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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01:08 作者: 知兔者
    卿老爺子忍了又忍,沒忍住:「那你後來搶卿家的項目,拿卿家的地,掏卿家的股份幹嘛!」

    「我——」江見舟面色鐵青,「我」了好一陣兒,「你都舉旗了,我難不成還不迎戰?我就讓你看看沒有你卿家我照樣能讓江家起來!我非得看你臉色嗎!」

    卿老爺子冷嗤下,寒著聲:「我看你是在逼我讓步。」

    江見舟:「那你不讓?!」

    卿老爺子:「你殺了我兒子——」

    「誰殺了你兒子!」江見舟低吼,「更何況最後江家的那些公司充公了多少?還不是為了跟你休戰!你以為誰能勸動我,要不是看你一把老骨頭忙裡忙外的礙眼,我能答應把這上京分兩個城區嗎?」

    實在是怕兩人打起來,卿薔心裡料峭的冬風都停住了,她柔聲向江見舟:「您少說兩句,再氣著自己。」

    本以為會換來一句「怎麼不說說你爺爺」,沒想到江老爺子沉沉地看了她會兒,有了回暖的趨勢:「你這孫女倒合我的脾性。」

    得,又是挑釁。

    江今赴不輕不重地咳了聲,朝卿安在:「您剛才說我讓您為難,是怎麼一回事兒?」

    氣頭上的卿老爺子連坐了他:「犟,我想著殺父之仇是個人就該懂知難而退,你還越挫越勇,主要還是我孫女,」

    這個「我」字尤為重,故意說給誰聽似的,江見舟眼神都沒波動一下。

    卿老爺子接著說:「我們老一輩的人,見不得小輩受苦。所以林汀翻了他妻子的墓......他想要是沒找到彈殼的話,那就說明事件存疑。」

    「......」卿薔不可置信,倏地轉頭看他,「那我去江南的時候,林爺爺......」

    「大概就是那會兒。他也沒提前和我說,讓你幫忙帶回來的東西就是那木盒跟封信。」卿老爺子嘆了嘆,「林爺爺沒後輩,在你父親過世時義無反顧站在我這邊,也是因為他疼你,你以為他遠在江南什麼都不清楚,其實他看得最細,也最怕你不開心了。」

    江見舟冷笑聲,插口:「屬他懂情愛之事了。」

    卿老爺子眼風又飛過去:「我還沒說你,知道他倆的事兒的時候,你為什麼把人家打了一頓送出國?」

    江見舟哽了口氣:「他爺爺都被掃地出門了,難道他還眼巴巴送上去!」

    「所以——」卿老爺子就等他這話似的,沒回嗆,往下說,「就是他的執拗,讓人對本來板上釘釘的事忍不住懷疑。」

    「所以......」卿薔怔怔的,失聲空想——

    所以是江今赴對她的愛,凌駕於陳年詭計,跨越過俗常利益,在十五年後,剝開了當初瞞過所有人的陰謀的皮。

    她手撐在椅背上:「那林爺爺妻子的墓......」

    「沒事,」卿老爺子拍了拍她的手,「你林爺爺說,沒挖出來就算沒白費功夫。」

    挖出來就不會讓別人知道。當然這句話卿老爺子沒說出口,他嘆了聲,對上江見舟蒼老的眼睛,火又騰一下起來:「你看看你這脾氣,一點兒不收著,人算得准吧!我把從敘的仇記在了你身上,你就真一聲不吭跟我干,好在是和平年代,要不你是不是得跟我同歸於盡?!」

    江見舟更氣:「卿安在!你安在哪兒了?安在有證據就直接給我閉門羹?小人都知道我什麼脾氣?半輩子聯手的你不知道!你糊塗啊!」

    「那你覺得我卿安在會為了點兒蠅頭小利翻臉?從敘死得又那麼巧!你不糊塗嗎!」卿老爺子抬手指他,氣得顫抖。

    「我就是到入土了,也想不到從敘的死能跟我有關!」江見舟一步不讓,放置在一旁的拐杖被他拿起來點兒,「那會兒代表大會馬上就要開了,你家放了無數條黑料,鋪天蓋地地抹黑江家,我現在都有留存,我還當真認為你就是看中那代表會!」

    卿老爺子緩了口氣,卿薔怕兩人吵起來沒完,生平第一次有了操心的感覺,剛想說點兒什麼岔開話題,沒想到江今赴開口了。

    「所以說......算得准,」他若有所思,眉宇有些沉冷,骨節分明的手搭在桌子上動了兩下,攀附的青筋隨之起伏,他轉頭面朝兩位老爺子,「那您二位知道是誰幹的了嗎?」

    問句輕描淡寫,但黑眸里的戾氣狠勁兒過於駁雜,仿佛下一秒但凡聽到個人名,他現在就去要人的命似的。

    作者有話說:

    卿老爺子&江老爺子:*/#@!

    卿卿:好吵。

    江二:好吵。

    ———

    兔兔:揭伏筆前奏~

    第50章 插pter 50 額與額相觸,鼻與鼻相蹭,唇卻還有段兒距離。

    江今赴一句話問到點子上, 幾人目光全匯聚到卿老爺子身上,後者卻遲遲沒有開口。

    江見舟被歲月沉澱的穩重在今天被徹底點燃了,一時半會兒是平和不下來, 幾十年的修身養性被拋在九霄雲外,他握起拐杖杵了杵地:「說啊。」

    卿安在定定看了他一會兒,搖了搖頭:「不知道。」

    他話一出, 幾人都有種意料之中的失望感, 畢竟想來要是知道的話,一早就會說了。

    「過去十五年了, 就像一樁早下斷論的案子, 如果不是兩家小輩來往過甚,那恐怕我們到死都對彼此懷恨在心。」卿老爺子嘆了口綿長的氣。

    卿薔握在椅背上的手指無意識地蜷縮, 喊他:「爺爺, 那目前有什麼線索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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