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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8:55:09 作者: 袖刀
    謝淺卻不肯領情,直接翻出溫時意的微信,按人頭比例把該付的錢轉了過去。

    轉帳時,謝淺看著關定成,笑得一臉譏諷:「我看你家溫時意也不容易。」

    「靠犧牲色相掙來的錢,我們受用不起。」

    「而且太髒了,用著噁心。」

    話落,她還看了一眼旁邊的陸時歡,一臉寵溺的笑意:「是吧歡歡?」

    陸時歡看了眼關定成臉上僵住的笑意,以及不遠處立於台階上陰影里抽菸的溫時意。

    謝淺的話他肯定是聽見了,若非關定成先反應過來,及時與他們道別帶著溫時意離開,怕是謝淺和溫時意還要在這裡吵上一架。

    其實這個時候,陸時歡還挺佩服謝淺的。

    她若是有謝淺這份放蕩不羈的性情,也不至於在溫時意身上耗了這麼些年。

    早該在知道溫時意暗戀班花的時候就放棄他了。

    可惜她不是謝淺,過去二十幾年裡,她只是一隻性格溫軟的小兔子,深情且專一。

    回去的路上,陸時歡一直在自我反省。

    所以一路上她都有些心不在焉,坐在計程車后座,搭了只手在車窗上,盯著窗外飛逝的夜景吹著風。

    謝淺就在她旁邊,偶爾與副駕駛座的溫錦寒聊兩句,話題僅限於各自工作上的事情,以及曲成風。

    「錦寒哥和曲副隊是怎麼認識的?」

    「他是我大學室友兼學長。」

    那時候學校有一棟宿舍樓正在修整,曲成風是硬生生被塞進他們宿舍的,住了一年之久,與溫錦寒是上下鋪。

    謝淺瞭然地點頭,默了片刻又問:「你們是很好的朋友嗎?」

    「嗯。」

    溫錦寒為了與謝淺更好的交談,一直側身靠在座椅上,目光恰好對著後斜方的陸時歡。

    與謝淺說話時,他的目光只偶爾會落在她身上,以示尊重。

    其餘時候,基本都停留在靠著車窗發呆的陸時歡身上,揪著眉有些擔心。

    「這樣啊。」謝淺若有所思,隨後陷入了沉默。

    片刻後,溫錦寒才意識到了什麼,替曲成風解釋了一句:「老曲這個人,平日裡看著不太正經,但工作態度還是很嚴肅端正的。」

    之前逃竄到榕城市這邊的那個qj殺人犯,便是曲成風帶人憑藉著溫錦寒提供的線索抓捕歸案的。

    曲成風年紀輕輕能在榕城市刑警大隊做到副隊長的職位,自然是有能力的。

    這一點謝淺自然清楚,只是溫錦寒這麼說,更能讓她信服而已。

    -

    三個人打車到小區門口。

    溫錦寒去生活超市買了酸奶,遞給了心不在焉的陸時歡。

    說的是讓她回去以後和謝淺一起喝,但謝淺知道,這是溫錦寒專程為陸時歡買的,所以到家以後她拒絕了陸時歡遞給她的酸奶。

    「我去給謝深打電話報平安,你先去洗澡吧。」

    謝淺沖陸時歡一陣擠眉弄眼後,去了陽台那邊。

    後者將酸奶放進了冰箱,洗澡的時候滿腦子都是與溫錦寒有關的東西。

    或是他與溫時意說的那些話,又或是他看她時溫柔的眼神,還有冰箱裡那四盒酸奶。

    每一個片段,都像是蔗糖灑在了陸時歡心裡,淡淡的甜。

    陸時歡在洗手間裡呆了許久,沖澡衝到頭腦發暈有些缺氧方才從雜亂的思緒中掙脫出來。

    10平米的洗手間裡煙霧繚繞,封閉的空間裡空氣已然稀薄。

    陸時歡關了水,終於想起來將排氣扇打開,然後裹著浴巾,頂著一頭烏黑濕潤的長髮開門出去了。

    客廳里,謝淺切了西瓜和哈密瓜的水果拼盤放在茶几上。

    她手裡拿著一支綠豆口味的雪糕,看見陸時歡時,驚得雙目圓睜,忍不住笑:「你這是在洗手間裡偷摸著把自己煮熟了?」

    「膚色快趕上熟透的皮皮蝦了。」

    陸時歡拿了干毛巾擦頭髮,毫不在意謝淺的調侃,只皺著眉,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往沙發那邊去。

    最終,陸時歡在謝淺身邊的位置坐下了。

    沉默了一陣,她拉下了頭上的毛巾,任由濕發散亂在肩上,「淺淺,你說我是不是生病了?」

    「怎麼了?哪裡不舒服嗎?」

    謝淺聽她這麼說,略有幾分緊張。

    結果陸時歡卻搖搖頭,聲線很低:「我這會兒滿腦子都是錦寒哥……」

    提心弔膽的謝淺:「……」

    她怎麼也沒想到,陸時歡竟然發給她一記直球。

    陸時歡那句話拆開,每個字都有千斤之重,一個字接一個字的砸在謝淺頭上,差點把她當場砸暈過去。

    好半晌,謝淺才緩過來,她小心翼翼地打量了陸時歡一眼,小聲道:「或許不是生病。」

    「你這種情況,可能是一種徵兆。」

    謝淺的話成功將陸時歡的目光吸引到了她的身上。

    兩人四目相對,陸時歡的好奇都寫在了眼神里,「什麼徵兆?」

    謝淺一本正經,一字一頓:「愛、情、轉、移、的、征、兆。」

    被她故意放慢的語速勾得興致濃郁的陸時歡愣住,幾秒後,她膚色雪白的臉上浮起了可疑的紅暈。

    顯然,陸時歡是明白了謝淺話里的深意。

    無非是說她可能喜歡上了溫錦寒。

    這個說法太瘋狂了,一瞬間陸時歡覺得頭皮發麻,有些牴觸:「怎麼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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