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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9:10:16 作者: 孟宋
    兩個人乘電梯去了6樓。

    藍珀大廈,吃過飯回到辦公室,譚敘深打了無數個電話都沒有人接,下午的會議馬上就要開始了,譚敘深破天荒地提前十五分鐘去了會議室。

    但是,依舊沒有看到她的身影。

    心神不寧的不止譚敘深。

    傅銘川的注意力也被電話牽動著,想到幾個月前陪她去醫院……是那個男生嗎?想到這裡傅銘川拿著手機走出了會議室。

    譚敘深看著傅銘川的動作,知道他要出去做什麼。

    會議即將開始,FA的同事進來看到譚敘深已經在了,都愣了愣,連忙坐在了各自的位置上。

    傅銘川打完電話回到座位,譚敘深不動聲色地打量著他,臉色好像不是很好。

    「我們繼續吧。」傅銘川微微擰著眉。

    「不等一下聞助理嗎?」譚敘深看著那個空位,目光幽深帶著試探。

    「她有點事,下午不過來了,我們繼續。」傅銘川稍作解釋,然後Evens的同事接著上午的方案繼續講。

    心臟某個角落忽然空了,濃重的不安帶著刺痛發酵蔓延,譚敘深忽然坐立不安,想立刻離開會議室去找她,仿佛晚一分鐘她就會和別人在一起。

    理智和衝動相互撕扯,旁邊同事說的話,譚敘深一個字都沒有聽進去。

    下一秒,譚敘深突然從座位上站起來,講話的同事聲音停住,所有人的視線瞬間都落在了他身上。

    邁著沉重的步子走到大屏幕前,譚敘深看著傅銘川:「接下來,我為傅總分析一下京西賽道和濱海賽道的各種潛在因素。」

    幻燈片不再播放,因為譚敘深說的內容方案上並沒有,在場的同事明顯感覺到了會議室的低壓,注意力都不自覺地集中了起來。

    後面的會議,全程只有譚敘深和傅銘川一來一回地說話,高手過招,其他人再也沒有開口的機會。

    半個小時,會議結束了。

    譚敘深將傅銘川送出大廈,直接乘電梯去了B3停車場。

    一路疾馳,譚敘深開車行駛在路上,看見粉色的車子眼睛不由得一疼,但細看卻不是,落差和懊惱讓他立即加快了速度。

    半個小時後,譚敘深到了聞煙家,但無論他怎麼敲門,裡面都沒有人應。

    其實他很清楚,這個時間她不會在家,但除了這個地方譚敘深不知道還能去哪裡?

    手放在門鈴上,手臂忽然變得無比沉重,譚敘深忽然意識到,他對她一無所知,只要她換了房子不接電話,他可能就再也見不到她。

    「今年我生日的時候,和我一起回家好不好?」

    女孩兒柔柔的聲音響在腦海,譚敘深神經突然一陣陣抽搐地疼,他抬頭沉沉地呼出一口氣,心裡壓抑得仿佛呼吸不過來。

    譚敘深拿出手機翻出星棠的號碼,但猶豫了片刻,他收起來了,下樓開車直接去了幼兒園。

    幼兒園現在是放學時間,譚敘深看到張阿姨在幼兒園門外等著接易陽。

    「還沒出來嗎?」譚敘深走到張阿姨身邊。

    「您怎麼來了?」張阿姨驚訝地看著譚敘深。

    「今天我接他,您先下班吧。」譚敘深說。

    「……好,那有事你再打電話給我。」張阿姨還沒回過神,感覺譚敘深有些奇怪,但還是先回去了。

    譚敘深站在路邊,餘光忽然捕捉到星棠的身影,他邁開修長的雙腿走過去,帶著幾分急切。

    「你知道煙煙在哪嗎?」譚敘深穩著自己的情緒。

    星棠正在和小朋友揮手,看到旁邊的男人嚇了一跳,她連忙往後退了兩步,臉色也冷了下來。

    「你……」

    「爸爸!」易陽看到譚敘深很驚喜,連忙跑了過來,「你來接我嗎?」

    星棠看著旁邊的孩子,剛開口就停下了,只是冷冷地看著譚敘深。

    「嗯,先去那邊玩一會兒,爸爸有事和星棠老師說。」譚敘深摸了摸易陽的頭。

    「好!」易陽歡快地跑向旁邊的鞦韆。

    目光落在孩子身上,星棠依舊冷凝著臉,自從知道那是譚敘深的孩子,她心裡多少有些不是滋味,但也儘量壓制著心裡的想法,只是在易陽每次纏著她問聞煙的時候,星棠始終都說不知道。

    「她在哪?」譚敘深神情落寞。

    「她和希凡在一起,地址我不會告訴你。」星棠說得乾脆利落。

    「星棠……」譚敘深聲音透露著無助,停了幾秒,他望著園子裡樹木光禿的枝椏低聲開口,「之前的事我很抱歉,很多事也不是你想的樣子,但她的心現在病了……」

    「你以為是誰把她弄成現在的樣子?是你,全都是你!」星棠的情緒很激動,周圍有人看過來她也不在乎,「她第一次談戀愛,把一切都給了你,你是怎麼對她的?不想復婚了就來找她是嗎?」

    不是她說的那樣,但譚敘深卻又無從辯駁。

    「譚敘深,你想想自己對她做過什麼,再想想有沒有資格來找她。」星棠長長地舒了一口氣,強迫自己冷靜下來,「你離婚有孩子,再加上你對她做的事,她爸媽不會讓你和她在一起的,我也不會同意,最重要的是,煙煙也不想和你再有任何瓜葛。」

    每一句話都為譚敘深判了死刑,他仿佛被扔進一個箱子,每個字都像釘子似的釘在木條上,將他完全封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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