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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04:22 作者: 半小九
秦梔可抿唇笑了下,「給我畫大餅呢?全中國那麼多女演員,比我好的可多了去了,你可別毒奶我。」
「我說認真的,我看人很準的。」章靖年望著窗台外一隻翩飛的蝴蝶,「梔可,我希望你好,一年比一年好,特別特別好的那種。」
病房內安安靜靜,秦梔可喉頭一哽,好半晌說不出話來。
曾經那對於秦梔可很艱難的一個階段是章靖年陪伴她走過來的,當時她在他的注視下捧起了最佳新人的獎盃,她將發言感謝的第一人給了章靖年,下了台後,章靖年也對她說了同樣的話。
他希望她好,能夠越來越好。
當時的秦梔可並不知道章靖年對自己的感情,她視他作朋友、老師、引路人,她對他依賴信任,將他看做自己的目標和榜樣,她是那樣天真而又單純地給了章靖年一個大方的擁抱,學著大人的模樣拍拍他的肩,開玩笑著說小章同學也要越來越好。
時過境遷,物是人非,再聽到這句話秦梔可已經不再有當年的心境,從某種程度上來說,她覺得自己是虧欠於章靖年的。
「靖年,我覺得,我們或許都該要放下了。」
風吹過,吹起銀杏樹葉沙沙作響,分明是有聲音的,可房間內卻安靜得可怕。
「我知道。」章靖年說,「感情之事無法勉強,就像我不能勉強你喜歡我,而你也不能勉強我把你徹底從我的記憶中刪除。」
那年的銀杏如同今日的一般,生長得金黃燦爛,讓空氣中都有了秋天的味道,章靖年第一次喜歡上了一個女孩,從此這個女孩便在他心中住了七/八年,他放不下。
秦梔可低下頭,輕聲:「對不起。」
章靖年笑起來,「說什麼呢,你沒有什麼對不起我的,被愛不是一種錯。我只是想知道,梔可……」
章靖年頓了頓,他鼓起全部的勇氣小心翼翼地做最後的努力:「我們拍戲的那一年,你在演與我相愛的過程中有沒有一次,哪怕只是一瞬間,對我有過那麼一點點真實的心動?」
秦梔可握著輪椅推手的手微微收緊,她的唇瓣張開又閉上,她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章靖年,不知道怎樣的回答才能讓他不受傷害。
章靖年想要一個讓他徹底死心的答案,而秦梔可這片刻的沉默已經將答案給了他。
章靖年笑了起來,這一次是他發自內心的笑,笑得比以往的任何一個時候都要開心。
他說:「我知道了,沒關係。」
沒關係,他能與她在戲中相愛過就已經足夠了。
章靖年抬起手,陽光穿過他的指縫,投射在琥珀般的瞳孔上,他看著這縷光,很輕很輕地說:「我都三十了,是得轉過身來朝前看了。」
「你會遇見更好的人的。」秦梔可說。
「嗯,我相信。」
-
秦梔可陪著章靖年辦理了出院手續,他的經紀人開車來接他,秦梔可和章靖年做了最後的道別,這才離開。
回到車上,秦梔可發了好一會兒呆,她回想了過去的點點滴滴,在最後終於深深呼出一口氣。
章靖年能真的放下她那就再好不過了,她同樣的也希望他能越來越好。
手機的鈴聲拽回了秦梔可的思緒,她回過神來,看見來電的是一串陌生號碼。
秦梔可慢吞吞接起,「餵?」
對面沒有立刻說話,秦梔可拿開手機看了一眼,又詢問了一聲。
電話那頭的人這才開口:「楠楠,是爸爸。」
轟的一下,秦梔可整個人僵住了身子,血液從身體各處向大腦匯聚,充血沸騰,秦梔可緩緩握緊了拳,冷冰冰的聲音從牙縫中擠出:「哪位?」
即便是過了這麼多年,齊光洲的聲音依舊是那麼熟悉,跟秦梔可記憶中的一模一樣。
「楠楠,是我啊,我是爸爸,楠楠……」
「我不是什麼楠楠,你打錯了。」秦梔可欲掛斷電話,那頭的齊光洲焦急地叫住她,這一次是叫了她現在的名字。
「梔可,爸爸真的是有事跟你說,你要是不理我,那我只能去找你媽媽了……」
「你有病!」秦梔可憤怒罵到,「你再敢去騷擾我媽我絕對找人把你打死!」
秦梔可對齊光洲是恨之入骨,她對齊光洲是她親生父親這事感到恥辱,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秦梔可真想找人直接把齊光洲弄死,這樣他就再也不會來打攪她們的生活了。
面對秦梔可如此的憤怒,齊光洲只是笑了笑,像個無賴,他對秦梔可說:「好,我不去找她,所以我這不是來找你了嘛。」
秦梔可閉了閉眼,壓抑著自己的暴躁,「什麼事?」
「楠楠啊,你現在也是大明星了,每年賺的錢應該也不少,是這樣的,爸爸最近手頭有些困難,你看能不能給爸爸一些錢,哦不,借,你就當借給我的,我之後肯定還你,我要是賺的多了我還給你利息,你看怎麼樣?」
秦梔可輕蔑地冷笑一聲:「賺?你應該說是賭贏了,齊光洲,我弄不死你,老天自有辦法收你,以前是一隻手指,以後可就說不準是一條胳膊還是一條命了。」
秦梔可說的話一句比一句狠,根本不把齊光洲這個血緣上的父親放在心上,她從小就是這樣,每回齊光洲回家打人的時候小小的她都會像只豺狼一樣咧開自己尖尖的獠牙沖齊光洲嘶吼,雖然齊光洲並不把那樣的她放在眼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