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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01:08 作者: 知兔者
    江今赴單手抱她,另只手控她兩隻手腕,膝蓋頂門,面上表情全收,沒什麼情緒,玻璃外壁燈盡開,但幽暗侵蝕暖意,偶爾泛起波瀾的湖面深不可測。

    卿薔被他放在床上,雙手依然被緊攥著動不了,惱了:「江今赴!現在不是你瘋的時候。」

    「我瘋?」江今赴咬著字反問,修長手指挑開床邊柜子,不知取出了什麼。

    卿薔唇角泛冷,譏嘲還未來得及出口,就聽手腕傳來一聲響,她被拷在了支撐軟包的側欄上。

    「......」卿薔睜大了眼睛。

    「好話壞話你聽不進去,」江今赴撩下眉目,整個人淡薄,撐在她臉側的手臂卻帶了熱浪,「那我說點兒瘋話,還望卿大小姐賞個臉。」

    他真會用敬語。

    刻薄還諷刺。

    卿薔不知誇過他幾次了:「江二,你幹得好。」

    這回一句沒能解氣,她氣息促了起來,常舒展的漂亮細眉皺在中央。

    「你膽子大。」

    「你能耐得很。」

    「病得也不輕。」

    氣到極點時,她的巧舌如簧能說會道減淡了許多,四句後意識到失態,纖細腕骨不自主動,拷鏈碰撞聲響得清晰,如雷貫耳。

    卿薔彎唇,弧度譏誚,但聲音輕柔到不可聞:「二哥做事兒,不考慮後果嗎?」

    「你考慮過嗎?」江今赴替她拆了耳、腕、指間的飾品,語氣清淡,「也是,要是卿小姐考慮過,就不會躺在這兒了。」

    卿薔抬眸,哪兒還有那會兒怨天尤人的心情,當下惱怒上頭,恨不得把他扔去沉海。

    「不過現在考慮也不遲,」江今赴語速極慢,像刻意讓她一個字一個字地聽清楚,「島上不止有你,你要走也只可能自己走,到那會兒,單家、何家,萬一跟我要人,我不會給。」

    他聲線乏倦,平平地威脅人。

    卿薔氣笑了:「好啊,江今赴。」

    「你真有本事。」她字音咬得都很深。

    江今赴將那玉墜鑽扣收入一旁首飾盒,反手合住絲絨蓋:「那你想好了嗎?卿卿。」

    卿薔不願回答,闔眸不再看他,奈何周身縈繞涼薄氣息不散,於是紅唇勉強吐出四個字:「我要睡覺。」

    江今赴懂了言下之意,將窗關上,綿綿晚風被擋住,紗簾讓暖燈稀釋的更加溫軟,與屋內濃稠炎燥截然相反。

    他又坐回床邊。

    卿薔睜眼側眸:「您還有事兒?」

    「我還是不勞駕您一晚上在這兒待著看了,」她輕抿下唇,妖冶攻擊性盛開,「還是您另有打算?指望等有機會,我給您守個夜還回去?」

    卿薔歪歪腦袋:「確實,這個機會,倒是指日可待。」

    要是內容中聽點兒,當真是妙語連珠。

    江今赴耐心地等她說完,短促笑了聲,拿起帕巾隨意地擦了擦指節,不答反問:「穿衣服睡覺是不是不舒服?」

    作者有話說:

    江二:我是真怕她不舒服。

    第31章 插pter 31 「卿卿,接個吻吧,我能心甘情願點兒。」

    他其下的意味太過於明顯。

    卿薔的惱怒達到頂峰, 反而變成了通著電流的溫熱,門窗都關的房間本該安靜無聲,「滋滋」作響不得來源。

    她抬手伸出五指朝某處輕揮了下, 感應燈開啟,一瞬暗橙色的光線攀附牆邊。

    江今赴居高臨下,眉目斂起也擋不住淡傲, 他脖頸突起的那處倒是尖銳, 動靜卻平靜又薄涼,目光落在她身上瞧不出半分情緒。

    像是那句引人深思的話不出自他口中。

    看看, 這人多能裝。

    卿薔彎了彎眸。

    她換上了從容不迫的意態, 細腕處卡著的手.銬似消失無影。唇角無聲上翹,挑起眼尾盛放了風情萬種。

    那雙狐狸眼, 配她再合適不過。

    漂亮壞女人總會給人難以抵抗的感覺, 更何況卿薔慣於算計, 她的心比天高稍一修飾就有悲憫感, 佛性足, 不過是邪佛。

    像春架上最艷最嬌的那朵薔薇花,風吹落露珠,倒映出人的破壞欲格外強烈。

    「二哥, 想脫我衣服......就得給我解開啊——」

    「你敢嗎?」卿薔挑了下眉, 瀲灩隨著秋波轉到他身邊,她動了動被圈住的手腕,學著碰撞聲, 「丁零噹啷丁零噹啷。」

    她笑道:「解開的話, 你會受傷的。」

    是激將的挑釁。

    江今赴深知她的脾氣, 眼睛黑沉沉像被拉入旖旎漩渦, 垂下的眼睫卻剛好擋住那點兒促狹, 卿薔看他朝手銬伸手,眸底得意洋洋的勝欲快要藏不住。

    「撕拉」一聲響起時,卿薔是沒準備的。

    「卿卿,」江今赴慢條斯理地喊她,他人料峭,目光挪去她露出的雪膚上,「脫衣服必須要人配合嗎?」

    字正腔圓幾個字,被他帶笑微啞的尾音染上不對勁兒。

    卿薔覷他,眼角眉梢的明媚逐漸減淡,她不想說話了,就盯著他,整個人慵懶地塌下去,可能是知道掙扎無望,所以不再費勁做無用功了。

    說起來荒謬,但江今赴倒是真沒強逼過她,沉默他也就跟著沉默,除了他的身份,真真正正討到卿薔嫌的似乎從來沒有。

    她後頸發酸,便不再管,餘光里是江今赴意態清薄,他指節冷感,攥在她層紗堆疊的袖筒,控著勁兒,沒讓她被勒到半點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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