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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04:22 作者: 半小九
有那麼一刻,她分不清虛幻與現實,她害怕,害怕宋景淮被永遠留在這裡。
結束語錄製完畢後,這一期密室就正式殺青了,大家疲憊地坐在原地喝水,話題還是圍繞著今天一整天的錄製內容。
秦梔可的手裡被塞進一瓶水,她輕輕抬了下眼睫,宋景淮在她身旁坐下來。
「怎麼了?」宋景淮看著她。
秦梔可沒說話,低頭擰著瓶蓋,使勁了兩下沒擰開,宋景淮伸手將水拿走。
宋景淮用了下力將瓶蓋打開,「身體不舒服?」他把打開的水遞給秦梔可。
秦梔可接過,終於抬頭看了他一眼。
「沒事。」秦梔可仰頭喝了兩大口水。
宋景淮的雙腿踩在台階下兩級,他將手臂搭在膝頭,臉頰靠上,就這樣側著頭抬眼注視著秦梔可。
秦梔可被他盯得不自在,正想轉過身去,宋景淮忽然問她:「你哭什麼?」
秦梔可一愣。
「被喪屍嚇的,還是擔心我?」宋景淮問的直白,他的眼神仿佛能穿進秦梔可的身體,將她看得一清二楚。
後背泛起一陣陣燥熱,捏著水瓶的手指用力了幾分,秦梔可故作鎮定地說:「都有,不行嗎?」
她沒否認,卻也不承認僅僅是因為宋景淮。
「行。」宋景淮點了下頭,他的目光仍舊停留在秦梔可的眼睛,讓人避無可避,「不過你要是說只是因為擔心我而哭我可能會更高興。」
二十年的相處習慣讓秦梔可回懟的話脫口而出:「誰要擔心你,你被喪屍吃了我絕對跳起來放八百響的鞭炮慶祝。」
聞言,宋景淮輕笑出聲,眉眼都染上了濃濃的笑意。
後背上的那股燥熱感越來越強烈,秦梔可別開視線,又喝了好幾口水。
宋景淮直起身,兩腿伸直,隔著幾層台階直接踩到地面上,他身子往後仰,兩手撐在地上。
「你這個人吧,就是有個毛病。」
秦梔可:「你才有毛病!」
宋景淮沒懟她,繼續說道:「口是心非,表里不一,心裡怎麼想的說出來的話卻總是相反。」
秦梔可以為宋景淮在罵她,沒好氣道:「說得你不是一樣的,你說的氣人的反話比我少嗎?我這是跟誰學的,還不是跟你!」
宋景淮轉過頭,看向秦梔可,他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你說得對,所以以後我都不說反話了,心裡想什麼就說什麼,你說好不好?」
不跟自己吵架鬥嘴的宋景淮讓秦梔可十分不習慣,她感覺最近宋景淮好像被什麼東西上身了,居然都不跟她唱反調了。
這還是她認識了這麼多年的宋景淮嗎?難不成宋景淮被什麼東西魂穿了?
「你……」秦梔可欲言又止,最後她還是忍不住問,「你是宋景淮嗎?」
宋景淮輕眯了下眼,「怎麼不是。」
秦梔可:「太可怕了,你居然都不跟我吵架了。」
「……」宋景淮幽聲,「秦梔可,你是有斯德哥爾摩嗎?」
「你不跟我吵架,我不習慣。」
宋景淮輕嘖一聲,「你就這麼愛跟人吵架。」
「不,別人不吵,只有你。」
節目組的大巴車已經抵達,要將他們送回酒店,宋景淮站起身,隨手拍了下褲子上的灰塵。
「以後不跟你吵了。」
秦梔可跟著起身,問他:「為什麼?宋景淮你該不是要跟我絕交吧?」
宋景淮是沒想到秦梔可的想像力能有這麼豐富,不過從某種意義上來說秦梔可也沒說錯。
「確實。」宋景淮點頭,他垂眸看向秦梔可,「我確實不想再繼續跟你做朋友了。」
秦梔可怔住。她張了張嘴,顯然沒理解透徹宋景淮話中的意思,不懂宋景淮怎麼突然就要跟她絕交了。
但很快,秦梔可被宋景淮按了下腦袋,他撫了撫,低聲說:「不過不是絕交,我想嘗試一種新的開始,你可能不太明白我的意思,不過你現在也不需要明白,怕你真想明白了,會被嚇到,那樣我就得不償失了。」
宋景淮鬆開手,沒再等秦梔可說什麼就轉身上了車。
秦梔可愣在原地,她企圖理解宋景淮的這番話,可正如宋景淮說的,她完全想不明白這話的意思。
宋景淮到底在打什麼啞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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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梔可總覺得宋景淮心裡有秘密,可她又不敢亂猜,她與宋景淮之間是有一個平衡的,她不敢主動去破壞這個平衡,便也不敢去深究宋景淮說的那些模稜兩可的話。
今天是秦梔可在《合歡》劇組殺青的日子,劇組的工作人員專門給她舉辦了一個殺青宴,就在城南的新霖酒樓。
到了地方,秦梔可意外發現今天還來了其他人。
章靖年起身與導演握手,簡單打了招呼,他看向後面的秦梔可,從座位上拿出一個小袋子遞過去,「小可,殺青快樂。」
在場的都是劇組的工作人員和演員,秦梔可一時不知道該不該接,猶豫了幾秒,秦梔可還是頂著眾人的目光接下,「謝謝。」
落座後通過導演的話才知道,章靖年是導演主動邀請過來的,雖然章靖年在《合歡》這部戲沒有參與出演,但在前期劇本的籌劃時他就幫了導演不少忙,大家也是這個時候才知道兩人從前竟是大學同學。
「來,這一杯,我敬靖年,謝謝你!」導演是個真性情,章靖年也不扭捏,大大方方地喝下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