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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這次官宣他加入我們戰隊，我已經猜到fly戰隊的粉絲會難以接受，甚至還會有很多謠言冒出來攻擊他。」

    林傲嘁了一聲，道：「那些罵他的人是不是傻？如果不是因為被傷透心，怎麼會走？」

    陸斂眼底閃過一絲訝異，大約是沒想到林傲會這麼說。

    其實林傲看似心大，但心思格外敏感細膩，總能一眼看穿人情世故。

    陸斂的指尖摩挲著椅子的扶手，道：「華知衡和fly戰隊新來的主教練以及戰隊經理理念不合，遭到了針對，他們擔心他這個戰隊老人奪了他們的權，也擔心以後fly戰隊成績好了，老華會搶了他們的功，所以把他排擠出了fly戰隊。」

    「恰好我回國，有心組建新戰隊，就把他招攬進來。」

    陸斂至今記得，華知衡離開fly戰隊那天，來找他喝酒，喝醉後的華知衡哭得稀里嘩啦。

    「他們居然說我老了，想法跟不上現在的遊戲版本了，不適合做教練，又說我打得撈了，連陪練都不適合當，我他媽……我他媽……我也就才二十七歲，哪兒老了！」醉鬼是沒有邏輯的，哭著哭著，就哭到年齡上了。

    當然，陸斂並沒有把華知衡哭得一把鼻涕一把淚的事情說出來，免得被華知衡追殺。

    「卸磨殺驢。」林傲冷漠道，「以後他們會明白，他們失去了什麼。」

    十年的賽場經驗，讓華知衡即使已經沒有了絕佳的反應力，卻依然有著卓越的判斷力，他可以不用做什麼功課，就能點評國內每個頂級聯賽隊伍的風格以及核心打法。

    「對，他們不明白，華知衡的可貴之處，老將自然有老將的優勢。」陸斂心滿意足地笑了笑，他覺得難能可貴的是，他們ko戰隊裡，不僅他明白，林傲也明白這點。

    兩人閒聊間，陸斂的手機響了，他正要接電話，就聽林傲趕他道：「出去接，別影響我食慾。」

    「行行。」陸斂起身走了出去。

    林傲看見陸斂推門走了出去，立於長廊之下，高挑修長的身影與室外白皚皚的雪完美融合在一起，宛如一副美麗動人的畫。

    這麼晚來電話，也不知道是正經的工作電話，還是哪個小寶貝的電話。

    林傲忽然有點後悔把陸斂趕出去接電話了，連帶著，偷喝到的酒也有點不香了。

    ***

    屋外，華知衡一邊抖落著身上的雪，一邊往屋裡走。

    「誒！這群兔崽子太過分了，盯著我一個人欺負，就不知道體貼一下老年人嗎？」他縮著脖子，嘴上在抱怨，臉上卻滿是笑意。

    陸斂瞥見他進來，便對電話那頭道：「我知道了，先這樣吧，嗯，晚安。」

    結束通話後，陸斂才對華知衡道：「我看你玩得挺開心的。」

    華知衡哈哈笑道：「那是，畢竟龍城好久沒下那麼大的雪了。誒，誰給你打電話？」

    「我爸，他看我兩頭跑，怕我忙不過來，讓我多注意休息，如果實在顧不了兩邊，就先做好這邊的事，反正家裡的生意還有他頂著。」

    華知衡打趣道：「那我們的嗷嗷隊長可能要樂死了，他做夢都想你天天來，生怕你不管戰隊呢。」

    「他是想我天天來，好教訓我吧。」陸斂自嘲地笑了笑。

    當初wizard忽然從《tld傳奇之地》消失，很多人都猜過他去哪了。

    有人說他成家立業了，再也不打遊戲了。

    有人說他這個團隊散夥了——因為wizard的分析能力太強，所以有人猜測wizard背後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個團隊。

    如果不是因為wizard發了告別帖，估摸更多人會猜他是出事了。

    但其實陸斂離開的真正原因，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就是網絡上的熱門梗。

    他只是回去繼承家業了。

    「說起來，你為什麼不告訴林傲，你就是wizard？」華知衡不解道，「我看那小朋友其實挺好的，他那麼喜歡你，你告訴他，說不定他鬥志更強了。」

    陸斂淡淡道：「崇拜和喜歡是雙刃劍，它可以讓人更有動力，也可以讓人變得盲目。我希望llion188是有獨立思考能力的隊長，而不是一味聽wizard的話。」

    雖然大家都說林傲打法很莽。

    但陸斂欣賞的就是林傲的一往無前，也欣賞在訓練時，林傲能和他據理力爭。

    陸斂話音落地，身後的玻璃門忽然被拉開。

    林傲定定站在那，眼睛明亮，像是夜空里最亮的星星，直勾勾地盯著陸斂。

    陸斂愣住，剛剛還堅定不告訴林傲，並且說得頭頭是道的他，心裡莫名其妙地閃過一絲心虛。

    第二十一章 都被看光了

    月光下，林傲白皙瑩潤的臉上浮著淡淡的紅暈，像奶油上的草莓粉霜，眼睛亮晶晶的，像鑲嵌在白玉上的黑曜石。

    陸斂也不知道他聽到了多少，猶疑半秒後，問道：「你……」

    他話還沒說完，就見林傲氣勢如虹，蹬蹬蹬蹬地撲了上來，兇巴巴地瞪著他。

    「你個菜雞，想管你爸爸喝酒！嗯？」

    林傲凶得像個獅子，一張小臉快要懟到陸斂臉上了。

    他的灼·熱的呼吸帶著酒氣，扑打著陸斂，與陸斂的呼吸糾·纏在一塊兒。

    林傲覺得他是在嘲諷、譏笑、打擊陸斂，讓陸斂明白，誰才是爸爸。

    但旁人看了，覺得他倆這距離更加像是要接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