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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10:16 作者: 孟宋
    「放開我。」不知道哪句話刺到了聞煙地神經,她嘴角的笑不見了,變得冰冷。

    「不放,我不會讓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無論是愛還是恨,那就糾纏一輩子吧。」譚敘深線條變得冷硬,但眉眼間卻還是滾滾的熾熱,說完他低頭吻在聞煙的唇,手控制不住地伸進她的衣服里,像是入了魔。

    「放開我!」聞煙厲聲尖叫,身體忍不住顫抖。

    隨著聞煙的呼喊,譚敘深回過了神,他無力地埋在聞煙的肩頭,眼底全是痛苦,拳頭握緊了又鬆開,譚敘深不想傷害她,卻也不想後退一步。

    空氣安靜了下來,這時卻傳來微不可查的嗚咽聲,然後不受控制得越來越大。

    譚敘深和聞煙同時愣住,扭頭發現易陽光著腳站在那裡看著他們。

    「姐姐……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易陽哭著跑過來,抱著聞煙的腿。

    聞煙身體有些僵硬,剛才的話不知道被孩子聽到多少,耳邊的哭聲和腿上的溫度,心臟控制不住一顫一顫的,過了片刻,聞煙深深吸了一口氣,彎下了腰。

    「姐姐沒有生氣。」聞煙蹲下幫易陽擦掉眼淚,嘴角強扯出一抹笑。

    「嗚嗚嗚……今天是爸爸生日,不要生氣了好不好…」易陽哭得停不下來,往前摟住了聞煙的脖子。

    望著地板,聞煙的目光沒有焦距,聽著易陽在耳邊一聲聲地哭,她呆滯地愣著,眼睛不自覺地泛了紅。

    片刻後,聞煙將他抱起來走向客廳:「嗯,不生氣。」

    望著他們的背影,譚敘深抬頭沉沉地呼出一口濁氣,心裡五味雜陳,她還是那麼善良。

    男人黑色的瞳孔渾濁不堪,全被他壓了下去。

    穩住情緒,譚敘深跟在他們身後回了客廳。

    「怎麼睡在沙發上?會著涼的。」聞煙將易陽放在沙發,拿起旁邊的襪子幫他穿上。

    「爸爸說…說一會兒就回來了。」易陽還在抽泣,臉上還有睡著的壓痕。

    聞煙垂著眼皮,像是沒聽到一樣將另一隻襪子幫他穿好。

    「餓不餓?」譚敘深坐在易陽的另一邊,最後視線落在了聞煙身上。

    「睡著了…就不餓了。」易陽說一句斷一下,抽泣停不下來。

    已經凌晨兩點了,聞煙視線落在茶几上的蛋糕和餅乾,看了兩秒,又收回了視線。

    「姐姐,是不是易陽惹你生氣了…你好久都不來家裡,也不理我……」易陽淚眼汪汪地看著聞煙,拉著她的手往她身邊靠了靠。

    「……沒有。」聞煙笑著抿了抿嘴唇,感覺說話艱難,「姐姐這段時間比較忙。」

    「那姐姐以後……會來和我玩嗎?」易陽眼淚止住了,但說話氣息還是不穩。

    譚敘深坐在旁邊,目不轉睛地注視著她。

    「如果有空就來。」聞煙笑著摸了摸易陽的頭。

    譚敘深垂下視線,眼睛裡的落寞無助層層疊疊地堆積。

    「好!那姐姐吃蛋糕嗎?」易陽跳下沙發,準備把蛋糕拆開。

    「不吃了,晚上對牙不好。」聞煙什麼東西都不想吃。

    「……那吃一小口好不好?」易陽嘟著嘴,看著聞煙又看看譚敘深。

    「好,我來切。」譚敘深走過去,將蛋糕拆開。

    沒有點蠟燭,也沒有許願,譚敘深切了兩塊,易陽高興地先遞給聞煙。

    猶豫了兩秒,聞煙僵硬地接過來。

    「姐姐,我們明天烤小餅乾好不好?」易陽嘴角沾著奶油,抬頭望著聞煙。

    「姐姐明天要上班,你也要上課。」聞菸嘴角的彎著一抹弧度,卻不達眼底。

    「嗯……那我們周末烤。」易陽笑著說。

    看著他們吃,譚敘深坐在一旁聽他們說話,易陽過來餵了他一口。

    「吃完就去睡覺吧。」譚敘深看著易陽說。

    「好,爸爸姐姐晚安。」易陽在譚敘深臉上親了一口,又在聞煙臉上親了下。

    在易陽刷完牙回到房間後,聞煙就把蛋糕放在了茶几上,像是沒動一樣。

    「回房間吧。」譚敘深拉著聞煙的手。

    聞煙平靜地甩開了,但還是跟著他回了房間。

    .

    昏暗的光線下,兩個人坐在沙發上,一切都像第一天晚上的場景,但對面的牆壁上卻沒有電影。

    一切也都不是原來的模樣了。

    兩個人安靜地坐了十幾分鐘,誰也沒有開口說一句話,好像都在回憶。

    「睡覺吧。」譚敘深握著聞煙的手,想把剛才那番吵架忘卻。

    「譚敘深,不要再糾纏了,沒有意義。」聞煙望著對面空白的牆壁,回想著第一次的悸動和意亂/情迷,也回想著最後一次的鮮血淋漓,「我不會睡在這裡,這是我和那個孩子的墳墓,或許當初我不該打那個電話,也不該按照你給的地址過來,我為我的無知和自以為是付出了代價,既然一切從這裡開始,那也從這裡結束吧。」

    聞煙的聲音越是平靜,譚敘深的心裡越是慌亂。

    他最害怕的事情來了,她不恨他,不報復他,她想要結束。

    「我們不會結束,不會!」譚敘深感覺呼吸灼熱又冰冷,他將聞煙攬在懷裡,氣息顫抖。

    「何必呢?我們都該往前走了。」聞煙望著對面的牆壁,眼睛泛了紅。

    這段感情,她好累,得和他的前妻爭,和他孩子爭,但無論她怎麼做,在譚敘深心裡,最重要的永遠都不會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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