋,撞擊聲消失,隔離室里的哨兵一時茫然四顧。

    解吟四肢發軟,險些站不住。

    裴行殊及時將人撈住輕輕抵在牆上,一手護著解吟的腦袋防止他磕到,呼吸粗重:「忍一忍……」

    發情熱通常是在嚮導進入哨兵精神世界或者雙方□□時所產生的一種心理反應,它會使進入發情熱的一方對另一方產生強烈的占有欲和破壞欲。

    跟結合熱不同,發情熱是一種單向發|情症狀,只需匹配度達到百分之六十即可。

    發情熱可被結合熱覆蓋,因此發情熱也被戲稱低配版結合熱。

    隔離室的動靜沒了之後辦公廳變得異常安靜,青年的下半張臉被裴行殊的大手捂著,甜甜的血腥味就在他的嘴唇上,解吟伸出舌尖舔了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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