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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8-29 11:01:08 作者: 知兔者
    九重天上的神為情發狠,也不過是閒雜人等。

    卿薔當年嫌味兒沖,早在江今赴朝瀋河走那會兒就出了包間,還順手掩上了門。

    雕刻花紋的門再開,就是江今赴出來,但關得也快,她沒看見那群人的下場,只是後來聽說挺慘。

    今晚一看這照片,著實也驚了。

    她倒是沒季阮那麼脆,看著酒、血、面目全非的人會怕到發抖,就是挺不可思議的。

    原來後來,是這麼處置的。

    比這更重要的,是原來江今赴沒表面上那麼四平八穩。

    原來他早為她沾了一身血腥氣。

    時間線拉再長,情淡也好意淡也罷,卿薔還是覺得把江今赴從神壇上拉下來是爽的。她端起酒杯,朝拍下這張照片的任鄒行敬了敬,給面子地抿了口:「謝謝你的記錄了。」

    在三年後給了她一好心情。

    「我動的手,」江今赴睨她,眸子黑沉沉的,單手叩住任鄒行杯口,「你謝他?」

    「二哥,別這麼尖酸刻薄,」卿薔漾起笑,「要按你這麼說,我更該謝我自己,讓你貴手落下了一回。」

    她對他向來夾槍帶棍。

    之前在北城也就斂了兩分,這會兒是一下不管了。

    江今赴輕哂,眉眼沾染浪勁兒,扯了扯嘴角:「我手落在你身上還少嗎?」

    「卿卿......」單語暢來找人,剛喊了個名兒,聽見這句話啞巴了。

    再他.媽金玉其外,也不能這麼曖昧吧?

    作者有話說:

    暢暢:我不理解。

    第7章 插pter 7 風月動情是罪嗎?不是。

    五月底,梅雨季,宜品茶,忌談心。

    卿薔把設計部照她要求趕出來的黃曆給單語暢拍過去,希望能堵住她停不下來的盤問。

    晚宴最後那幕就挺戲劇性,在座的人都懵了,除了江今赴這個點火的。

    卿薔咬了牙,單語暢傻了眼,任鄒行最先反應過來,打了個哈哈:「開玩笑呢。」

    他還不如不說,單語暢不敢對上江今赴,還能不敢對上他嗎?當下就指桑罵槐接了句:「這是能開玩笑的?」

    江今赴眼皮都懶得掀,他興致被擾了,還嫌不夠想澆火,沒等更混的話發個聲,卿薔站起身打斷了:

    「今兒這宴會,我很開心,」卿薔一字一句,「還是那句話,二哥,別強求。」

    她算看明白了,江今赴真是讓她改變了個徹底。

    三年前到最後了,他再壞也沒現在這麼明著壞。這會兒倒好,配上他那副多情相,直接躋身風流混球。

    卿薔說完,拉著單語暢就走。

    回家的路上,她讓她先想,想好了再問,車停,單語暢開口:「你走的那一年,有他入場嗎?」

    何止入場,貫穿始終。

    卿薔點了點頭,發尾被從車窗鑽進的風掀動,她臉上的光明滅,眼底情緒不清,沉默氛圍持續了會兒,她下車,踩在踏板上,卻又啟了唇:「暢暢,不說是為——」

    「我好?」單語暢聽不得她這句慣用的搪塞了,「你說你叛逆期去玩兒,我沒想到你是真叛逆,人家青春期頂多遠遊,你倒好,學警匪臥底呢?反正這事兒沒得說,你必須挑時候給我講一遍。」

    車子揚長而去,卿薔雙手環胸,攏了攏散亂的頭髮,在自家的護欄上靠了半晌,為單語暢不該急時急嘆了口氣,她其實是想說,不說是為了她自己好。

    畢竟從頭至尾,都是她以身為餌,摘不清楚。

    細雨綿密,無雷無風,卿薔站在泛珠頂層的落地窗前,往遠一眺就是萬家燈火,奢靡霓虹與人間白熾。

    她第一天來這兒的時候還小,只記得當時看花了眼,她爸摸摸她的腦袋,告訴她最美的珠寶就在眼前。

    後來權變突然,物是人非,她常來這兒望,憐己,憐世,卻怨天。

    卿薔數著烏雲理了會兒雜亂心緒,沒等認清亂麻,秘書就來敲門了,又將她拉回現實。

    「童家那邊兒送來有關世凡上市等規劃,投經、風控部已經做出概率推斷,分析與評估報告傳到您郵箱了,」秘書逐條匯報,「另外童少以此為由想邀您見面,您看......」

    「他也回國了?」卿薔一怔。

    她口中的童少叫童邵,童家大少爺,追了她高中三年,後來一畢業不知道是惹什麼事兒了,被打包送出國。

    不是人人都有江今赴的本事,童邵去國外後約等於杳無音信,卿薔記得他還是因為他太煩,她不喜歡身邊有對她趨之若鶩的人,誰撲上來都不留情拒絕,偏偏童邵是個不懂事的,還是童家小輩里唯一個男丁,被卿薔刺了八百回都死纏爛打著,給她添了不少堵。

    秘書點頭:「比江少晚一天,沒聲張。」

    她這麼一提江今赴,倒是點醒了卿薔。

    她在晚宴跟單語暢說笑,還念了句童邵的妹妹童隴。

    這家子有趣,一個跟她這兒情根深種,一個跟江今赴那兒一見鍾情,倒是把雙管齊下演得淋漓盡致。

    卿薔漫不經心點開郵箱,卻見收件首位名稱是融星,她怔了怔,點開——

    是世凡給融星的合同。

    還有一句私人的話,標在信首,紅字加粗,生怕她看不見似的。

    「玫玫,看來南城的箭,不止對著我。」

    卿薔極淺地彎了唇角,心知肚明江今赴的意思,無非是讓她看看有人想算計她,順帶再暗含點兒他能動手腳的威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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