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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離耳朵根子發燙，咕噥著「唔」了一聲。

    賀慕言的動作頓了幾秒，雖然是在黑暗中，但宋離似乎感到他好像很輕微的笑了一下。

    只是那麼短暫的一瞬間而已，不等他再看兩眼仔細確認，上衣便被賀慕言一把扯了下來，動作也明顯比剛才要粗暴了許多。

    接下來的時間宋離完全失去了主動性，賀慕言的動作算不上溫柔，但也能感覺得到他的克制。

    漫長的前半夜過去，被抱去浴室清洗的時候他基本已經快沒了意識。

    後半夜他睡得無比香甜。

    賀慕言沒有騙他，這個方法果然能順利解決認床失眠的問題。

    一夜酣睡，第二天早晨還是在生物鐘到點時準時的睜開眼睛。

    賀慕言比他起的還早，另一半邊床早就已經涼透了。

    宋離起身穿衣服，身體感覺還好，腰有點酸，那個地方也有點疼，其他也沒什麼特別受不了的地方。

    先洗漱好，看時間離去上班的點還早，一般時間充裕的話，他會選擇在家做個早餐，然後邊看新聞邊吃，這樣悠閒地度過早上的時光，會讓他一整天的心情都很愉悅。

    只是現在畢竟不是在自己家裡，他也不知道賀慕言的習慣，總不好太過隨便，他走到客廳，四處打量一下，決定先去廚房參觀參觀。

    廚房裡窗明几淨，琉璃台上一絲灰塵都看不到，廚具什麼的也是鋥亮嶄新的，一看這裡就是個擺設。

    不抱希望的打開冰箱，出乎意料的在裡面看到了一盒雞蛋和兩包吐司，其他還有些真空包裝的火腿和罐裝啤酒什麼的，看來賀慕言那人也不是完全不沾一點菸火氣的嘛。

    他正琢磨著能用這些簡單的食材做些什麼好東西，便聽到外面傳來些細微的動靜。

    第6章 006

    宋離一手握著一個雞蛋，從廚房探出腦袋，看到剛從外面回來的賀慕言，笑了一下：「你回來了啊。」

    賀慕言顯然從來沒有在進門時被人這樣自然的打過招呼，神情有一瞬間的怔忡，而後才僵硬的點了下頭：「嗯。」

    他明顯是去晨練了，穿著黑色的運動套裝，額前的頭髮被汗水打濕了些，臉上是運動後健康的潮紅色，露出來的小臂肌肉勻稱結實，腰身勁瘦，倒三角的身材真的特別好。

    宋離忍住口水：「你有晨練的習慣啊。」

    賀慕言「嗯」一身，抬手用護腕抹一下額頭的汗水，走過來：「你做什麼？」

    宋離揚揚手裡的雞蛋，眯著眼睛笑：「做早餐，你這廚房好乾淨啊，好在冰箱裡還有點能吃的東西，我打算做個火腿三明治，你要不要吃？」

    說著好像怕他不賞臉一樣，又加了一句：「我廚藝還不錯的。」

    賀慕言看他兩手握著雞蛋，仰頭巴巴的望著自己。

    宋離有一雙小鹿眼，烏色的眼珠黑白分明，濕漉漉的，眼尾微微下垂，瞅著你的時候總是給人一種人畜無害的純良感，笑起來又會彎成小月牙，很可愛。

    賀慕言喉頭滾了一下：「好。」

    宋離便開心的縮回廚房去了，哼著小曲忙活。

    賀慕言看他忙碌的背影，不知不覺就看了好幾分鐘。

    他去洗了個澡，換好衣服回到客廳時，宋離也已經把早餐準備好了，還精緻的擺了盤，看向在對面坐下的賀慕言，羞澀的笑一下：」希望能和你的胃口。」

    賀慕言拿刀切下一角，用叉子叉起來起來嘗了一口，慢條斯理的咽下之後，才總算開了尊口：「味道不錯。」

    一句算不得誇獎的誇獎，宋離卻開心的像被餵了顆糖，歪歪頭笑著說：」你知道嗎，我很久以前就有一個夢想，希望在每天早晨的陽光下，能和自己的伴侶面對面的共進早餐，哪怕只是一塊簡單的三明治，一杯加熱的溫牛奶。」

    說完又覺得有些不好意思，小心看一眼對面人的臉色，用手指撓撓下巴：「我話好像太多了。」

    賀慕言一言不發的進食，連半垂著的睫毛也沒動一下，似乎壓根就沒聽到他剛才那一堆廢話。

    宋離老尷尬了，在心裡嘆口氣，也低頭吃起來。

    兩人默默地吃完，賀慕言放下刀叉，拿紙巾輕抹一下嘴巴，突然輕聲開口：「以後我會儘量抽出時間跟你一起吃早餐。」

    宋離握著叉子的手頓頓，猛的抬起頭看向他。

    賀慕言的表情還是淡淡的，眼神卻透著抹說不清道不明的溫柔。

    是溫柔吧，他是第一次在賀慕言眼睛裡看到除了淡漠以外的情緒，他覺得這一定就是溫柔。

    宋離心裡樂滋滋的，開心的收拾盤子。

    一隻手按在他的手腕上，宋離停下來，抬頭看他，眼神疑惑。

    賀慕言從他手下把那隻盤子抽出來：「我來洗吧。」

    說著便拿起來向廚房走去。

    宋離睜大了眼睛，跟在他後面：「你，你會洗嗎？」

    不怪他這麼驚訝，只是這賀慕言實在不像是會幹這種家務活的人，別說家務活了，就他這氣質，跟廚房的煙火氣一點也不搭啊。

    賀慕言已經把刀叉和盤子放到了洗手池裡，視線在旁邊掃了一圈，拿起掛鉤上的橡膠手套，冷靜開口：」洗洗不就會了。」

    宋離汗然，那不還是不會。

    話音落下他就一手擰開了水龍頭，閥門開的過大，水流直直打在盤底，驀然濺出一大片水花來，賀慕言的襯衫瞬間就濕了一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