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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婉芸：「……」

    這時，一位叫「我是林傲爹」的粉絲扔了禮物。

    林傲瞥了一眼，自動幫人改名字，道：「感謝兒子孝敬的春節大魚。雷。」

    他這麼一說，那些砸禮物的人紛紛改名抬槓，全都要當林傲的爹。

    林傲面不改色地說：「好了好了，你們的孝心，爸爸已經收到了。」

    饒是霍婉芸這樣見慣風雲的女強人，也不由自主地露出一言難盡的表情。

    陸斂莞爾一笑：「挺可愛的，是吧？」

    霍婉芸：「？」她這個小兒子，該不會因為最近太累，累傻了吧？

    這一局結束後，林傲又開了第二局。

    在第二局遊戲中，他拿到了四殺！

    四殺在手，殺紅眼的林傲開始上頭，即使他還只剩下一百五十七滴血，也敢追著對面滿血的上單揍。

    【別上頭了！回頭拿小王吧！】

    【對面的上單裝備還挺好的，見好就收吧】

    由於血量懸殊，對面上單自信回頭。

    林傲一個閃現繞後開大，愣是打掉了上單一半的血。

    上單察覺不對，且戰且退。

    林傲繼續窮追猛打，他的保護盾開得恰到好處，擋掉對面上單關鍵技能，他的血量從一百五十七掉到了五十七。

    好在林傲出的是吸血裝備，每次命中敵人時，他都能回一點血。

    於是這場驚險刺。激的戰鬥被林傲逐漸打出了優勢。

    所有人看著他那一點血皮，都緊張得捏緊了拳頭。他們看著林傲的血量在危險邊緣起起伏伏，看著林傲的走位也遊走在極限。

    終於，遊戲播報再次響起。

    Penta Kill！（五殺）

    林傲絲血秀走了對面的滿血上單！

    【草草草！！秀兒啊！】

    因為這波太秀，大家過於激動，已經吹不出啥詳細的彩虹屁了，只能以猿猴似的【啊啊啊啊啊】來刷屏。

    這個五殺含金量非常高，林傲喜不自勝，眼睛亮晶晶的，他下意識回頭，想要分享這份喜悅：「你……」

    可他身後哪有人，有的只是空蕩蕩的電競椅和關閉的電腦。

    林傲愣了愣，訕訕地摸了摸鼻子，回過頭繼續打遊戲，然後他朝著鏡頭很隨意地笑了笑。

    「我這波操作，帥吧？」

    回應林傲的，是滿屏幕的【QAQ】。

    【忽然被傷到了，大過年的，隊友們都回家了，兒子還一個人開直播】

    【以前不覺得有啥，現在覺得格外傷感】

    【傻兒子變了，以前他第一反應是對直播間的我們炫耀，現在他的第一反應是看向他的隊友】

    【雖然變了，但我也很高興呢】

    【嗷嗷哥哥別難過，我們陪你過大年】

    【年年歲歲有我們】

    林傲嘴硬道：「什麼鬼，大過年的，你們不要搞煽情好不好？」

    「春晚馬上要開始了，不玩遊戲了，開始春晚吐槽大會吧。」林傲退出遊戲，打開了春晚網絡直播。

    【港真，我沒想到嗷嗷一個00後，居然對春晚那麼執著，去年你也轉播了春晚】

    【他不是喜歡看春晚，他只是喜歡吐槽春晚】

    「？」林傲道，「不是，除了春晚，上哪兒找槽點比菜雞還多的節目去？至少它現在還有槽點，等以後連槽點都沒有了，那才是真的不好看了，所以且看且珍惜。」

    【春晚還沒開始，吐槽已經開始！】

    【今晚我就指著你的吐槽過了！】

    雖然粉絲們的注意力都被林傲成功轉移到了春晚上，但陸斂的腦海里，卻始終回放著方才林傲回頭時，那一瞬間的表情變化。

    從喜悅到失落。

    從眼睛亮如星辰，到星辰驟然隕落。

    陸斂的心像針扎一樣，有那麼點疼和澀。

    直播間裡的人都說林傲純粹是想吐槽春晚，才看春晚，但陸斂卻覺得，林傲或許只是想找人陪他一起看春晚，過除夕。

    這才是他會在這一天開直播的原因……

    霍婉芸拍了拍陸斂的肩膀：「小斂，下車了，待會兒再看吧。」

    陸斂回過神，心不在焉地點點頭，跟著父母下了車。

    ***

    陸放住的是高級病房，設施、服務和環境都是最好的。

    這一天，陸家夫妻會打開電視，陪沉睡中的陸放一起看節目，聊天，然後會擺上一桌團圓飯，圖個熱鬧喜慶。

    總之，除了陸放「睡著」以外，這個除夕夜，陸家過得與萬千家庭都一樣。

    陸家夫妻坐在床頭，與陸放閒聊了許久，聊到兩人都有些渴了，這才去旁邊休息，把空間留給陸斂。

    陸斂坐在病床前，靜靜看著沉睡中的哥哥。

    他與陸放關係極好，是外人羨慕的好兄弟。

    從小，他就非常崇拜無所不能的哥哥。

    他也是被哥哥帶進遊戲世界的。小時候，他跟著哥哥，從古老的紅白機遊戲，到後來的電腦遊戲，再到現在更為大眾熟悉的moba遊戲，通通都玩了個遍。

    當年，陸放畢業後，去了《TLD傳奇之地》的製作公司，做了遊戲設計師，在那段時間裡，他與還在讀高中的弟弟，共同創造了許多遊戲英雄，這其中就有四海龍王。

    在這個過程中，陸放逐漸發現了陸斂的遊戲才華。

    但陸家不可能讓兩個兒子都不管家業，所以最後是陸放選擇承擔哥哥的責任，讓陸斂大膽去追求夢想，那時陸放還笑言，至少他已經做過幾年遊戲，算是圓了年少時候的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