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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8:55:09 作者: 袖刀
    溫錦寒聽說父親身體出了點小問題,便想回去看看。

    在列車上遇見陸時歡,也算意外之喜了。

    「你來榕城旅遊?」溫錦寒隨便找了個話題。

    話落後,他的目光停留在了陸時歡左手中指的鑽戒上。

    原本水靜無波的眼眸里起了漣漪,纖長的眼睫也微不可察地顫了一下,壓根沒注意聽陸時歡的回答。

    倒是陸時歡注意到了他的目光,右手摸了摸戒指,笑得靦腆,不勝嬌羞。

    「來榕城支教前,時意跟我求婚了。」陸時歡解釋道。

    後又鼓足了勇氣,和溫錦寒開玩笑:「也許再過兩年我也要跟著時意一起,叫你一聲大哥了。」

    話落後,溫錦寒並未接她的話。

    回應陸時歡的是男人逐漸陰沉難看的臉色,陸時歡見了,笑著笑著嘴角的弧度便僵住了,覺得有幾分尷尬。

    或許溫錦寒對她這個未來弟媳婦並不滿意,不喜歡她開這種玩笑?

    陸時歡咬了一下唇瓣,心下懊悔不已,卻又不知道該說點什麼緩解這份尷尬。

    最終她拿起了自己的手機,把耳機塞上。

    過了一會兒又摘下來,還是禮貌客氣地跟男人打了聲招呼:「錦寒哥,我看會兒綜藝節目。」

    話落,也沒等對方回應,陸時歡又把耳機塞上了。

    一邊看溫時意參加的那檔綜藝節目,陸時歡一邊懊悔地咬著下唇。

    直到視頻里,身為陸時歡未婚夫的溫時意和他身邊一個女藝人曖.昧互動……

    陸時歡的心思才從剛才與溫錦寒的尬聊中收了回來,目光沉甸甸地盯著手機。

    溫時意上的是一檔戀愛類綜藝節目,節目裡他和同期女藝人組了CP。

    既然是戀愛類綜藝節目,自然免不了CP間親密互動,包括公主抱、偽壁咚這種情況。

    陸時歡很想維持穩定的情緒,心平氣和地看完溫時意第一次參加的這檔綜藝節目。

    但她做不到。

    在溫時意將那位女藝人打橫抱起的那一刻,陸時歡整個人就垮掉了。

    要不是溫錦寒遞給她紙巾,陸時歡還不知道自己眼裡竟已是霧氣氤氳,水色朦朧。

    她都不知道自己竟然快哭了。

    -

    溫錦寒是廢了好大力氣,才把心裡湧上來的嫉妒、煩悶壓下去的。

    原以為時隔這麼久,陸時歡對他的影響力應該削弱淡化接近於無了。

    可他見她說起溫時意,那滿心歡喜快要溢出來的樣子,心裡仍是不受控制地鈍痛起來,久違卻深刻清晰。

    那種疼就像是針扎進了骨頭縫隙里,想拔拔不出。

    只能任憑疼意密密麻麻,通達四肢百骸。

    所以溫錦寒許久才緩過神來。

    等他再去看陸時歡時,卻見她盯著手機屏幕含淚欲泣。

    溫錦寒淡瞥了一眼視頻,正好看見溫時意意氣風發地將一個陌生女人打橫抱起。

    動作那樣親昵,神態自若得仿佛視頻里那個女人才是他的未婚妻。

    他想安慰陸時歡,但安慰的話擠到嘴邊,卻被抬起頭來看他的陸時歡搶了先。

    她沒接他遞過去的紙巾,直接用手抹了抹眼角,杏目潤濕晶瑩地望著他扯開唇角,笑得滿不在意:「我沒事,錦寒哥。」

    「這種戀愛類綜藝節目都是這種調調,時意只是為了節目效果。就像拍戲,他們肯定也是有劇本的。」

    「時意他很愛我的,為了我他拒拍吻戲,為此丟失了很多資源……」

    「身為他的未婚妻,我應該大度一點。」

    她吸著鼻子,努力揚著唇角笑,努力說服自己。

    溫錦寒抿著薄唇,目光從她臉上虛晃而過,什麼話也沒說。

    他用陸時歡拒絕過的紙巾替她擦了眼角凝著的淚珠,然後又塞給她一張新的紙巾。

    想了想,還是擠出幾句安慰的話,「做不到大度也沒關係。」

    「時意他喜歡你。」

    「不論什麼樣的你,他都會喜歡的。」

    看陸時歡掉眼淚珠,溫錦寒心裡比她更難受。

    若他是溫時意,是那個能牽動陸時歡情緒的男人,一定不會讓她有機會在他看不見的地方偷偷掉眼淚。

    但男女間的感情,從來強求不得。

    能讓陸時歡笑或哭的,從小到大,溫時意是獨一個。

    -

    下午兩點三十五分,列車抵達綿城南站。

    與榕城的陰雲密布、暴雨綿延不同,榕城是萬里無雲的艷陽天,地表的熱氣炙烤得行人心煩意亂。

    和溫錦寒分別時,陸時歡只是匆匆揮了揮手,便鑽進了開著空調的計程車。

    車從綿城大學東門進,直接把陸時歡放在了學富大廈門口。

    陸時歡讓師傅稍等片刻,她風風火火衝進大廈,去輔導員辦公室領了畢業證書,然後讓計程車師傅送她到老城區梧桐巷巷口。

    拖著行李箱穿過冗長的巷子回到家時,陸時歡幾乎脫了一層皮。

    家裡只有爺爺奶奶在,爸媽還沒下班,她便把帶回來的特產先孝敬給爺爺奶奶。

    然後舒舒服服洗了澡,挑了一件溫柔風的法式吊帶連衣裙換上。

    甜白的衣裙穿在陸時歡身上,有種說不出的薄脆感,很難不讓人生出保護欲來。

    磨蹭到晚上七點,陸時歡才盤算著出門和溫時意一起共進晚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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