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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23-09-19 08:54:44 作者: 多梨
    白梔:「……」

    他什麼都沒說。

    顧維安太了解白梔的心理了, 知道她爭強好勝,也清楚地記得先前的邀約, 故意做出這幅姿態來。

    意識到這點之後,白梔說:「老狐狸精。」

    顧維安將手裡的薄片片放在桌子上,按住白梔的腿,防止她亂動, 儘是笑意:「小兔崽子。」

    周圍的空氣似乎都在升溫, 氧分子在噼里啪啦地糾纏跳舞,是最熱情的弗拉明戈。

    白梔的手指搭在顧維安的胳膊上, 體溫互相糾纏親密,瞳孔不自覺放大。

    桌子的高度並不算高,白梔仍舊需要仰臉,才能夠觸碰到他的唇。

    白梔冷不丁想起先前廖一可轉給她看的一句話,說在床上時的吻都是有目的性的。

    白梔不清楚如今這個吻是否有目的,也不知道究竟是她還是顧維安主動,在她大腦開始思考的時候, 兩個人已經自然而然地觸碰在了一起。

    經過她方才那麼一打岔,顧維安沒有再急著拿東西, 反倒是加深了這個吻。

    吻過之後, 他一手扶著白梔,另一隻手與她手指交握, 要將她整個手掌都握住,逐漸沿著手腕、臂膀往上,直到捏住她的下巴。

    「剛才撩撥的那麼開心, 」顧維安垂眼看她,「亂摸總要付出代價,這個道理,白經理難道不明白?」

    白梔還在嘴硬,不肯饒過:「明明是你主動勾、引我。」

    辦公桌如戰場,兩人就在這桌上談判。

    一人站一人坐,顧維安俯身靠近她,白梔後退後退再後退,膝彎觸碰著桌子的邊緣,堅硬的木頭在她皮膚上留下痕跡,她不在意,不服輸地與顧維安對視。

    以前的她就有這股不肯低頭的執拗勁兒,只是愛意淡化了她的固執,如今重逢後,白梔不再掩蓋自己的本性,天不怕地不怕。

    她控訴他:「我算是明白過來了,你這招是誘敵深入啊。你說,如果不是別有所圖,你幹嘛在辦公室中放這些?」

    顧維安說:「以防萬一。」

    「這個位置,你明明就是計劃好的,」白梔指責,「大騙子。」

    她拽著顧維安的領帶,在手上繞成圈,顧維安縱容著她,控制住她的手卻沒有絲毫鬆開的跡象。

    在白梔噼里啪啦一通抱怨完畢後,他才端起方才倒好的水,遞到她唇邊:「累了?先喝點水。」

    白梔嘀咕:「黃鼠狼給雞拜年,沒安好心。」

    這樣抱怨著,她接過杯子,小口小口地啜著。

    溫度剛剛好,她方才也的確說累了,口乾舌燥。眼看著快要喝光,聽見顧維安淡淡的聲音:「多補充下,免得等會沒得流。」

    白梔:「???」

    您在說什麼虎、狼之詞?

    她震驚抬臉,手中的杯子已經空了,顧維安問:「還喝嗎?」

    白梔搖頭。

    顧維安把杯子放在桌子的邊緣處,防止被打碎,拉著她兩條腿,輕輕鬆鬆拉到邊緣處。桌面是滑的,與衣服摩擦,順暢到猶如冰塊從結冰的河流上滑過。

    像是滑冰場上遇到一棵挺拔堅硬的樹,白梔猝不及防撞到樹上,而顧維安如今就是那棵樹。

    「那我開始拆禮物了,」顧維安含笑,要她將胳膊摟住他脖頸上,在她耳側低語,「抱緊點,方才那麼鬧,傻不傻?還不是自討苦吃。」

    有些人一點兒也吃不得苦頭,而有些人卻對此偏愛。

    大小就從糖窩裡面長大的白梔不清楚自己究竟屬於哪一種類,仔細琢磨後才明白,原來她喜歡甜中帶點苦頭的,剛好是顧維安這一款。在這種事情上,溫柔和粗暴意外的並不會衝突,白梔會貼在他頸窩掉眼淚,也能感受到他將手護住她頭部的溫柔。指腹觸碰著手背上的青筋,白梔咬到喉結下方的血管,再深似乎就能咬出血,這樣的危險地帶,顧維安縱容著她,不曾皺眉,只是低聲一哼,撫摸著她的頭髮。

    沒有絲毫阻止她小尖牙的打算。

    寬大的辦公桌,上可見星辰下是流光溢彩的城市,白梔先前的幻想,在今天終於一一得到了實現。比起來視覺和聽覺,眼下的觸覺顯然更加敏銳,白梔跪伏在落地窗前,膝蓋觸碰著地毯上精美的花紋,右手搭在玻璃上,炙熱的氣息強勢入侵冰冷的玻璃,她眼睛也瀰漫出淡淡的霧氣。一口氣要分好多次才能成功呼出,這個次數取決於由他掌控的頻率。

    窗外的夜幕並沒有什麼星星,反倒是洶湧澎湃的濃麗墨藍色,宛若畫家揮動著巨大的狼毫筆,大揮大撒潑出來的山水圖,濃郁到要淹沒整張畫卷。

    身後顧維安自後拉著她的左臂,托著她,與她在落地窗前親吻。

    腳下是CBD核心區域,車流如織,又似日夜不停的溪流。

    她也成為水,上善若水,包容萬物,不同的是只包容眼前人,徹底成為他的形狀了。

    在外值守的夏雅之掐著時間點,足足三小時,時針穩穩指向十二點。

    到凌晨了。

    他鎮定地看書,難得的閒暇時節,將《Euskadi》上冊從頭到尾穩穩噹噹地翻閱一遍,終於聽見辦公室的門響。

    夏雅之放下書,抬頭。

    顧維安走出來,他換了一身衣服,依舊是一絲不苟的正裝,只是顏色比方才那些稍稍淺一些,旁人很難看出區別。

    顧維安問夏雅之:「清平和林霜還在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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