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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01:08 作者: 知兔者
    奇怪的是,兩人挨蹭間,冷雨像沸騰成岩漿。

    「二哥要是火氣大,不如去淋——」

    卿薔一句話沒說完,被拽到了擦乾淨的車頭上,身下冷硬,身前炙熱。

    江今赴垂著頭,搭在眉骨的碎發尖兒滴下水珠,墜到卿薔鎖骨窩裡。

    怎麼形容呢?

    像冰水落到燒紅的烙鐵,她體內翻滾的熱血呲呲冒煙。

    卿薔無意間瑟縮下。

    「原來這樣才對你有用啊,」江今赴站在她腿間,雙手搭在她身側,似漫不經心的,「玫玫。」

    又還給她一句。

    本來自然垂著的褲子被抵到小腿上,夏天的衣服厚不到哪兒,她很輕易就感受到那蟄伏的力量,卿薔被裹在他的熱氣里蒸發。

    上次茶樓就試過了,江今赴身手比她好。

    卿薔不打算白費力氣掙了。

    她躲開了明眸善睞,望得更高了點兒,唇是乾枯玫瑰的顏色,張張合合,說了句遲來的、又很俗的話:「江今赴,你變化太大了。」

    即使這樣。

    即使他這樣,也還是踩在她所有為之牽情的點上,甚至更盛。

    卿薔遙望著天際,避無可避地,想到她之前和江今赴出遊回去,他手握毛筆,隨意賦下的幾句詩:

    青雨彈山石,隨欲尋歡。

    看雲聚懵忪,落雷驚鳥。

    霧涼澀,玫初艷。

    江今赴掀起眼皮,和她挨得很近。

    他們的影子在接吻。

    他隨口敷衍似的:「變了嗎?沒有。」

    他第一眼想綁她,在山底想綁她,來的路上還想綁。

    但真看見她,又沒了想法。

    卿薔那股與生俱來的野欲勁兒不知道在江今赴這兒救了她幾回了。

    回國那晚,他車裡備好了鏈子,結果在遠處看見她迎風站在跑車副駕揚手,莫名其妙的,改了道,只讓人放了煙花。

    煙花帶起的硝煙簇在半空,卿薔在山頂,烏髮洋灑隨意。

    她該站在高處,不應屈居人下。

    卿薔收回向上的目光,和他對視了會兒,朝後一仰,手搭在他手旁。

    燎人溫度褪去點兒,她眸含夏煙:「二哥,改址核查報告和變更申請我辦,評審我請,CNAS我報,股份照給你。」

    「你把地兒讓給我吧。」卿薔聲音輕飄飄的,沒了刺,是最動聽的。

    三年前的招式,她同樣記得清楚,且照用不誤。

    青藤自五月煙花後就孤寂得很,今日一場捨命的飆車割開了空蕩。

    誰讓這山水迢迢,避無可避,自然該用最自得的法子去翻嶺渡江。

    江今赴沉默的有點兒久,山風吹淡了些火,他抬手,滲著涼意掐上她下巴:「卿薔,你服個軟,既往不咎。」

    作者有話說:

    江二:想綁,想三年了。

    第11章 插pter 11 「要是我不姓江,你會在這兒跟我做到死。」

    他第一次叫她名字。

    聽起來夾了絲不滿的啞意。

    也不知道是對她,還是對他自己。

    卿薔笑了:「二哥,你——」

    她含譏帶誚的話被突然伸進唇里的手指堵了個嚴實。

    腦中倏忽間萬籟寂靜。

    江今赴像是早猜到她要說什麼,平靜得很,手掌還箍著她的下巴,拇指卻挨著她的唇舌。

    他的手沒人那麼養尊處優,有幾處覆了薄繭,刮蹭下,就弄的人顫慄。

    卿薔不想露怯,身體卻趨利避害地靠後倒,未盡之言化成短暫的哼聲,帶著上揚的尾巴。

    江今赴另只手攔在她腰下,避免她退到雨中,看她想合唇又躲避的模樣兒,像被取悅了扯下唇。

    她那張嘴最厲害,這陣兒說不了話消停了。

    「太會說話不是好事兒,」江今赴像情人纏綿般低頭,「尤其還專撿我不愛聽的。」

    卿薔霎時渾身酥得厲害,骨頭都好像軟了,血液受到脈衝波,比車速衝上二百還瘋狂。

    頸窩的紅痣傳來濡濕感,她下意識叩上身前人的手,反被攥著十指交叉,勁兒用的都不小,指節怕是泛紅了。

    側頸猛地刺痛,卿薔被刺激得終於咬了下去。

    她垂眸瞥著江今赴,卻眼裡有霧,是被灼燒到的疼感所致。

    他抬眉看她,齒間像要把她吞拆入腹,被她狠咬、抵舌的拇指也不撤,薄唇微吮,雨水被風吹進來些,在他喉結滾落。

    不知道誰的口中先瀰漫了血腥氣,但卿薔先鬆了口,卻又被江今赴鉗制著弄了回去,他嗓音喑啞,很欲:「接著咬。」

    不是覺得我們就應該互相撕咬嗎?

    那就痛快點兒。

    卿薔腮幫子酸的,靈魂過了遍電似的還在撲騰,根本沒聽出他的意思。

    她躲不過在江今赴唇間被碾磨,朝他瞪去,撞進那控制欲濃烈的黑眸,一瞬強烈心悸襲來。

    他撤開了。

    手支在她兩側,身子仍伏著,繃出危險的線條,和她對視。

    雨聲漸息,落日卻墜。

    卿薔好端端綁著紅髮帶,除了唇間沾染的血色、尚有餘媚的眼眸,以及細白脖頸稱得上觸目驚心的咬痕,看起來沒什麼變化。

    「你這樣看著我,會讓我覺得......」江今赴甩了兩下被咬的手,方才抵死繾綣殘存,他哂笑聲,極慢地咬著字。

    「要是我不姓江,你會在這兒跟我做到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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