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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8:55:09 作者: 袖刀
男人屏息聽著,握著她手腕的力道鬆了一些,有些心不在焉。
他還沉浸在陸時歡剛才叫他全名的震驚中,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陸時歡說她做了一個夢,溫錦寒不明白她為什麼忽然說這個。
他目前更關心的是她的身體是否全無大礙,以及她剛才為什麼叫他的全名。
隔壁床的秦鳶已經由曲正凡陪著去醫院裡散步曬太陽去了,所以病房裡只剩下陸時歡和溫錦寒兩個人。
他們各懷心思,根本不在同一個頻道。
加上陸時歡的心跳特別快,她感覺嗓子眼像是有什麼東西堵在那裡,夢裡的那些事情,她根本無法開口去描述。
就在僵持間,病房的門被人從外面推開了。
謝淺、謝深和曲成風,以及祝謙、聞娜一行人先後進來。
幾乎每個人手裡都拿著東西,或是果籃或是鮮花,謝淺還拎了個保溫桶,說是給陸時歡和秦鳶燉了點湯。
他們幾人的湧入,徹底打消了陸時歡表白的念頭,她心裡堵得慌,神色懨懨的,連招呼都沒和他們打。
溫錦寒握著她手腕的那隻手已經鬆開了,起身給謝淺讓座,順便去了一趟洗手間。
昨晚溫錦寒來醫院上過藥後,回家清理了一下自己,換了一身乾淨衣服,便又回到醫院,守在了陸時歡的床前。
他盯著她看了一整晚,直至天明時分才疲倦得趴在床沿睡著了。
睡前他握著陸時歡的手,因為只有這樣,溫錦寒才能心安。
眼下謝淺他們過來了,溫錦寒打算去一趟洗手間,順便出去買點東西填飽肚子。
臨走前,他又再三詢問了陸時歡的情況,確定她沒有哪裡不舒服後,男人打了招呼便走出了病房。
病床上的陸時歡已經坐起身來,眼睜睜看著溫錦寒的背影消失在門口,她神情沮喪,重重嘆了一口氣。
她可是好不容易才鼓起了勇氣,想要把自己的心意告訴他來著。
這會兒計劃落空了,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再蓄足勇氣。
謝淺是唯一一個看出她情緒不對的,還以為陸時歡是哪裡不舒服,剛才沒好意思當著溫錦寒的面說出口。
「要不要我去叫醫生過來給你看看啊?」謝淺問。
陸時歡抬眸,哀怨地看了她一眼,搖頭,「我沒事。」
她是真的沒事了,受的都是皮外傷,呼吸道也沒被煙燻壞,身體康健得很。
「你們來得還真是時候。」陸時歡小聲喃喃,靠在病床上,一臉的生無可戀。
她現在又開始糾結了,到底要怎麼跟溫錦寒表白才好?
怎樣表白,才能彌補之前拒絕他時帶給他的傷害?
這個問題,陸時歡直到出院也沒想明白。
她和秦鳶都是輕傷,第二天下午便辦了手續出院了。
來接秦鳶的是她的奶奶,聽說秦鳶在學校暈倒時,老太太一臉心疼,把秦鳶摟在懷裡抿著唇紅了眼眶。
老太太什麼也沒說,但她知道秦鳶的苦。
離開前還拉著秦鳶向陸時歡鞠躬道謝,感謝她不顧自身安危衝進火場裡救下了秦鳶,也感謝她對秦鳶的悉心栽培。
陸時歡受不起這樣的大禮,扶起老太太后好一陣安慰,這才讓老太太心安理得的帶著秦鳶回家去了。
出院回家的路上,陸時歡和謝淺搭乘的是曲成風的車,溫錦寒因為隊裡的訓練不能耽擱,已經歸隊了。
曲正凡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提起了醫院火災那件事。
「我聽別人說,那火是有人故意放的。」
和陸時歡並座的謝淺接了話:「好像是個剛生完小孩的產婦。」
話落,她看了眼駕駛座的曲成風,極其不自在的問道:「曲副隊,你可知道事情的詳細始末?」
當時中心醫院裡先是有人輕生要跳樓,附近派出所的民警出動的,後來又發生了火災,兩件事加在一起,在局裡乃至整個榕城市都傳得沸沸揚揚的。
曲成風恰好有個師弟在中心醫院附近的派出所任職,倒是知道事情的來龍去脈。
若是旁人問起,他肯定是不會說的。
這也是曲正凡開口時,他沒搭理他的原因。
可現如今問他的人是謝淺,這可是自那天晚上以後,謝淺第一次主動與他搭話。
所以曲成風的內心多少是有些激動的。
他借著後視鏡悄悄看了謝淺一眼,雖然謝淺已經別開了臉沒再看他,曲成風還是忍不住勾起了唇角,笑得傻裡傻氣。
坐在副駕駛的曲正凡全程目睹,不由回頭看了謝淺一眼,若有所思。
這時,曲成風清了清嗓子,開口道:「聽我一個師弟說,縱火的那位嫌疑人確實是一名剛生完孩子沒幾天的產婦。」
「後來心理醫生已經診斷出她患有產後抑鬱症,加上受了婆家人和她老公的刺激,精神出了點問題。」
所以那位產婦才會想不開,趁醫護人員不備,偷了酒精、□□易燃物,灑在了她自己住的四人病房裡。
當時病房裡只有她一名病患,其他患者都相繼轉入了單人病房。
而且她的身體已經沒什麼大礙,隔天就可以出院了。
所以醫護人員也就把重心放在了其他病人身上,想著病人有家屬照顧著,應該沒什麼問題。
結果就出了這檔子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