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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01:08 作者: 知兔者
    她慣會折磨人心態。

    齊梨那邊終於注意到,回頭看了眼倏忽間僵在原地,幾秒反應過來似是尖叫了一聲,可惜沒發出聲,車在轉眼間帶著死亡的壓迫感到她面前,她猛地摔在地上。

    但卿薔踩剎車踩得很,急停後離她還有很遠的距離,她的腳都夠不到底盤。

    卿薔笑了聲:「這法子對小人是真管用,全靠她自己嚇自己了。」她掛了空擋,側頭:「倒也算配合,是吧,二哥?」

    後邊兒又來了一車,下來幾個人,卿薔一怔,這才真正對上江今赴的視線。

    她聽他問:「你在顧忌我?」江今赴黑眸凝她:「怕我覺得你狠?」

    卿薔真是聽不得江今赴的直言直語,她紅唇一碰:「沒有。」

    最熟悉你的人不是愛你就是恨你,江今赴把這倆都做到位了,比任何人都要了解她,卿薔其實也沒那麼強烈,就是齊梨摔下去那一刻有點兒煩,明明她沒撞上去,搞得好像已經碾過她了似的。

    江今赴問出來,她才知道這股沒緣由的心煩來自於哪兒。

    卿薔面無表情。

    江今赴卻笑起來。

    肩膀都抖,前面兒齊梨已經被人架起來了,他眉間儘是散漫笑意,想說什麼又被她瞪回去,最後活動了下腕骨,要開車門,留下四個安撫的字「她應得的」弄得卿薔目光更凶了,他下車了。

    齊梨發著抖,見他從車上下來差點兒再摔一次。

    江今赴在看見她時面色淡漠而陰翳,居高臨下地睨她,周身的冷戾壓到人喘不過來氣,目光像在看什麼不值錢的物件兒,齊梨被難堪與羞恥感沖刷。

    他語調客氣:「今天車上的是誰,你知道嗎?」

    「......」齊梨一頓,猛地搖頭,哭喊,「我不知道,二哥,我不知道。」

    「卿薔上車的時候,你不是看見了嗎?」江今赴嗓音低冷,「齊小姐覺得我連監控都調不出來?」

    齊梨無話辯解,又被他逼得崩潰,眼淚流到什麼都看不清:「但是最後什麼事都沒有,二哥,你放了我吧,我不敢了。」

    她語無倫次:「二哥,我再也不追著你了,我錯了,我給卿小姐認錯——」

    江今赴做了個手勢,她被一旁的人挾住下巴,說不出話。

    「齊小姐慌不擇言了,卿薔今天可不在場,」江今赴挑了挑眉,見她點頭,笑了笑,「談不上我放你,你是齊家的人,還是到齊碩川面前說話去吧。」

    他轉身,想到什麼似的,回頭:「齊小姐要做個聰明人,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我就不過多強調了。」

    語罷,他沒再管齊梨不成句的求饒,不留情地回到車上。

    對上卿薔的眸光,頷首解釋:「齊家的人,回頭怎麼處理我不知道,到時候發來視頻......卿卿跟我一起看嗎?」

    卿薔挺無語:「我沒這癖好,二哥還是獨自欣賞吧。」

    她不想跟他聊下去了,控著方向盤拐了個彎兒,逕自原路返回,速度比剛才還快,江今赴的笑意就在她餘光里。

    停車要下的時候,她驟然被一股力道拽過去。

    「江二——」

    江今赴手鬆垮搭在她脖頸,口吻有算帳的意思:「休息室里,你說不稀罕我的什麼?現在有空,可以說完了。」

    卿薔咬咬牙:「我不稀罕聽你說的話行了吧。」

    原本是不稀罕他的愛的。

    卿薔垂了垂眼睫。

    就當是為了平穩下車,她改口了。

    江今赴卻沒讓她走的意思,掀了掀眼皮:「那你稀罕跟我做嗎?」

    作者有話說:

    卿卿:6。

    第46章 插pter 46 他不可言說的欲.望蓬勃,讓她心亂得要命。

    「江今赴, 你......」卿薔本來是想讓他做人的時間久一點,但現在這個姿勢很彆扭,她一腿的膝蓋抵著椅座, 一腿的膝蓋半屈不屈,上次被他上藥的畫面突然就冒了出來,還連帶了受傷的原因。

    卿薔頓時就想到了他倆目前難辦的關係, 索性鬆了手肘上的勁兒, 後腦勺磕在他腿上,聽他「嘶」了聲, 她笑起來, 眉眼間的風情與藏得極深的悲傷對沖:「做,你就在這兒把我做死, 也算咱倆有個好結果了。」

    江今赴又散又淡地睨她, 他的眼神一對上她, 就跟塊兒照妖鏡似的, 卿薔覺得她只要露了破綻, 再怎麼去遮去藏就都瞞不住他了,也確實如此。

    江今赴是又想到剛上車那會兒,她說他俗了, 現在又聽見她這句話, 哪哪兒刺耳,好像他倆之間就剩下點兒俗不可耐的欲了,比之前被她一句句的狠話穿透還不舒服。

    他指關節纏繞她的頭髮, 不知道在想什麼, 片刻, 笑了聲, 周身那股狠勁兒沒影了, 取而代之的是有些柔和又克制地問話:「為什麼不能跟我在一起?」

    「......」

    卿薔一時無言。

    太純了,『在一起』這三個字,在他們的圈子裡都純到情比金堅,從江今赴嘴裡出來,就好比沙漠上的海市蜃樓成真,但他又坦蕩得很,卿薔就像回到之前在北城,他那副君子端方,可惜臉側炙熱、他不可言說的欲.望蓬勃,讓她心亂得要命,只想嗤他假正經。

    不過要是配上那張學生證,再回想可就不對勁多了,在記憶里他的一舉一動都有了隱忍的意味,她本來還覺得跟江今赴頂多算是被皮囊雙向誘捕,現在知道他看上了她的風光,難免有了點奪勝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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